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這不是真的!」肖乖乖嘟囔著,慢慢地閉上了眼睛,說:「這只是一場噩夢,你不會碰我的。」
事實上,她感到一雙冰涼的手使勁掐住了自己的脖子,而且呼吸也越來越困難,最後慢慢地失去了知覺。
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睡在了溫暖的床上。窗外,天早已經放亮了。整個房間靜悄悄的,除了鬧鐘「嘀嗒嘀嗒」的聲音之外。她忽然想起了黎明來臨前發生的一切,整個人就像掉進了冰窟窿一樣,寒意從頭一直涼到腳。當她確認周圍一切安全時,她慢慢地坐了起來。她迅速地把目光移向了牆角,那個披散著頭髮、血肉模糊的女人不見了。可是,當她把目光轉向小桌子的方向時,那台摔壞了的筆記本電腦映入了她的視線。
她自言自語起來:「這只是一場噩夢,這些都不是真的。」她絮絮叨叨地站了起來,走到那個小鏡子近前,想要照照鏡子,梳梳頭。
「啊……」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大叫了起來——鏡子中的那個肖乖乖,脖子上有一雙帶著鮮血的玉手印。
「啪!」肖乖乖伸手把掛在牆上的小鏡子拽了下來,摔碎在了地上,雙腳瘋了似的亂跺著小鏡子的碎玻璃片,嘴裡嘟嘟囔囔地說:「嘿嘿!我踩死你!我踩死你!這都不是真的,這都不是真的,這只是一場噩夢。等我醒了,就沒事啦!」
她說著說著,慢慢地走向了自己的床邊,拿起了放在床頭上的安眠藥,擰開了那個蓋子,然後吞下了所有的安眠藥。她又回頭看了看地板上的玻璃碎片和摔爛了的筆記本電腦,嘿嘿地笑了幾聲,然後靜靜地躺在了床上,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一連四天了,她都沒有去上班。單位上,也沒有一個人問過她。她就這樣在人們的視線中消失了。這個白天都很冷清的鬼樓,就這樣又迎來了它的第四個夜晚。漆黑的鬼樓,在這寧靜的夜晚,顯得更加陰森了。
「咯地咯地……」一陣清脆悅耳的腳步聲,劃破了鬼樓的死寂。聲音漸漸地越來越近,最後竟然在肖乖乖的房間門口,停了下來。
「吱……」門,開了。兩個人走到了肖乖乖的床邊,一人拉住了肖乖乖的一隻手,大聲說:「肖乖乖,還不起來?你該跟我們走啦!」
肖乖乖猛地睜開了眼睛,兩個穿著黑色制服的陌生面孔出現在了她的面前。肖乖乖想要掙脫他們的手,大叫著說:「你們是什麼人啊?怎麼在三更半夜裡無緣無故地跑到了我的房間裡來啦?再不放手,我就喊人啦?」
那兩個人很嚴肅地提醒說:「你難道忘記了嗎?你睡覺前,吞服了大量的安眠藥。現在的你,早就死了好幾天啦!」
「這不可能。」她難以置信地搖著頭說:「我還活著,你們放開我。」
那兩個人不容分說地使勁拉起了她,往外就走。肖乖乖還在大聲地呼喊著,拚命地掙扎著。有一個穿制服的男人說:「你就省點力氣吧!你早就死啦!不信,你回頭看看你的身體吧!」
肖乖乖猛地回頭一看:幽暗的房間裡,暗淡的窗戶旁,她的身體還靜靜地躺在自己的那張小床上。她的心,一下子涼了——掙扎和呼喊都已經是徒勞的啦!她就這樣徹底放棄了希望,跟著那兩個人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