「嗯!你不怕我嗎?」劉偉看著滿臉微笑的鍾綠兒,重複地說:「我真的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鬼。」
「不怕!」鍾綠兒搖搖頭,用她的小肩膀使勁扛了一下他的胸脯,說:「你要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鬼,我就是修行千年的狐狸精。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吃了我呢?還是我降服了你呢?」
「呵呵……」劉偉淡淡地笑了。「看來你還真是個狐狸精啊?我都快讓你迷住了。嗯!別對我這麼好,我怕我將來真的會下不了手啊!」
鍾綠兒裝出了一副很害怕的樣子說:「好啦!別嚇唬我了,人家會害怕的。麻煩你,就老老實實地說出真相吧!」
劉偉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悠悠地說:「其實,我從一出生就和別人不一樣。聽我的爺爺說,我出生的時候,我家周圍所有的狗啊、貓啊、老鼠啊、樹啊、花啊、草啊的活著的東西都死了;家裡的水缸裡的水瞬間結了冰;村子附近的魚池裡的魚也全死了,浮出了水面。而更讓人感到奇怪是我出生的時候,我家裡到處都籠罩著厚厚的黑氣。後來,我長到三、四歲的時候,我的眼睛便會看到一些別人家的孩子看不到東西了,像死了的人會出現在我的周圍、一個將死的人周圍經常會出現兩個穿制服的怪人……後來,爺爺告訴我,那些人都是些死去了的鬼魂,是不可以和我生活在一起的。即使我看到了,也是不能說的。那時的我,天真到了極點,就因為我長長會說出些嚇人的鬼話,所以村裡人看了我就像見到了死人一樣,也不會讓他們的孩子和我一起玩。正因為這樣,我的童年是在孤獨和寂寞中度過的。我原本以為長大了、上學了,會有很多同學和我成為好朋友。可是,我錯了,噩運似乎從來就沒有離開過我。那些時隱時現的鬼魂,時常會讓我尖叫出聲。因此,我上學以後,還是沒有一個人願意和我做朋友。直到我以優異的成績考進了四中以後,我遇到了我的一個最好的朋友。她叫程芸,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子。她說她很喜歡我,將來會做我的新娘。我也很喜歡她。可是,好景不長。我親眼看到她慢慢地消瘦,莫名其妙地得病,最後居然離奇地猝死在了我的面前,而我卻無能為力。後來,學校裡就傳出了一些很難聽的話,說我是個掃把星,套著人皮的魔鬼……再後來,我實在受不了那些冷漠的眼神,才轉學來到這個學校的。」
「噢!原來是這樣啊!難怪你在這麼黑的夜晚還會看到路呢?」鍾綠兒圍著他轉了好幾圈,仔細地打量起了眼前的劉偉,搖頭晃腦地說:「不過,你說得蠻邪門的。是不是真的?怎麼看也不像披著人皮的魔鬼啊?」
「我沒有騙你啊!句句都是真話。」劉偉一臉認真地說:「所以,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和我走得太近了,免得你會不明不白地猝死了。」
「哼!」鍾綠兒鼻子一窘,蠻不在乎地說:「就算你說得是真的,我才不行那個邪呢!我偏要和你做好朋友,將來還要做你的……」她臉一紅,忽然不說了,轉身跑進了臥室,「匡啷」一聲關上了門。
當臉上的緋紅退去,她再次打開門的時候,門外已經沒有人了。「走啦!」她小嘴一噘,衝著樓道口大聲地喊:「別忘了找張茜啊!晚上,我一個人睡覺會害怕的。」
樓道裡黑漆漆的,靜悄悄的,沒有人回應。這聲音聽起來就像衝著魔鬼的喉嚨眼喊話,有種被黑暗吞沒了的幻覺。她頓覺全身冷嗖嗖的,連忙再次關上了門,並且還上了鎖。
冷清的宿舍裡,鍾綠兒走到了自己的床邊上,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心想:「時間也不早了,我還是上床等張茜回來的吧!」她想到這兒,匆匆地上了床,不知不覺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