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風哥哥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莫淺不顧手上的傷口直接撲到冷媽媽懷裡,哭的慘兮兮的問道。
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雖然一直以來只要想到風哥哥就會心痛,但正是因為愛得深才會痛得那麼厲害的。
而現在,她覺得,只要風哥哥能夠無恙,讓她做什麼她都願意。
冷媽媽顯然是理解她的這種心情的。一邊溫柔的摸著她的背安撫她,一邊對一旁的冷爸爸丟幾個警告的眼神示意他不要亂說話。
「寶貝,你跟我們一起去看好不好?」冷媽媽適時開口問道。
莫淺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忙不迭地地點頭。
看著三年不見還是這麼單純善良的寶貝,冷媽媽一陣心疼,直摟著她叫傻孩子。
冷季風的檢查持續了很長時間。因為三年前沒有做過任何身體檢查的關係,羽夜強逼著他做了個全身檢查。從頭到腳,一絲不漏,全都檢查個遍。
這邊檢查得膽戰心驚,那邊在外面守候的人手心額頭後背更是不停得冒冷汗。
莫淺窩在冷媽媽懷裡,嬌小的身體不停的顫抖著。
冷爸爸雖然依舊一臉嚴肅的表情,但手卻交握在胸前,不斷的做著欺負的姿勢。
用了將近兩個多消失的時間,體檢才結束。而結束了並不代表結果一定有。
冷季風被安排進了貴賓房,羽夜則走向了莫淺。
「羽哥哥……」看著眼前依舊陰柔冷漠的羽哥哥,莫淺怯怯的叫了聲。
羽夜輕輕一笑,上前摸摸她的頭,然後對冷爸爸冷媽媽說道:「伯父伯母,結果暫時還沒出來,只不過我有件事想問淺淺,可不可以借一下寶貝?」
冷爸爸冷媽媽毫不猶豫的點頭。在他們看來,羽夜就是他們的第二個兒子。
「羽哥哥,怎麼了?」來到院長專門為羽夜準備的休息室內,莫淺有些忐忑不安。
羽夜先是泡了杯牛奶給她。雖然這間休息室是臨時弄出來的,但是麻雀雖然五臟六腑也還是全的。至少那些常用的電器都有。
拉著莫淺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羽夜盯著眼前這張比起記憶裡純真的笑顏要憔悴不少的淺淺,輕輕歎息一聲。
「你們怎麼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呢?明明都是愛彼此愛到不行的樣子。」
對於這個自己也很疑惑的問題,莫淺只能睜著那雙依舊清澈卻瀰漫上憂傷的眸子,怔怔的看著他:「我也很想知道答案。」
「淺淺,你瘦了好多。這三年你是怎麼過的?」在羽夜心裡,淺淺一直是最寶貝的妹妹的存在。
莫淺遲疑了一下,想起三年前發生的事情整個人還在不停的顫抖著。
「我偷偷的拿著幾千塊錢然後就回國了。當時絕望的想著為什麼還要繼續活下去,連風哥哥都不要自己了……」
莫淺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眼淚不停的掉,羽夜眼裡的心疼也變得越來越清晰。
拿過紙巾擦著莫淺臉上的淚水,羽夜歎息一聲:「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必須要完完整整的跟我說?最後是把那段時間遇到了些什麼人發生了些什麼事全都說出來。」
聽著跟季風完全不一樣的說辭,羽夜心裡已經有了個非常大膽的猜測。
莫淺雖然有些疑惑,但知道羽哥哥不會問些有的沒的,既然他想知道那就說明這些事有知道的必要。更何況,她也很想知道,為什麼一天之間最愛自己的風哥哥就突然變了樣呢?
「任若雪?安迪?瑞莎?」總結著莫淺話語中出現的頻率比較高的三個名字,羽夜心裡的猜測慢慢得到證實。
「你是說你有一天突然在那個安迪的琴房醒來?但是完全不記得之前發生了些什麼事情?」羽夜找出疑點,一個個的詢問著。
雖然已經過去了三年,但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依舊歷歷在目。莫淺含著淚點頭,想起那時候嘴唇被咬腫的事情又補充了句:「晚上的時候風哥哥發現我的嘴唇腫了?但是我一直想不起來發生了些什麼事,只是覺得噁心。而且看起來像是……」
「像是被那個叫安迪的人動了手腳對不對?」羽夜點頭:「你在學校暈倒之後季風突然出現了?」
「第二天在學校裡安迪來找我,我讓他不要再來找我的時候他突然像發瘋了一樣,我都快嚇死了。那時候風哥哥突然出來了,把安迪打跑帶著我回了家。後來聽管家伯伯說等我睡著以後風哥哥就出去了,一晚上沒回來。」
「一晚上?」羽夜聯想到了季風跟自己說的那個什麼都不記得了的夜晚,瞭然的點頭:「是不是第二天他出現的時候就帶著那個任若雪出現而且還對你說什麼玩膩了要把你送給安迪之類的話?」
莫淺的臉瞬間刷白,顯然那種痛苦是需要長久的時間來慢慢修復的。
比起莫淺的痛苦,羽夜對於自己之前的猜測又多了幾分把握:「是不是季風一直說他完全不記得說了那些話?」
莫淺僵硬點頭。
看著她臉色蒼白渾身顫抖的模樣,羽夜有些不忍。但他知道,長痛不如短痛,如果不早點把事情解決的話,這兩個被愛情纏身的人會一直痛苦下去的。
「淺淺,等會我也安排你去做個檢查。對於你們當年發生的事情,我已經有了個猜測,只是還需要進一步證實。」摸著莫淺的頭,羽夜憐愛的說道:「但是,我可以保證,季風從來沒有討厭過你。就算到現在,他心裡愛著的人也一直都是你。自從你離開以後他過的很痛苦,等他醒了你們好好聊聊吧。」
「傷害了回憶固然是痛苦的,但如果不踏出這一步,那麼將是永遠沉浸在痛苦之中。」
羽夜丟下這句話,然後轉身出了房間。
他知道,自己必須做些什麼來拯救這對愛得很深也很辛苦的情侶了。
走出休息室,羽夜的臉再次變成那種冷漠的無情。掏出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然後說道:「把三年前移到我們醫院的那個昏迷不醒的病人的資料給我找到傳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