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證明我的話是對還是錯,只要今天晚上趁他不在家的時候,到他家去一趟,也許能找到我們想要的答案。」陸小朋心不在焉地自言自語:「我想這樣性格孤僻的人一定不會把秘密永遠地藏在心裡的,他一定會留下什麼文字性的東西,發洩自己的心中的鬱悶和孤獨的。」他說話的同時,走到了桌子旁邊,端起杯子喝水。其實,杯子中一滴水也沒有,是空的。
「小朋哥,好喝嗎?」胡玉看著空空的杯子,拿起了暖瓶問。
「啊!什麼?」陸小朋這才緩過神了,笑了笑,說:「明知故問。」胡玉給他倒了一杯水,他反而不喝了,接著說:「玉兒,叫著盧小倩出去逛逛的吧!主要是打聽一下,那個男的在那裡住。今晚,我們好去他家做客。」
午夜十二點,陸小朋的房間,燈滅了。房間的門「吱呀」一聲,開了。片刻,陸小朋閃出了房間,警覺地左右一看,朝著樓梯走去。後面,緊接著走出了胡玉、趙俊宏和盧小倩。
午夜的山村,漆黑,寧靜,冷清。藉著陰山發出的那神秘的光亮,四個人走了一段路程,胡玉和盧小倩在一個破舊的院落前停了下來。這是一個土坯圍城的院落。院牆由於雨水的侵蝕、風吹日曬、年久失修,矮的連三歲的小孩子都可以爬過去,牆皮早已脫落,牆頭上長出了低矮的茅草。院子裡,是三間土坯房,面積很小,牆皮脫落,房頂上也長滿了野草。
陸小朋凝神觀看這個院落,臉上現出了無盡地哀傷。胡玉看著他臉上的表情,知道他想起了自己的過去,悄無聲息地拉住了他的手,頭輕輕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小朋哥,以後的日子,有我和你一起走過,你不會再孤單了。」她在心裡默默地對他說。
陸小朋明白她的意思,臉上露出了淺淺的微笑。「玉兒,我們進去看看吧!」
「嗯!」胡玉溫順地點點頭。
四個人一同翻牆而入。陸小朋第一個走到了陳舊的黑漆木門前,伸手輕輕地推開來了虛掩著門。房間中傳來了一個虛弱無力而且蒼老的聲音:「浙生啊!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啦?」陸小朋一聽聲音,知道這個人可能就是那個男人生了病的父親,連忙張開雙臂攔住了其他的幾個人的進入。老人聽到沒有人回答,接著說:「哎!浙生啊!不是為父的說你啊!這一個人一生什麼樣的命都是一定的了。咱就這窮命,發不了大財的。你呀!就認命吧!什麼東山再起?什麼上山尋找寶藏啊?這天底下,哪有那麼多的好事讓你遇上呢?放下這些亂七八糟的、不切實際的念頭,好好地在村子裡腳踏實地的干幾年,也好再找個媳婦啊!我也就閉上眼了。」
陸小朋聽到這番話,心裡忍不住一陣心酸。「是啊!我,陸小朋又何償盡過孝心呢?做父母的哪有不希望自己的兒女好的呢?可惜啊!可惜。我就是再想盡那份孝心也不可能了。」他想到這兒,大膽地走進了屋裡,打著了打火機,找到了電燈開關,打開了電燈。屋子裡亮了,東西也就看清楚了。屋子裡傢俱陳舊,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兩張床,一張靠著西牆,一個靠著東牆。東牆跟的床上,被子空著,沒有人。床旁邊放著一張寫字檯看起來卻十分的乾淨時髦,跟周圍的一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西牆跟的床上,躺著一個老年人,六十歲左右的年齡,一臉的憔悴與病容。
陸小朋走向了西牆跟的那張床,然後,拉把椅子坐了下來。老人看樣子已經看不見東西了,目光無神地看著房頂,極力豎起耳朵聽著周圍的動靜,說:「浙生啊!今天,你來客人啦!快讓他們坐啊!」
「老大爺,我不是你的兒子。」陸小朋握著老人的手,如實說:「我是您兒子的朋友,是專門來看您老人家的。」
「噢!」老人家有些喜出望外,但又有些失望地說:「哎!可惜啊!他不在家啊!我的眼睛看不見了,你們就隨便坐吧!」
胡玉這時突然找到了一個皮本子,小聲說:「小朋哥,你快過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