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對於相愛的人來說,時時刻刻的愛戀纏綿,並不是最幸福的狀態,有時候,事實會背道而馳,越愛反而越怕靠近。
此時的商絕岸就正是如此。
梁知絮的突然靠近讓他竭力試圖放鬆下來的身體,讓他在梁知絮靠上來的瞬間呈現不自然的僵硬。
為了愛你,我曾經努力的告訴自己要放開。
直到真的放手,我才知道失去是對自己多麼殘忍的懲罰……
瘋狂地思念,伴隨著痛苦,這七年來,商絕岸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此刻,這個女人就在他的面前,不是他強迫,而是她自己主動出現的……
商絕岸很想用力的把面前的女人捉進他的懷裡,然後瘋狂地吻她,讓她知道,這七年來他有多麼思念她……
瘋狂地思念……
可是,他只是僵硬的站在那裡,看到梁知絮的臉色因為他突然的僵硬而變得蒼白,他真想狠狠的揍自己一拳!
受傷的手不著痕跡的藏在身後,現在的他已經夠狼狽了,就不要更淒慘了……
「你不該出現在這裡!」商絕岸僵硬地說道。
沒有受傷的那隻手垂放在身側,緊緊地握緊。
他沒有忘記她說的話,還有那個能讓她始終不離不棄的幸福的男人。
一想到這些,商絕岸的表情更加陰沉可怕,這一切看在梁知絮的眼裡,理所當然的被解釋為不受歡迎。
梁知絮蒼白著臉向後跌了一步,仰頭眨去幾乎要再次落下的淚水,然後凝視著他道:「或許,我的確不該來!」說完,梁知絮轉身就走,淚水在轉身的瞬間再次滑落。
有些事,錯過了,是不是就很難再找到過去的那種熟悉的感覺?
呵呵……
梁知絮在心底嘲笑自己的天真,她怎麼會以為,過了七年,他們還可以像七年前一樣,理所當然的過問彼此的事情?
你們已經離婚了!
梁知絮生氣的這樣告訴自己。
商絕岸木然的站在門邊,梁知絮沒走一步,對她來說都是一種煎熬與折磨……
因為,他知道,這一次,如果讓她離開,他們之間就真的再也沒有機會了。
眼前的這種情況真是再熟悉不過,同一個女人,同樣傲然無悔的離去背影,卻在一次殘忍的撕裂他的心,他的堅持……
商絕岸,你到底為什麼回台灣?
這就是你要的結果嗎?
突然,心底有一道聲音氣極敗壞的問道。
然後,就在看著梁知絮走向電梯正要按下樓層號的瞬間,商絕岸陡然衝上前,從身後用力的、霸道的摟住她的身體。
「別走!」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梁知絮默然不語。
商絕岸的聲音蘊含了太多壓抑的情緒,這幾天,只要一想到她曾經像個陌生人一樣,要他不要再打擾她,他就痛苦的恨不得自己已經不存在了……
為了一個女人,變得如此脆弱,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的商絕岸,都是不被允許,而且令自己唾棄的。
可是,只要這個女人叫梁知絮,他就完全沒辦法了……
「我到底該怎麼做?」商絕岸痛苦的問道,他用酒精來麻痺意識,可結果只是讓她的一切變得更加清晰,殘忍的清晰……
梁知絮沒有回答他,只是突然轉過身,直接吻住他的唇。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兒來的勇氣,就這麼吻上他。
她知道,這個吻可能會打破現在的局面,讓兩個人之間陷入更複雜的局面。
她知道!她知道!
可是,當他痛苦的、壓抑的聲音充滿滄桑的傳進她的大腦的時候,她只有一個想法——讓他不用再這麼痛苦的掙扎。
柔軟的唇,透著陣陣他熟悉的自然香氣,商絕岸迷惑的沉浸在梁知絮的吻中……
溫柔的、主動的,這是他在夢中都不敢奢想的情形……
過去的這七年來,他無數次的在夢裡強勢的吻她,霸道野蠻的像惡魔一樣……
他看到她害怕抗拒的表情,可是強烈的渴望讓他選擇忽視,他野蠻的佔有她,就如七年前的最後一夜那樣……
然後,一切都沒有變,她心碎的離開……
眼神冷漠麻木的令他心驚,然後,他就只能痛苦的滿頭大汗的從夢中驚醒。
因此,即使梁知絮羞怯的伸出舌頭,帶著試探的吻著他的時候,他仍然帶著不敢置信,眼神帶著困惑茫然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女人。
梁知絮有些挫敗,同時也為自己的大膽感到不可思議。
她不確定,她這樣做是不是太衝動了,因為,直到現在,他都沒有回應她,甚至,她可以感覺到他的身體還是有些僵硬。
實在沒有辦法再繼續下去,梁知絮羞怯的想要退開……
覺察到她要退縮的意識,商絕岸突然一個用力,讓她的身體更加向前,完全與他的身體貼和在一起。
拿回主控權,商絕岸吻住她欲退開的粉唇……
這個吻,完全不同於梁知絮的羞澀試探,而是帶著掠奪的霸氣,野蠻而又強悍……
呼吸被徹底的掠奪,梁知絮俏臉透著紅暈,一雙手只能緊緊地抓住商絕岸胸前的衣服,藉以穩住自己因為虛軟的雙腿差點站不住的身體……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商絕岸微微的放開她,停下來的時候,梁知絮只能聽到兩人濃重的喘息聲。
天啊!
他們竟然就在電梯旁就這麼激情的吻了起來?
意識一稍稍回籠,梁知絮立刻尷尬起來。
商絕岸的手仍佔有性的圈在她的腰身處,剛剛的那個吻很霸道,他知道!
可是,卻也讓他確定,這一切都失是真的。
商絕岸的唇落在梁知絮的頸側,這讓敏感的她立刻泛起一陣輕顫……
「不……」梁知絮心慌的推拒,他們不能。
他們現在人還在電梯旁,隨時都有可能會被人撞到,這個想法讓她很緊張。
哦!不!
天啊!她到底在想什麼?
如果不是在電梯旁就可以任由他這麼煽情的吻她了嗎?
這麼一想,梁知絮瞬間用力推開商絕岸,凝視著他,氣息不穩的道:「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