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溫柔一詞來,卓西西愣住了,另一個俊美的男子形象從她的腦海裡一閃而過,一把鋒利的劍,一身如雪般的白衣。
百花坊內,傳來一陣呵斥聲,幽怨的嗚咽聲傳來,一個哭的梨花帶雨的妖媚女子從一個廂房裡跑了出來,衣服都被撕裂了,破碎的布條落了滿地。
卓西西探頭探腦的朝那個開著的廂房裡面望去。
絲毫沒有任何的人影,咦,好奇怪,沒有人啊,怎麼會沒有人呢?西西放輕腳步,又望裡面走了幾步,走到一個巨大的屏風前邊。
耳聞的一個森冷男音傳來「不是讓你出去了嗎?怎麼還敢進來?」
卓西西豎起耳朵,好奇的朝裡面走去,只見裡面一個大大的木桶,意蘊著熱氣裊裊的升在半空中。
她終於明白了此刻的狀況,裡面有一個男人,而且這個男人此刻正在洗澡。
她驚駭的捂緊嘴巴,卓西西沒有發出聲音,只是放輕了腳步,想像一隻貓一樣掂著腳尖,重新退出去,卻不料還沒動,就被一陣巨大的內力吸引著衝到了木桶的邊緣,卓西西,大吃一驚,捂著眼睛尖叫「我什麼都沒看見」。
「咦?是你,好久不見了?」西門吹雪的唇間噙著一抹微笑,濕發打在健碩的臂膀上,笑容如看到了獵物一般。
彷彿她的到來,是他早已預料到的。
「嗯,是我,你好,好久不見」卓西西緊緊閉著眼睛,很不好意思的跟西門吹雪打招呼。
「我很可怕嗎?為何不睜眼看我?」西門吹雪帶著淡淡香味的手扒開了卓西西緊閉的眼睛。
「西門吹雪,你知道嗎?我很想殺了你,我很想此刻把你裹到粽子桶裡面去,你竟然敢調戲我」卓西西心裡不忿的大罵,只是沒有想到溫文儒雅的西門吹雪會這樣。
「唔?你在想什麼?為什麼不說話?我很好看嗎?讓你睜開眼睛來,你就看的目不轉睛?」西門吹雪自顧自的繼續朝自己壯實的背上淋著水。
「你不害羞嗎?」卓西西突地拿起手指指向了西門吹雪的面門。
西門吹雪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的瞇著,美艷的不可方物,唇角微微翹起,彷彿嘲笑卓西西的膽小。
「你敢進來嗎?」西門吹雪更要挑戰她的神經。
「你…。」西西氣結,賭氣的背過臉去忽視他的存在,反正此刻她也走不了,因為她發現她的身體已經根本動不了了,那股內力還緊緊的吸引著她。
「唔,你怕了,世界上還有你卓西西怕的事情啊?」西門吹雪突然放肆的大笑起來。
「你不可理喻,西門吹雪」卓西西被氣得沒有了任何的力氣再說話。
「好了,不鬧了,你閉住眼睛,我要穿衣服了!」西門吹雪吩咐她。
「咦?如此養眼的帥哥不看白不看啊,」卓西西突然又改變了主意,睜開大眼睛直直的盯著西門吹雪的身體。
「讓你看的時候,你不看,不讓你看的時候,你偏偏又睜開了眼睛,你這個女子真是奇怪,讓人又愛又討厭」西門吹雪從木桶裡直直的站起,俊美的身材就暴露在空氣中,水珠還從他裸露的肌膚上落了下來。
「啊,你無恥」卓西西忽然緊閉著大眼大罵了起來,因為她看到了所有不該看的東西。
隨手從木桶的邊緣拿起一件乾淨的白袍裹在身上,西門吹雪不理她,逕直的光著腳就走了出去。
卓西西聽見屋裡沒有了聲音,方才睜開眼睛。
水已經冷了,似乎還有餘溫,熱氣也變得少了,人呢?她沉思了一下,使勁跺了一下小蠻靴,也跟著走了出去。
西門吹雪右手正拈著一朵鮮花在那裡把玩。
「你終於捨得從裡面走出來了?」西門吹雪想繼續嘲笑一下嘴硬的她。
「是啊,你是男人嗎?為何會拿著鮮花把玩?鮮花是女人喜歡的東西哦」卓西西忍不住挖苦他。
「誰說喜歡鮮花只是女人的權利?男人不該喜歡嗎?」他清亮的眸子裡有說不出的曖昧情愫,緊緊的放在那奪開的鮮艷欲滴的花上。
「只是花在美,被你拿在手中,也終有枯萎的時候,你的心思還是該收一收了」
「是啊,那次決戰你和陸小鳳沒有等到我們是不是覺得有些可惜?」
卓西西一愣「可惜?為什麼會可惜?我本已知道結局,為何要去拆穿那個局?」
「你早已知道那個局的答案了?可是你知道自己身上局的答案嗎?」西門吹雪的眼睛了又出現了那種曖昧不明的情緒,讓卓西西很困惑。
彷彿被戳到了痛處,她黯然的低下了頭。
轉瞬之間,一把長劍出鞘,幾隻散發著粼粼青光的小劍被西門吹雪削落,小劍掉落在天花板的地上,發出一陣叮噹之聲。
「是誰?誰在暗算與我?」卓西西說完就跑出門去。
一絲風吹來,門外除了那絲吹過的風,絲毫沒有任何的人影,確切的說連個鬼影都沒有。
哭喪著臉,垂著眼眸,卓西西的心情轉瞬落了低谷,是誰要加害於她?她可以看出,小劍射來的角度,正是對著她的。
「你有得罪什麼人嗎?」西門吹雪問她。
「哈,我來到這裡得罪的人多了,你問的是哪個呢?」卓西西噘著小嘴胡亂的搪塞道。
「也許是你得罪的那些人的其中某一個吧」西門吹雪突然覺得有些頭疼,這樣一個危險的像只蜜蜂一樣又甜蜜又帶著鋒利的刺的女孩子跟在他的身邊到底是件好事還是一件壞事呢?會不會心情不好的拿根針來刺傷自己呢?
「我想最想讓我死的人,第一個應該是慕容堯吧,我死了,她就修煉成正果了,呵呵」卓西西自嘲的解釋,眼神裡不期然的流露出一絲落寞。
「咦?」西門吹雪不知何時到了窗戶邊上,眼睛驚訝的朝外面望去。
此時西門吹雪所在的位置是百花坊的二樓,靠窗,就容易看到街道上的事情,在那幾個小劍一射向卓西西的時候,他就挪到窗子邊上去了,街道上的情景盡收眼底,任那人跑的再快,那麼他終究還是要從他的眼皮底下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