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輝的尖叫就像突襲夜空的炸雷,瞬間傳遍了寂靜的南部山區。
夢,誰能真正解釋的清楚呢?噩夢,又有哪個專家說得明白呢?這裡發生的這一切,又有誰會想到它竟然以噩夢形勢,嚇醒了遠在城市的另一角的一個人呢?一個經常做噩夢的人——陸小朋。
陸小朋猛然驚醒過來,傷心地叫道:「啊!肖志偉死了。」他用手支撐著床鋪,無力的坐了起來。一身冷汗的他,拉開了檯燈,看了看桌子上的卡通鬧鐘。鬧鐘的顯示:凌晨三點鐘。他拿起床頭上的毛巾,擦去了自己額頭的汗水。他這樣安慰自己:「這只是一個噩夢而已,也許明天肖志偉就會回來啦!」
「啪」的一聲,檯燈閃出的光芒瞬間消失了。
陸小朋「嗖」的一下子重又鑽進了被窩裡,頃刻便傳出了「噓噓」的鼾聲。
「我和你,男和女,都逃不過愛情。誰願意有勇氣,不顧一切付出真心……」一個美麗的女聲傳入了陸小朋的耳朵之中,陸小朋聽出這是他最喜歡的一首歌曲——張信哲的《有一點動心》。他再也睡不著了,索性披好大衣走了出去。一個熟悉的身影坐在了陽台上,背對著他。清脆而傷感的歌聲在她那邊源源不斷地傳過來。陸小朋悄悄地邁著的腳步,向著身影走了過去。一個女孩的輪廓漸漸清晰起來,白色的長裙在凜冽的寒風中不停的舞動著,長長的黑髮被風吹得有些凌亂,兩條腿伸在外面不停的有節奏的搖擺著。
「我對你有一點動心,卻害怕得到以後會再失去……」歌聲還在不停的唱著。
「姑娘!天這麼冷,你穿這麼少,不冷嗎?」陸小朋奇怪地問。
姑娘停止了歌唱,慢慢地轉過身體。一張蒼白而又熟悉的面孔,映入了他的眼簾。「啊!」陸小朋嚇得大叫一聲,從睡夢中醒來。他自言自語道:「是飄飄,怎麼會是飄飄?」
「……誰願意有勇氣,不顧一切付出真心……」歌聲真的飄進了他的房間,是實實在在的歌聲。一種莫名的恐懼湧上心頭,但他在稍微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以後,還是穿上衣服走了出去。他走到門口,果然有個女孩坐在陽台上唱歌。跟剛才夢裡的情形一模一樣,也背對著他。
陸小朋心中暗想:「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他鼓足勇氣說出了第一句話:「姑娘,半夜三更的唱歌,你不怕影響別人睡覺嗎?」姑娘停止了歌唱,慢慢轉過了身體。陸小朋想要印證一下自己的夢境,於是毫無懼色地看向了她即將轉過那張臉。陸小朋雖然做好了準備,但當她那畫有五官的白紙一樣的臉映入他的眼簾的時候,他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陸小朋使勁打了自己一巴掌,他感覺有些疼。他意識到:這已經不是夢了。「飄飄!果然是你。」他奇怪地問:「你不是已經灰飛煙滅了嗎?」
「是的,我是灰飛煙滅了。但是你還記不記得你在污水河邊上殺了一隻紅公雞,救出了我的冤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