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沈橙兒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而映入她視線的臉孔卻沒有她想見的石巖哥哥,全是陌生的警察。
一個警察見她醒了,連忙回頭說了一句:「她醒了。」
「放她出去吧!」這時,一個坐在辦公桌前的警察說:「有人已經把她保釋了。」
那個警察做了服從的手勢,回過頭來,說:「走吧!你可以離開這兒了。」
她感到全身發冷,一點力氣也沒有,站了好幾次,才慢慢地站了起來,身子晃了晃差點再次暈倒。那個警察知道她在發高燒,連忙扶住了她的胳膊,和她一起走出了審訊室。警局門口一個人已經在焦急地等待了。當沈橙兒看清楚那個人的樣子時,她頗有些吃驚。來保釋她的人居然是那思貴。
那個警察走到他的面前,把沈橙兒交給了他,並熱心地提醒說:「她病了,正在發燒,你抓緊時間扶她去醫院吧!」
「好啦!我知道了。」那思貴點點頭,道了聲「謝謝」,就過來扶沈橙兒了。「橙兒,走!我扶你去醫院。」
「不!我沒病,我要回家。」沈橙兒使勁掙脫了那思貴的雙手,大步向前走去。可她沒走幾步,身子又晃了起來。
那思貴快走幾步,再次扶住了她。「那我扶你回家吧!」
沈橙兒不再拒絕他的熱心幫助了,有他攙扶著走向了公路。那思貴招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兩人一起上了出租車。
出租車在公路上快速地行使著。路燈光和車裡的暗影忽明忽暗地交相輝映在沈橙兒蒼白的臉上。她就這麼沉默著,彷彿一個輕輕觸碰就會粉碎的冰人。
「橙兒,你的事我已經都查清楚了。」那思貴溫和地說:「你是無辜的,整件事情都是因為那個死人引起的。你看看這個就明白了。」他把一張報紙遞到了她的面前,上面有這麼一則新聞:輪船遇上颱風,乘客大部分遇難。10月28日23時左右,一艘中國籍客輪從英國返回中國的途中路經中國的台灣海峽時,遇上十二級颱風,船上大部分乘客遇難……
報紙從沈橙兒的手中飄落在地上,腦海中迅速地閃過了無數的記憶斷面:賣臭豆腐的老大娘的奇怪眼神;看門的王大爺的奇怪的叮囑:『記住以後千萬別再走那條路了,那條路邪的很,小心會碰上不乾淨的東西』;橙衣女子的直言相告;還有警察局的奇怪錄像帶……沈橙兒直到此刻才明白為什麼石巖總是在晚上出現,為什麼不敢見她的爸爸媽媽,為什麼總是不肯和她一塊兒睡了;因為他真的是一個鬼!她一想到這些,全身就後怕地發抖起來。
「橙兒,有我呢!不要害怕。」那思貴緊緊握住了她的手,柔聲說:「我想他如果再來了,你就勇敢地攆走他,那麼他就不會再來了。」
「嗯!」沈橙兒點點頭,無力地靠在了那思貴的肩膀上。
出租車很快來到了梨園小區的門口。那思貴小心地扶著沈橙兒下了車,又小心地攙扶著她爬完了樓梯,回到了家。
在得知事情的經過之後,沈母對那思貴好感倍增,千恩萬謝地說:「那主任啊!在我們這兒吃了飯再走吧!」
沈橙兒連忙問:「媽,我爸爸呢?」
「你爸爸什麼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沈母指了指臥室,說:「他在臥室裡睡了一整天了,到現在還沒醒呢!」
「阿姨,不用麻煩了。」那思貴連忙拉住了沈母的胳膊,說:「橙兒還在發燒呢!家裡有什麼退燒藥嗎?」
「有啊!在臥室裡。」沈母連忙轉身走向了臥室。「我這就給她拿的。」
「我陪您一起去。」那思貴扶著沈橙兒坐好後,也跟了過去。
那思貴和沈母一起走進了臥室。
「彭」的一聲,臥室的門輕輕地關上了。
躺在沙發靠背上的沈橙兒,覺得無聊,隨手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機。
「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沈橙兒看了看門口,大聲說:「門沒關,進來吧!」
「吱……」門開了,石巖從門外走了進來。
「橙兒,我在外面找了你大半天了,也沒找到你。後來,我才聽說你出事了。」石巖一臉擔心地說:「你沒事吧!」
沈橙兒看見石巖進來,身體嚇得蜷縮到了沙發裡,頭縮到了膝蓋之間,全身瑟瑟發抖地說:「巖哥哥,你已經死了,不要再來找我了。人和鬼根本就是不能在一起的,求你放過我吧!巖哥哥求你放過橙兒吧!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