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姐姐,剛才夢到陸先生啦?」彭娟小心地扶持她重新躺好,替她蓋好了被子,坐在了她的床邊上。「其實,我覺得陸先生那麼聰明,又那麼厲害,肯定不會有事的。你放心,他一定還活著。」
「嗯!」胡玉默默點點頭,看了彭娟一眼,問:「鄒月和肖乖乖還好吧?她們現在在哪兒?我記得好像看到吳媽啦!吳媽呢?」
彭娟對胡玉的前後反差之大,感到很驚訝。她看了胡玉一眼,發現胡玉身後有了一個陸小朋的影子。她似乎明白了什麼了,淡淡地說:「鄒月和肖乖乖一看日子,才知道我們在那個鬼地方已經快一星期啦!今天,剛好七號。她們知道自己還平安地活著,樂壞了,老早就和吳媽告別回家了。我也本想回去的,可是吳媽見你沒醒,就讓我留了下來,照顧你一晚上。天黑的時候,吳媽也走了。」
胡玉感覺某些地方不大對勁,也說不清,那個地方不大對勁。「七號!」她嘟囔著問:「吳媽!吳媽,不是被陸小朋馬走了嗎?怎麼會又回來了呢?」
「吳媽說:『陸小朋曾經救過她一命,就因為他罵了我幾句,就賭氣走啦!也太不穩重啦!』後來,她一想事情不對,就自己回來了。」彭娟想了一會兒,又說:「她還說:『小朋這孩子原本對你對好的,怎麼變成這樣了呢?真搞不明白。哎!多好一對啊!』她說完這些,就一個勁的歎氣。」
這無疑又提到了胡玉的傷心處,彭娟知道失言,客套了幾句,也就找了舒適的地方,自己睡了。
第二天,胡玉沒事了,彭娟也就告辭了,碩大的別墅一下子變的好冷清起來。胡玉看著空蕩蕩的別墅,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失落和孤寂。
「呵呵……」一陣清脆的小男孩的歡笑聲,從客廳的方向傳了過來。
胡玉全身一寒,迅速地跑向了客廳。她看到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正在和一個熟悉的身影在拍皮球。胡玉禁不住笑了:「小朋哥!」
小男孩聽到她的聲音,回過頭看向了她,笑著說:「媽媽!來,和我們一起玩皮球。」
這時,那個熟悉的身影也回過頭,衝她擠了一下眼睛。「玉兒,過來啊!」
胡玉連忙跑了過去,想要抱住他。沒跑到跟前,陸小朋和小男孩就不見了。胡玉知道自己產生了幻覺,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了。
一周後,胡玉收到了兩個請帖,上面寫著:「親愛的玉兒姐姐:請務必於某月某日來深圳某大酒店,做我的伴娘,我要結婚了。鄒月拜上!」還有一個是陸小朋的,上面寫著:「尊敬的陸小朋先生;請務必於某月某日來深圳某大酒店,做我女兒的伴郎。我的女兒,多蒙關照,來到後,另行酬謝。鄒匡拜上!」
胡玉看著陸小朋的那張請帖,臉上流下了兩行滾燙的眼淚,滴在了那張請帖的紅紅的喜字上。良久,良久,沒有一點力氣,就那樣默默地坐著,看著窗外的天空,任時間的逝去。
到了胡玉想要坐火車去深圳的那一天,放在桌子上的兩張請帖離奇地少了一張。胡玉心裡雖然奇怪,但是依然按時走出了通靈別墅。
深圳的一家豪華餐廳裡,賓客已基本到齊,所有婚禮事項也準備好了,只等新郎新娘舉行婚禮了。
化妝間裡,鄒月的新娘妝早已經穿好了。茶几上的一份報紙,引起了她的主意。她拿起那份報紙,仔細一看,手不自覺地抖了一下,報紙掉在了地上。胡玉連忙撿了起來,一看才知道:在某山區南部發現的三具屍體身份已經驗明,分別是某市的鄒滔,某市的秦凱和某市的吳峰三人,經得他們家人同意將在近日火化。
胡玉一驚,報紙再次落到了地上,但她又有些慶幸,裡面沒有陸小朋的名字。
婚禮進行曲響了起來,鄒月在胡玉陪伴下走進了結婚禮堂。胡玉看了一下新郎,是一個很英俊的小伙子,一臉的精氣神。兩個人看起來很般配的樣子,只是鄒月臉上沒有一點笑容與他構成了極不協調的一對兒。
「請問新郎,你喜歡你的新娘嗎?」司儀千篇一律地問新郎。
「喜歡。」
「請問新娘,你喜歡你的新郎嗎?」當司儀問鄒月的時候,鄒月臉上浮現出一層淡淡地傷感。
「我……我……」鄒月實在受不了了,眼中流下了淚水。這樣的話,她真的說不出口,那句話,她這一生只對一個人說一遍。可那個人現在正在火葬場,被投進了劇烈燃燒的火焰之中。她的腦海恰在這時,想起了陸小朋的那句話:「你大婚之日,就是他火化之時。」
是宿命,還是命運的捉弄。鄒月還來不及細想的時候,新郎沒等她說那句老套話,就低頭吻去了她傷心的淚水,然後當眾宣佈:「我從初中的時候,就一直暗戀著月月啦!那時的她,學習好,人又長得漂亮,就像一個公主,我連站在她的面前說句話的勇氣都沒有。畢業後,進入了社會,我憑著自己的努力和善於經商的天分,終於打拼出了自己的公司。直到一個月前,我才找到了她的父親,也是我現在的合作夥伴,大大方方地向他提了親。今天,我終於夢想成真了。我發誓我會好好地愛她一輩子,照顧她一輩子,也不會讓她再流一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