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將近一個月了,索美麗始終都沒有回來。索夫人開始焦慮不安、憂心忡忡。她時常望著天機大酒店的門口發呆——嚴格地說,應該是天機KTV夜總會的大門。最近這段時間,索天機正在緊鑼密鼓地裝修天機大酒店,早就把女兒索美麗的事情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哎!」索夫人看著一桌幾乎動都沒動的菜,歎了一口氣,又準備回房間睡覺。
「索阿姨,又在想美麗姐了嗎?」這時,吳俊燕悄悄地走了過來。其實,她已經悄悄地觀察索夫人好幾天了。只是礙於自己的長相醜陋,不願意和別人溝通罷了。但是,現在,那個惟一能夠和她談心聊天的人突然之間消失了,她的生命裡怎能不像少了什麼東西一樣嗎?
「俊燕啊!」索夫人看到了她那張熟悉的醜陋的面孔,反而沒有了那種醜陋的感覺了。她像見到了什麼親人似的,連忙走到了她的身邊,握著她的手說:「哎!你美麗姐都快一個月沒回家了。」
吳俊燕看著她一臉的哀愁,提醒她說:「索阿姨,為什麼不去登個尋人啟事呢?」
「哎!」索夫人如夢初醒一般地說:「你說我是不是老糊塗啦!這樣的辦法我怎麼沒想到呢?」
登報三天後,一個電話打進了天機夜總會,帶來了索美麗的消息。一個長得酷似索美麗的女孩子,現在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昏迷不醒。索夫人聽到這個消息,立刻動身趕往了醫院。
醫院裡每個醫生和護士,都知道有個很漂亮的女孩子被送了進來。可是,誰也不願意管她——誰管她,誰就得承擔這巨額的醫療費。當所有的人一見到索夫人站在她的床前時,他們一窩蜂式的圍到了她的病榻前。
「體溫計。」一個護士解開了索美麗的衣服,把體溫計夾到了她的胳肢窩裡。「病人需要測體溫,請讓一下。」
一個護士未等測完體溫,端著一個手術盤,走到了病床前。「不好意思!病人需要抽血化驗。」
「美麗,你這是怎麼啦?」索夫人看著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索美麗,拉著她的手,著急地說。
「您是病人的家屬嗎?」一個大夫模樣的人,說:「這是您女兒的初步會診檔案,請您簽個字吧!」
索夫人有些疑惑,接過會診檔案一看,才知道原來女兒的頭部受過重創,能不能醒過來,什麼時候醒過來還是個未知數。索夫人一看這個會診結果,連忙抓住了大夫的胳膊說:「什麼?這上面的意思是她能不能醒來還是個未知數?她還年輕,求你們無論如何也要救救她啊!」
「噢!這個當然。」大夫連忙說:「我們還有觀察一段時間。」這時,一個女護士把一個文件夾交到了大夫的手中。大夫會意,把文件夾順手遞給了索夫人。「這是病人這幾天的費用,請你先交上吧!」
索夫人接過文件夾一看,大吃一驚。「一萬多啊!可我身上沒帶那麼多錢啊!能不能……」
所有的護士一擁而散,抽血的也不抽血化驗了,測體溫的也不測了……最後,只剩下了那個大夫和那個拿來帳單的護士。索夫人看著這群護士,禁不住皺起了眉頭,心想:「真是一群勢利小人。」她冷冷地說:「你們等一會兒吧!我打個電話,讓我的家人把錢送過來。我想他們天黑之前會把錢送過來的。」
大夫繃著臉,說:「那好吧!你抓緊時間讓人把錢送過來吧!」大夫和護士拿著文件夾出去了。
其實,索夫人想錯了,此刻的天機大酒店是沒有人會把錢送過來的——每個人都在為天機夜總會的全面開放做準備。因此,當夜晚來臨的時候,索夫人遭到了更多人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