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溺的微笑爬上一貫英俊冷酷的臉,柔和了冷硬的線條,讓此時的商絕岸看起來慈祥而又溫厚。
禹哲在猛然抬頭間不經意撞到他如此溫柔的模樣,竟忘了手中的雞翅,一時間只能怔怔的望著他,心裡生氣莫名的感動……
心裡有點酸,又覺得很溫暖!
雖然倔強的不想承認,但是卻也無可否認——這一刻的商絕岸完全符合他心中對於爸爸的期待,高大,威嚴,冷酷強悍,但又可以如此溫柔……
鼻子有些酸,禹哲用力的吸了吸,趁眼淚掉出來之前打算偷偷的別開臉、低下頭——
「禹哲?」商絕岸蹙眉,這小子怎麼突然一副要哭了的樣子?
「我沒事!」小手用力的抹去眼淚,梁禹哲倔強的說道。
然後用力的眨去又要掉下來的眼淚,拉起一旁妹妹的手,抬起頭對著商絕岸說道:「我們該回去了!晚了媽媽還是會擔心的!」
拗不過這個凡事以媽媽優先考慮的兒子,商絕岸只好送他們回家。
商絕岸一路陪著他們走到樓下,然後站定。
禹哲拉著妹妹的小手,一邊走進大樓一邊頻頻回頭,最後,小傢伙終於還是忍不住,拉著妹妹跑到他的身邊,仰起小臉兒望著他:「爸爸剛剛說的是真的嗎?」
震撼,感動……
繞是商絕岸這種冷硬的大男人也忍不住動容,壓下心中翻湧的暖潮,商絕岸沙啞得道:「嗯,是真的!」
得到他的再一次確認,禹哲像是終於放心了一樣,小臉兒上綻出開心的笑容,燦爛的就像是美麗的晨曦。
商絕岸怔怔的站在原地,直到禹哲和雨菲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樓道口,商絕岸才允許自己露出激動地神情。
天!
他們叫他爸爸了?!
他們叫他爸爸了!
他們叫他爸爸了!!!
商絕岸激動的渾身顫抖,直到此刻他才發現自己是多麼在意禹哲和雨菲會不會誠心接納他這個爸爸!
夏日的陽光溫暖充足,怡人的清風輕輕吹拂著行人行色匆匆的臉,唯有商絕岸這個除此深刻體驗為人父的欣悅的大男人激動的神情與溫和的陽光有些不符……
可是,那又如何呢?
小孩子其實很容易被滿足!
商絕岸跟禹哲和雨菲達成了一份協議,然後就輕易的統一了戰線!
現在就只剩梁知絮那個小女人了……
梁知絮真的真的後悔的都已經想去撞牆了!!!
相同的街道,相同的珠寶專櫃,唯一不同的是,新娘不是她!
梁知絮後悔的要命!
早在商絕岸帶著自己來到這條熟悉的彙集了各色精品屋的商業街時,她就應該猜到了這個男人到底想做什麼!
現在可好,不但後知後覺的沒有猜到,反而還傻傻的跟著他又來到了七年前的那家店?!
不過,她是不是應該慶幸已經事隔七年,無需再擔心會有人認出她來了?
可偏偏事與願違!
才這麼想著,梁知絮就頭痛的聽到一聲好奇的驚呼——
「梁小姐?!真的是你!」七年前的店,七年前的專櫃服務小姐。
梁知絮硬著頭皮朝對方扯出一抹僵硬的假笑,心底則在感慨老天這樣的安排,未免太過巧合。
「梁小姐,哦!不!我想我現在應該叫你商太太了!」那名女店員像是見到老朋友一樣,笑得真誠而又開心。
然後朝著梁知絮熱情解釋:「商太太,你還記得我嗎?我就是七年前為你們服務的那個店員啦!因為,你們夫妻當時挑選的珠寶十分特別,是出自我的偶像——龍之手,所以我一直對你們記憶深刻!沒想到我竟然還記得你們嗎?呵呵……其實,連我都有些驚訝!」沒注意到她的那聲商太太交的梁知絮表情突然落寞、不自然,女店員逕自興奮的說個沒完沒了。
最後,注意到商絕岸和梁知絮都異常沉默,才不好意思的停下來,看他們一眼,歉然的道:「對不起,我好像太興奮了!」
「沒關係!」梁知絮揚起一抹淡笑,即使心情不佳,也不想苛責一個無辜的外人。
「對了,你們是來定制結婚紀念品的嗎?」不知道他們已經離婚七年,女店員理所當然的笑著問道。
「我們已經離婚了!」趕在女店員又要沒完沒了的劈里啪啦之前,梁知絮淡淡的拋出一句。
「啊?」女店員驚呼出聲,表情僵硬尷尬,瞪著梁知絮的雙眼帶著錯愕不解的神情。
離婚?!
這麼般配的情人,可以走到一起多不容易!
離婚了?
「你開玩笑的吧?」腦子轉了轉,女店員立刻收起僵硬的表情,笑了笑,一副你別想騙我的表情說道:「商太太,這種玩笑很冷耶!剛剛差點被你唬住了!呵呵……不過幸好我反應的夠快,不然真被你騙到了!」
頓了一下,女店員繼續說道:「那有離婚的夫妻還會一起來挑選珠寶首飾呢?」
所以嘛!
她想騙她?
不好騙啦!
「我來幫他的新婚妻子挑選婚禮需要的鑽戒!可能是因為我比較有經驗吧!」後面那句,梁知絮是瞅著商絕岸說的!
這個男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殘忍?
連女店員都知道離了婚的夫妻不可能一起做這種事,他竟然還白目的讓她一起來?
突然升起一股衝動,梁知絮真的很想打爆他的頭,無奈手邊去沒有任何可以稱之為「武器」的東西!
壓下可惜的情緒,梁知絮冷冷的瞪了一眼商絕岸,然後轉向那位女店員:「我們真的離婚了!就在七年前!」
不知道為什麼要對一個外人解釋,梁知絮只知道自己在這麼說明之後,突然有一種報復的快感!
臭男人,要去新婚妻子了,竟然來拉著前期來幫新婚妻子挑選鑽戒,算他很!
但她也不遑多讓!
隨手指了一枚造型精緻不失大氣要加近千萬的鑽戒,梁知絮笑意盈盈的問道:「你覺得這枚怎麼樣?你的未來老婆應該會喜歡吧?」故意挑個貴的,梁知絮憤憤的想著:反正他什麼沒有,就是錢最多!應該不會介意為他的新婚妻子多花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