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明警覺地跑出了自己的房間,來到大廳,看到了大廳裡沙發床上的屍體。沙發上的「頭一把勺」,眼露驚恐,面部扭曲,全身裸露,鮮血從他的下身流了出來。然而,最致命的一擊,卻來自於他的咽喉——兩排很深的牙印。
「頭一把勺!」花明大驚失色地說:「蘇星給他算得命應驗了。」他的目光開始極力搜尋蘇星的身影。
蘇星恰在這時,睡眼朦朧地從樓梯上走了下來。他也感到了眾人窺視著他的異樣的眼光。「出什麼事啦?你們這麼看著我幹嗎?」
「『頭一把勺』死啦!」花明死死盯著他,冷冷地說:「正如你所說的一樣:他艷遇了,但沒逃過此劫。」
「呀!他真的死啦!」蘇星看到「頭一把勺」的屍體,嚇得連忙倒退了好幾步,搖著頭說:「唉……早就警告過你,你不聽。這又能怪誰呢?」
「啊……」又是一聲慘叫,從樓上傳了過來。
「糟啦!」花明腦海閃過了一個不祥的預感。「今晚的死亡氣息和尖叫聲會持續的明天早上。」
他飛一般地跑上樓,找到了那個傳出女人尖叫聲的包房。又是一個充滿血腥味和恐懼的場面。包房裡,一個半裸著身子的男人趴在床上一動不動,鮮血從他的下半身直流出來,把潔白的床墊和被褥染成了紅色。由於死亡時的慘痛,男人的雙手使勁抓住了床上床單,好像要將床單熔化掉一樣。牆角蜷縮著一個目光驚恐的半裸的小姐,看樣子彷彿剛洗過澡一樣。聲音無疑就是這個小姐發出的。花明看著這個雙手緊抓浴袍,全身顫抖的可憐的女人,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她到底看到了多少不該看到的東西呢?」
「啊……」慘叫聲再次響了起來,血腥味瀰漫了整個的天機夜總會。這一聲聲的尖叫,一具具的屍體,彷彿要在考驗人們的心理承受能力一樣。正如花明所預感的一樣,這樣的尖叫聲和死亡的氣息一直持續到了黑幕慢慢褪去,黎明悄悄地來臨。
三具屍體,男人的屍體,在過了午夜之後,離奇的死去了。法醫的驗屍報告是:死者最致命的一擊都是咽喉的牙印所致,而下半身的傷口卻是讓人難以想像的變態行為。由於那兩個涉案其中的小姐的牙齒無法和死者咽喉部的牙印相吻合,所以很快被釋放了。只剩下了一個人仍被扣留在了派出所,那個人就是天機夜總會的總經理索天機。因為這是三條人命,牽扯的人員太多,影響又太大,辦案人員得等待上級的指使。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起初,索天機還雙手抱胸,擺出了一副胸有成竹的大老闆的派頭。但是隨著時間的悄然逝去,從早晨六點被帶進派出所一直到下午六點,他實在是憋不住了,站起身,在派出所裡來回地踱起了步子。步子裡,有掩飾不了的焦躁和不安。 「我不能再在這裡耗下去了。」他點燃一顆煙,在心裡暗自盤算。「酒店裡,出了這麼大的事,生意還不知道會不會受影響。嗯!我得想辦法抓緊時間回去。」他想到這兒,扔掉了手中的香煙,捻滅了煙頭,拿出手機撥通了一串熟悉的電話號碼。
電話很快打通了。「請問您找誰?」電話裡傳出了一個溫柔的女聲。
「我找桑仁興桑市長啊!」索天機連忙說。
「對不起!這是王建國王市長的辦公室電話,你打錯電話了。桑市長早就退休了。」女子說完,就毫不客氣地掛斷了電話。
「什麼?退休了!」索天機一愣,手機掉在了地上。「是啊!算算年齡,他是該退休了。那其他的人的呢?」
他連忙撿起手機,一連撥了好幾個號碼,結果全部都不在原先的位置了——他熟悉的關係鏈,完全脫節了:退休的退休,調任的調任,陞遷的陞遷。最後,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熟人——以前桑市長的那個年輕的司機,現在又給王市長開車了——才解了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