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陸小朋被窗外的滂沱大雨吵醒了。他睜開眼睛,看向了被雨水敲打得「啪啪」直響的窗玻璃。
窗外,朦朧的別墅外面,夜色早已淡去,天空和山色在稀里嘩啦的大雨中變成了一個渾然一體的水世界。
「呼……」一陣陣帶著濕氣的勁風,在這別墅床前的雨中,瘋狂地打著轉,通過窗戶間的縫隙直吹進了臥室裡。除此之外,別墅裡靜極了,靜得連別墅牆上鐘錶的嘀嗒聲都很清晰。
「臥室!怎麼會在臥室呢?」陸小朋猛地掀開了蓋在身上的被子,不解地想:「被子!還有被子!誰給我蓋得被子?」
後腦勺的陣陣劇痛,讓他的腦海浮現出了昨晚發生的一切。鏡子中的自己,那個不會動的影像,流出了鮮血的壁鏡,後腦勺的重重一擊……
他知道這團亂麻一時半會是很難理出頭緒的,索性下了床,走到窗戶跟前,看向了窗外的雨幕。
「陸小朋!陸小朋!」一聲聲低沉的呼喊聲,傳進了陸小朋的耳朵。這聲音彷彿是從別墅中某一黑暗的深處發出來的,又像是從這深不可測的雨幕中發出來的。
他側耳傾聽著這一聲接著一聲的呼喊聲,慢慢地向門口走去,最後將耳朵緊緊地貼到了臥室的門上。聲音卻嘎然而止了。
「吱呀……」陸小朋輕輕打開了門,向浴室走去。浴室,在白天,在這大雨籠罩的白天也是很模糊的。浴室的門緊緊關閉著,通過半透明的窗玻璃往裡看去,裡面隱隱約約好像有個人在洗澡。
陸小朋迅速跑向了浴室的門口,左手按下了浴室的電燈開關,右手抓住了門把手。
「陸小朋!陸小朋!」那個低沉的呼喚聲再次響了起來——陸小朋明確地判斷出了聲音的方向是一樓的餐廳。
「又是調虎離山,我不會再中計了。」他猛地擰動了門把手,打開了浴室的門。
浴室中,破碎的壁鏡散落在了浴盆和地板上,那縷長長的頭髮依舊在浴盆中打著卷,只是地板上多了一根堅硬的棒球棍。陸小朋拿起了這根棒球棍,奇怪地說:「這不是我在一樓倉庫中的一根棒球棍嗎?」他瞬間想明白了一切:「彭娟,鄒月,和肖乖乖一定在倉庫之中。」
他想到這兒,拿著棒球棍,飛一般跑出了浴室。他想直接跑去倉庫的,可是,不經意間的一瞥,一樓的餐廳裡,桌子上的一切,引起了他的注意。桌子上,做了滿滿的一桌子好菜。
「嗯!」陸小朋走了過去,看著這一桌子好菜,禁不住皺起了眉頭。
主位的盤子下面的一張紙,被風一吹,發出了「呼啦呼拉」的聲音。陸小朋走過去一看,是一張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