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朋看看外面的天還尚早,心想:「現在也不到上班時間啊!上哪兒去好呢?算了,還是隨便走走吧!」 陸小朋穿好衣服後,故意高聲咳嗽了幾聲,又故意把開門的聲音弄得特別響。隔壁的人似乎聽見了,所有聲音嘎然而止。但通過窗玻璃裡透出的微光,陸小朋明白:隔壁的鄰居並不打算輕易罷手,而他必須出去,於人方便。
陸小朋抬頭看看了天空中掛著的寒月,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淒涼。他歎了口氣,邁步下了樓梯。一陣冷風吹過,陸小朋禁不住打了個寒顫。他把大衣裹得更緊了,但寒意似乎絲毫沒有減弱。樓上的女鄰居的聲音又響起來,這次似乎淑女了一些,變成了極低的呻吟聲。是啊!作為少男少女的年輕人,對高高掛在枝頭的禁果,怎會輕易放手呢?
陸小朋望著天空的這輪彎月,藉著閃爍的月光,在腦海中勾畫出了葉澤華的花容月貌。他多麼渴望葉澤華能在他的身邊。可一想到他現在一事無成,要什麼沒什麼,花容月貌的可人兒瞬間支離破碎。葉澤華消失了,他的心也涼了,身體繼續無目的地向前走著。
「報紙!」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到了陸小朋的耳朵裡,他習慣性的伸出了手。「哎!小伙子,想什麼呢?想得這麼入迷。」
陸小朋這才意識到時間已經不早了。他在遞出三角錢的同時,也沒有忘記問一句:「大爺,現在幾點啦?」
「七點一刻了。」
「糟啦!」陸小朋急忙加快了腳步,向夢如意酒店走去。
夢如意酒店對面的早餐點,早坐滿了人,惟獨一張桌子還空著。陸小朋明白:這是專為他預留的。他走過去坐了下來,老闆規律性的端來了一碗八寶粥和半斤油條。陸小朋邊吃油條,邊看起了報紙。
先看國際新聞,再看娛樂報道,國內新聞,最後才是本市新聞;這是陸小朋的一個看報習慣。隨手翻了幾頁,也無非是布什鬧了什麼笑話,那一省的高官落馬,某明星再陷裸照風波等等。無聊的新聞,大幅的廣告,麻痺了陸小朋的視覺。陸小朋繼續用油條沾著八寶粥慢條斯理的享受著自己的早餐,目光斜視著報紙的最後的版面——本市新聞。
本市新聞裡的兩行大字,映入了陸小朋的眼簾。陸小朋彷彿過電一般,油條掉落粥裡。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拿起報紙仔細觀看。報紙上面赫然印著:本市地產大亨之長子,步其父後塵離奇死去。
本市地產大亨之長子張家興,昨夜十點左右,在自己家中的浴池中離奇死去。根據法醫鑒定,死者身上無一傷口,只是脖子上有一勒痕。據其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