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宇凱推著推車，我怕他勞累，想把推車的權利搶過來，卻被她握住了手：「若若，我不是那麼虛弱的，只不過左手還有一點不靈活。」
我居然一直沒有發現，他抱我幾乎用單手。
「左手會恢復嗎？」
「當然，你不用擔心」鄒宇凱得意地伸出了左手，「開始的時候，胳膊的肌肉很僵硬，但是現在已經很靈活了，你看看，不錯吧？」
我把他的左手托在自己的掌心，和他的右手做比較，確實沒有看出什麼不同來。
「只是手指還有一些不靈活，沒事的，醫生說不用多久就能恢復，這是小問題。」
「哦。」我放下了心，邁步向蔬菜櫃檯走去。
我挑菜的時候，鄒宇凱還絮絮叨叨，彷彿是因為兩年之間積累了無數的話，就等著這樣一個機會來對我訴說。
我含笑傾聽，不發表意見。
他的聲音，像是春天裡的第一縷柔風，吹向我的耳畔。我覺得，僅僅是聽，也是一種幸福。
側頭的時候，看到他清瘦的臉龐，心裡很疼。
我在推車裡放了很多肉類製品，包括豬大骨、牛腩、牛腱……如果可以，我真想把所有的補品都塞到他的胃裡，讓他一夜之間，恢復成以前那個彷彿能夠伸手就摘下雲朵的男人。
當然還有魚，聽說魚是健腦食品。在零食櫃檯，我挑了幾大包核桃、杏仁之類的乾果。
「若若，我腦子現在沒有毛病，你不用拚命地給我補這些。在法國的時候，我已經吃得想吐了！」
還說沒有毛病！要真是什麼都沒有，他母親會拚命地給他塞這些東西嗎？
我固執地把他放回貨架的東西，又再度放回來，同時凶巴巴地說：「我的地盤我作主，我想買什麼就買什麼，我給你吃什麼就吃什麼，你沒有權利發現自己的意見！」
鄒宇凱失笑：「哇，兩年不見，你怎麼從一個淑女，一下子演變成了潑婦啊！」
「現在是潑婦當道的時代，你不知道嗎？」我笑，心情很好。
推到收銀台的時候，我們的推車已經裝成了小山，心情也HIGH得像一座小山。
其實，只要和他在一起，我覺得日子就是和美的。
他和我搶著付錢，收銀員很自然地接過了他遞過去的紙幣：「當然男朋友付啦，這是慣例。」
我收回了自己的手，抿著唇笑。因為這句話，而心情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