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颶風把這兒變得亂七八糟的。我還幸運,算是撿回了一條小命。我可不想再在這個鬼地方待了,明天我就回去。」
「那你就回來吧!幾點的飛機?我讓人去接你。」
電話中傳出了一片「滴滴」的盲音,再也沒了回音。張大豐一顆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張家輝折騰了一晚上,早就疲憊不堪了,趁著他打電話的時候,鑽進自己的房間睡覺去了。碩大的一個大廳,就只剩下了他一個人。當一切又恢復平靜的時候,他一個人左思右想了一番。人都是這樣,只允許自己佔便宜,就是不允許別人佔自己的便宜。也許他的女兒並沒有錯。前幾天,飄飄的死不正是他的傑作嗎!他的眼前又浮現出飄飄那迷人的模樣,纖細的腰肢,柔滑的肌膚;甚至她的一笑一顰,她的死。
可就當張大豐思緒萬千的時候,大廳的燈閃了閃,忽然滅了。門開了,一陣陰冷的寒氣沿著血紅的紅地毯撲面吹了過來,充斥著大廳的每一個角落。在朦朦朧朧之中,張大豐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這個身影有點像張家仁,但身體似乎瘦了些,衣服的顏色也不大對——紅色。
「家仁,是你嗎?」張大豐略帶疑惑地問。來人沒有回答,繼續往前走著。隨著兩人之間距離的縮短,張大豐看清了來者的臉。「是……飄飄!」張大豐看見的不是一張臉而是一張畫有五官的白紙,污穢的臭氣充斥著整個大廳,那是污水河裡的臭氣。張大豐因過於恐懼而全身哆嗦起來,整個身體使勁向後躲著。
「張老闆,你不是很喜歡我嗎?來啊!來……」飄飄把她的手伸向了他的面前。張大豐看得很清楚——他面前的不是一隻手而是五根帶有腐肉的骨頭。
「不……不要……我也不想你死啊!」張大豐極力解釋道:「只要你能放過我,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我不要任何東西,我要你陪我一起去享受污水的臭味。」飄飄說完,一把抓住了張大豐的手。
正當張大豐再也無路可退的時候,門外閃進一道金黃的光。張大豐絕望了,因為進來的不是道光而是一條巨蛇。那條巨蛇張開大口,向前飛來,他嚇得閉上了眼睛。可是,三分鐘過去了,他並沒有覺得疼痛。他慢慢地睜開了眼睛,那條蛇立刻映入他的眼簾,蛇口中還流著血,只是少了飄飄。張大豐一顆懸著的心又懸了起來,但蛇並沒有傷害他的意思。
「難道?蛇救了我,還把飄飄吃了。」
「沒錯。蛇是救了你,但它吃了飄飄,所以必須得死。」一個聲音從黑暗中傳來。話音未落,緊接著一件利器「嗖」的飛來。蛇的身體瞬間被擊得粉碎,利器落在了地上。
張大豐忘記了剛才的膽卻,連忙撿起利器一看究竟。張大豐一看,心中大驚:一張紅桃三的撲克牌。張大豐試圖看清外面人的臉,但無論如何都看不清。
「朋友,謝謝你幫了我。」
「誰是來幫你的?我也是來取你命的。」
「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你以為所有的人都是為錢而活著嗎?你錯了。至少飄飄不是,她要的就是尊嚴。」
「尊嚴?在那種地方談什麼尊嚴?」
「不信。那你看看飄飄那顆受傷的心吧!」
張大豐頓感拿紙牌的手有些發燙,好像在彭彭地跳動著,又好像在流淌著什麼。張大豐低頭一看,手中的紙牌不見了,變成了一顆鮮血直流,彭彭跳動著的心。
「啊……」一聲慘叫,吵醒了別墅裡所有的人,張家輝除外。
「原來是一場夢啊!」被嚇出一身冷汗的張大豐心有餘悸地說。如果這僅僅是一場噩夢,那麼也就算了,可是最令張大豐不解的是茶几上竟然真的多了一張紅桃3的紙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