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噹當……叮噹當……」胡玉將從陰市帶回來的那串七彩的鈴鐺掛在了臥室裡的窗戶跟前。
一陣寒風襲來,鈴鐺發出了一陣悅耳的鈴聲:「叮噹當……叮噹當……」
「小朋哥,你看我把這串鈴鐺掛在這兒好看嗎?」胡玉從小梯子上下來,看著這串漂亮的風鈴問。
陸小朋坐在搖椅上,手裡握著一本佛經,眼睛盯著書本,目光飄忽不定,恍若神迷。在聽到胡玉問他的時候,他依舊沒有抬頭,隨便點了點頭,說了句:「嗯!好看。」
胡玉看著陸小朋的樣子,眼睛有些濕潤,嘴巴張了好幾次也沒說出一個字。寂靜的臥室,她感到有些沉悶,無奈地轉身看向了窗外。
「咚咚……」一陣輕微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胡玉轉過身,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走向了門口。
打開門一看,吳媽拿著一個請帖站在了門口。胡玉接過請帖,打開一看,心中一陣高興。請帖是趙俊宏和盧小倩寄來的,上面寫著:特請陸小朋先生和胡玉小姐於十月初一在淨雅大酒店參加愚弟的婚禮,趙俊宏和盧小倩敬上。
胡玉拿著請帖,走到了陸小朋的身邊,試探著問:「小朋哥,下個月初一,趙俊宏和盧小倩要在淨雅大酒店舉行婚禮,我們一起去吧!」
「玉兒,我不太喜歡熱鬧,你還是一個人去吧!」陸小朋抬頭看了看胡玉手中的請帖,面無表情地說。
「小朋哥,你不要每天都悶在家裡,好嗎?」胡玉一臉憂傷地說:「陰市的毀滅,那不是你的錯,你已經盡力了。小朋哥,答應玉兒,從此不要再內疚和自責了,好嗎?」她說話的同時,雙手緊緊地握著了陸小朋的右手,雙眼深情地看向了陸小朋的臉。
陸小朋抽回了自己的右手,從搖椅裡站了起來,一聲不吭地走出了臥室。胡玉閉上了眼睛,眼淚流出了眼角。
片刻,胡玉默默地走出了臥室,離開了通靈別墅,孤身一人踏上了遠行的公交車。
夜深了,初冬冷風吹得臥室的風鈴一陣亂響:「叮噹……叮叮噹……當叮……」
臥室裡,陸小朋靜靜坐在搖椅上,左手拿著一本佛經,頭垂著,彷彿早就睡著了。
「呼……」冷風依然呼呼地吹著,鈴聲卻停了。
「叮噹!」一個鈴鐺掉落在了地上。臥室的燈,發出了幾聲「哧啦」的響聲後,熄滅了。不動的鈴鐺,慢慢地轉了一個圈了,忽然消失了。一陣煙霧以後,一個穿著紅色裙子的女子從地面上站了起來,慢慢地走向了陸小朋。
陸小朋右手腕上的舍利佛珠開始閃光。紅衣女子走到了陸小朋的前面,停住了腳步,小聲地說:「陸小朋!陸小朋!」
「嗯!」陸小朋抬頭一看,看到了一個素不相識的紅衣女子站到了他的面前,不解地問:「你是誰?怎麼會三更半夜地出現在我的房間之中呢?」
「陸小朋,我原本是紅色鈴鐺的魂魄。」紅衣女子說:「今晚,我來是想告訴你:四天之後,在大興安嶺的左家莊將有一個叫左小紅的十八歲女孩離奇死去。」
「你為什麼把這件事告訴我呢?」陸小朋很平靜地問。
「我希望你能去幫她,讓這個善良而且美麗的女孩可以平平安安地過完她的一生。」紅衣女子忽閃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看著陸小朋,希望可以得到他肯定地回答。
「我不會去幫她的。」陸小朋冷冷地說:「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如果她真的死了,那麼也是她命該如此。」
「唉!」紅衣女子一聲歎息,然後轉身走到了窗戶跟前,開窗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