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的，他的臉上有一抹驚訝，我握著拳，把指甲狠狠地掐進了掌心，才能維持面部的笑容。
「對不起，我剛才把書掉這裡了。」我努力平靜地說著，走過去。視線從他的臉上落下去的時候，卻看到桌子一角的書，已經不見了。
「你……？」鄒宇凱的目光，從我的臉上，移到了柳如夢的臉上，「剛才你在這裡？」
我有點摸不著頭腦，只是默默地點頭。
柳如夢低著頭從她的包裡拿出了我的兩本書，輕輕地捋了一下發。這個動作明明不是必要的，分明是要掩飾自己的心虛。
「剛才看到你落下的，想著也許可以讓凱幫你捎過去，就先收了起來。」她輕輕軟軟地說著，把書雙手遞給了我。
這話果然是只能騙鬼了……我扁了扁嘴。把我的書收得那麼妥當，分明是要「毀屍滅跡」，不讓鄒宇凱知道我曾經來過，還說什麼請他轉交云云。
「如夢，你還和從前一樣，算無遺策。」鄒宇凱的笑容，還是溫文爾雅得很，可是我卻看得有點心悸。隱隱覺得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像我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凱，我只是……」柳如夢咬著殷紅的唇，一臉委屈的模樣，真讓人覺得風致楚楚。
「如夢，我已經說過了，你不要我的那一天，我們之間的關係已經結束了。」鄒宇凱雖然沒有冷下臉，可是眼睛卻移開了柳如夢的臉。
「對不起，我先走一步，不然趕不上上班。」我禮貌地告辭，雖然我很樂意充當他們之間的電燈泡，但……這滋味並不好受。
「等一下，若若。」鄒宇凱叫住了我，「侍者，埋單吧。」
我茫然地看著他，柳如夢卻似乎被這個意外擊倒，胸脯氣憤地起起伏伏。
鄒宇凱轉向了柳如夢：「很高興你終於願意回來看看，只是我恐怕不能應邀做你的導遊。因為，若若是個愛吃醋的女孩子，你也不想讓我為難吧？」
我還在摸不著頭腦之際，鄒宇凱已經站了起來，一把攬住了我的肩：「我們先走了，再見，如夢。」
在坐到他車上的時候，我還覺得像夢一樣。難道，我就這樣輕輕鬆鬆地把我的情敵打倒了？一點不見刀光劍影嗎？
可是，當我的視線落在鄒宇凱握緊的方向盤上時，我知道這個勝利只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
他的指節，握得發白，眼睛緊緊地盯著路面，而實際上完全不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