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胡玉的狐狸狗小靈衝著門口狂叫起來,彷彿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似的。這是很正常的事情:老人們常說,人看不見一些不乾不淨的東西,動物是可以看見的。
胡玉直到此刻再也顧不了其他人了,只想能保住自己的心上人就行了。就在她有這樣的想法時,她忽然感覺自己的雙臂動了一下。她低頭一看,陸小朋睜開了眼睛。
「小朋哥,你醒了!」胡玉高興地說。但她心中一想,不覺滿臉嚇得沒了一點血色:「我在他的飯菜裡下得迷藥,不到明天早晨是不會醒來的。可他怎麼自己醒了過來?難道……」
陸小朋沒有回答,猛地站起了身子,朝門外走去。恰在這時,彭娟,鄒月和肖乖乖也同時站了起來向門外走了過去。
「小朋哥,你怎麼啦!不要出去啊!」胡玉大叫著跑到了陸小朋的前面,想要攔住他。可是,此刻的陸小朋就如同出棺的殭屍一樣,任憑胡玉怎麼攔也攔不住他。胡玉一看攔不住他,又去攔彭娟三人,結果也是一樣。四個人就像中了邪一樣,機械式地向門外走去。
胡玉快跑了幾步來到了倉庫門口。倉庫外,夜雨已經停了,透心的寒意襲捲了她的全身。到處都黑乎乎的,濕漉漉的,帶著被水淹沒過的樣子,出現在了她的面前。不遠處,真的有一輛黑色火車就停在了別墅的大門口。火車上,隱隱約約亮著很微弱的光,才讓人感覺到了它的存在。而細心的胡玉也發現了它的一個缺陷——車廂的門口沒有列車員。胡玉心裡這麼想:「小朋哥,你如果真的被這列火車帶走了,我也沒有存在的意義了。我也陪你一起去吧!」
陸小朋和彭娟她們三個人就在胡玉猶豫不決的時候,已經走出了倉庫,朝火車車廂的大門走了過去。
胡玉看著最後上車的肖乖乖的背影,一咬牙,也跟在他們的後面,朝火車跑了過去。站在車廂門口,她向火車的兩頭看去。火車靜悄悄的,既看不到它的頭在何方也看不清它的尾在何處,沒有開其它的車廂門,也沒有列車員下來
陸小朋走進車廂以後,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座位404。彭娟401,鄒月402,肖乖乖403,幾個人就這樣對號入座了。四個人坐好以後,眼睛一閉,又昏昏然睡去了。
胡玉看著四個人睡意正香的樣子,想起了小時候靈狐老人給她耍的皮影戲。幾個活蹦亂跳的黑色的紙人,在燈火透明的紗布後面,被幕後的一個人用幾根線任意地擺弄著,演繹出了催人淚下的遊戲。她看著彷彿永遠都不會再醒來的心上人,眼角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小朋哥,這都是我的錯。」胡玉頭輕輕靠在了陸小朋的肩膀上,流著淚說:「小朋哥,無論前路多麼艱辛,我將依然陪伴著你,直到命運奪走我的最後一口氣為止。」
火車在南部山區的蜿蜒盤旋的山林間穿梭,彷彿一條穿行於崇山峻嶺間的黑龍,以閃電般的速度向著深不可測的黑暗遠方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