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了晚上,奇怪的事情又發生了。鄒月害怕又發生什麼怪事,很早就關燈睡覺了。也不知道睡到了什麼時候,她被一陣奇怪的敲門聲驚醒。她迷迷糊糊地坐了起來,試著想要打開床頭上的檯燈。令她奇怪的是她不管怎樣摸,都摸不到檯燈了。也就在這時,她又聽到了所謂的敲門聲——不是來自房門,而是來自床下面的地板。她使勁裹緊了被窩,結結巴巴地問:「誰……啊?」
聲音嘎然停止了,她一顆緊張的心也放鬆了下來。她卻在這時模模糊糊看到從床下面伸出了一隻手來,手裡好像拿著什麼東西。膽小的鄒月嚇得臉無血色,眼睛呆滯,雙手抱著膝蓋縮成了一團。
「你的車票!」一個聲音從床底下冒了出來,緊接著另一隻手也從床底下伸了出來,一個看不清臉、披散著烏黑的頭髮,穿著一身白裙子的女人,從床底下爬了上來,爬向了蜷縮成一團的鄒月。她爬得離鄒月越來越近。直到那披散的頭髮擦到了鄒月的眼睫毛的時候,鄒月嚇得昏了過去。
當鄒月再次醒來的時候,臥室又恢復了平靜。全身被冷汗浸透的鄒月,哆哆嗦嗦地再次摸向了床頭的檯燈。這次檯燈很輕鬆地被摸到了。
「啪!」臥室裡,被檯燈暗淡的光照得都有些陰暗起來。鄒月大口地喘起粗氣,不經意間一低頭,一顆不平的心又是一寒——那張402的車票又回到了她的面前。
「怎麼會又回來了呢?怎麼會又回來呢?」她瘋了似的,拿起了那張車票,跑出了臥室,跑進了浴室,擰開了自來水管。「我就不信,你還會回來。」
車票在水盆中打著轉,就是不下沉。她伸出雙手,使勁往下按那張車票。可車票被按下去,不一會兒就又會漂了上來。就在她全神貫注地想要毀了那張車票的時候,一雙冰涼的手觸到了她的脖子。
「哦!」她一驚,猛地抬起了頭看向了鏡子。鏡子中看得清楚,一個穿著白裙子,披散著頭髮,看不見臉的女人慢慢地從她的背後探出了頭。
「啊!」鄒月驚叫一聲,跑出了浴室。
「彭!」鄒月臥室的門自己關上了,浴室的燈也閃了閃熄滅了。整個房間瞬間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靜極了,只剩下了她心臟的狂跳聲:「彭!彭!彭……」
「月月!月月!」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客廳的陽台方向傳了過來:「月月,救我啊!月月,救我啊!」
「是阿凱的聲音!」鄒月的腦海立刻勾畫出了秦凱那張英俊而且帥氣的形象。她毫無顧忌地走向了那道門——陽台和客廳之間的門。當她走到門旁邊的時候,她還是猶豫了。可就在這時,她忽然看到她的右手身不由己地伸向了門把手,然後就像沒用過力一樣,只輕輕一碰,門居然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