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公事沒什麼呢,累成了這樣……
我心疼地回房間拿了一塊薄毯替他蓋上,卻看到他已經睜開了眼睛。
「這樣睡容易著涼。」我解釋。
「我怎麼會這樣睡著了?」鄒宇凱納悶地撓了撓頭,彷彿覺得不可思議一般。
「這電視劇無聊得要命,過了兩集還在互相扯皮,我都看得呵欠連天了。」我故意誇張地打了一個呵欠。
「我該回去了。」鄒宇凱忽然把我擁住。
「記得明天去醫院看看啊。」我堅持送他下樓,互相牽著手,一起走到了他的汽車旁邊。
「好,不會忘記的。」鄒宇凱微笑著和我說「拜拜」。
看著車燈在暗夜的盡頭消失,我忽然覺得惶惑。冬天的風,有點刺骨,我抱緊了雙肩,打了一個寒噤,才轉身上樓。
薄毯還孤零零地被放在沙發上,想到他疲倦的眉眼,我歎了一口氣。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我一直心神不寧。有幾次,衝動地撥下了他的手機號碼,卻又終於頹然地放下。工作效率自然低下得一塌糊塗,好在我的工作已經熟悉到了閉上眼睛都能完成一半的程度,才算沒有出什麼大錯。
一下班,我就急忙往回趕。鄒宇凱果然還沒有回來,空蕩蕩的客廳,冷寂感撲面而來。
甩了甩頭,把擔憂趕出腦外,分外後悔自己不曾陪同他前往醫院。但是,也許他還不打算在眾人面前承認我們的交往吧?
「啊……」我驚呼一聲,急忙縮回了手指。
還好,只是淺淺的一道血痕,我手忙腳亂地找出創口貼,下意識地看向大門,還是沒有一點動靜。
他不會有事吧?我心驚肉跳地想著,又暗暗恥笑自己關心則亂。現代的大都市,亞健康狀態幾乎每個人都有或多或少的症狀。
可是我把所有的菜都端上了桌,鄒宇凱還是沒有回來。
忍不住撥通了他的手機:「凱,你還在醫院嗎?」
「嗯,是啊,我今天有點事,所以到醫院晚了。你先吃晚飯,我可能還要再過一個小時才結束。」
我以為到了醫院,拍兩張片子就可以走人,他為什麼會逗留這麼久?
不安地坐在餐桌旁,我的背脊挺得很直。很想現在就追到醫院裡,看到他安然無恙才能夠放心。
可是我不知道他在哪一間醫院。
等候的時間,覺得越來越長,滿室的寂靜,幾乎讓我窒息得透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