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窮追猛打,已經忘記奔了多少路程,凶獸諸犍也端得狡猾,左折右閃,七彎八拐,突然前方一陣波動,身體突然隱去,雲天也難得止住身形,身體也跟著前衝了進去,又見諸犍正在亂躥,只是突然身外的強勁撕扯之力強大無比,不及想這麼多,撐開紫金不滅體,身外紫金色流轉,將強勁的撕扯之力自動御開,不管他三七二十一,一心只想將諸犍拿下,在空間隧道中追逐了不知道多久,突然眼前一亮。
諸犍也不見蹤影,雲天頓時感覺不對勁,開始四處打量起來。他很快發現此刻正處於一片森林之中,高大的樹木濃蔭蔽日,無數的鳥獸聞聲驚走。 雲天皺了皺眉,他幾乎可以肯定此地已經不是冥界,而是妖界,濃厚的妖氣彷彿是從地表深處無止境地冒了出來,把四周都渲染得妖異陰森。幾聲奇怪的鳥鳴分外顯出此地的淒涼和恐怖。整個空間似乎都隱藏著一股妖異的氣氛,但是此時瀰漫在森林中的妖氣卻令他十分不舒服。紫金不滅體自行流轉,紫芒籠罩全身,將周圍的妖氣沖淡了不少。 森林裡根本沒有路,雲天不得不換滅世神兵,拿在手中披荊斬棘,霸道的劍氣輕輕一揮,快刀斬亂麻,大片大片的灌木叢像割草似的倒在地上。連雲天自己都微微搖頭苦笑,滅世神兵竟然會被他拿來披荊斬棘,砍斬灌木。不但他自己想不到,只怕全天下的人都想不到雲天此時的狼狽,竟然會用至強神器來對付樹木荊刺,貼著地面,雲天小心翼翼地施展飛行術在森林裡艱難地飛行著。
時間,過得很快。 飛行數里,雲天放慢了速度停下了身形。因為他感覺越往前走妖氣越濃,而且還有一股極強的煞氣,更令他不可思議的是他體內霸道的黑魔氣似乎生出了感應,不經過的他的控制,自動湧出體表,與紫金不滅體形成了雙重防禦,手中的滅世神兵黑芒爆漲,對著前方不斷地吞吐著。
身體自動作出反應,形成自我主動防禦,就連手中的滅世神兵也爆起黑芒示警,看著前方越來越茂密的灌木叢,雲天心中生出一絲不安的感覺。
靜,四周都安靜,靜的可怕。剛才還可以聽見鳥鳴獸嚎,可現在卻一點聲音都沒有,連他自己的呼吸聲都顯得很刺耳,就連他全身毛孔收縮的聲音他都能清晰的聽道。白雲天如今的心境修為已經位列強者之列,即使是泰山崩於前也很難有一絲心理波動,可是現在卻從心底深處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慌, 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恐慌,帶著幾份好奇,輕緩的朝前邁出。 濃密的灌木叢在他眼中不斷延伸開去,看不到邊際,黑芒一閃,倒下一大片,但前方似乎還有無數的荊棘等著他去蕩平,腳步聲沙沙做響,雲天警惕地注視著前方。越往前走,手中的滅世越是不斷爆漲黑芒,急速地收縮著。 雲天打起十二萬分精神,長劍斜舉,眼神如惡狼一樣凝視著前方的高大濃厚的樹林深出,希望能從其中看出什麼新鮮事兒。
果然,刺耳的怪叫從樹林深出傳來,打破了這種靜得可怕的氣氛,接著一個綠影一閃,突然又消失不見。雲天幾乎沒來得及看清楚那綠影是何物。 「刷!」「刷!」「刷!」 ~~~~
突然,前方樹林中一整強大的力量波動,數道綠影從樹林中彈射而出,直逼雲天而來,心中大驚,連忙揮劍抵擋,一道劍柱猛然在身前騰起,形成一道黑色光牆,阻攔住前方射出的綠影。
「刷!」「刷!」「刷!」 ~~~~
阻攔住前方,只聽後方又是幾道綠影射來,雲天心中一怒,週身猛然爆發出濃純的黑魔氣,手腕一轉,一招「橫掃千軍」勢如破竹,不但將四面八方來的攻擊盡數擋下,凌厲的劍芒更是去勢不減,周圍的灌木刷刷倒下。
「咦!」
隨著一聲驚疑,一道人影出現在雲天十丈外。此人讓雲天微微驚訝,因為皮膚竟然是綠色,連瞳孔都呈現出碧綠的詭異之色,全身籠罩著一層淡淡的綠光。不過那動人心魄勾人魂的眉眼與美貌卻讓雲天嚥了嚥口水,畢竟雲天也是男人,而且是正常的男人。
雲天暗道:「這妖界竟然出如此美貌的女人,哎,不對,是妖怪,竟然會有如此美的妖怪!」
這裡是妖界,出現的自然是妖怪,而不是人,想通此點,雲天也不再驚訝,但是眼前這個女子實在太美,她的美足以讓任何一個男子心動,就連白雲天這樣心境高絕的人都不禁要讚歎,更別提別的男子了。若非要說出一個缺點,那就是顏色,對,顏色,淡淡的綠光中,顯得有些詭異。白雲天在心中讚歎對方,卻不知對方也在打他的主意,「好誘人的氣息!好有味道的男人!」這女子勾魂一笑,朱唇輕起,輕聲道:「你是何人?怎麼會到此?」
白雲天定了定心神,回答道:「我正在訓練一頭凶獸,卻不料誤入貴地,還請多多包涵!」
那女子還是保持著勾魂的笑容,淡淡道:「你應該是抓凶獸吧,而不是訓練凶獸。」
訓練與抓自然是兩回事,訓練的意思是凶獸已經是認主,主人才有資格訓練;而抓卻是與馴服,收服或者誅滅,又或者是搶奪的意思。眼前的女子顯然也很會扣字眼。
諸犍乃是獸,是獸就有可能修煉得道幻化人形,幻化人形自然就是妖,是妖皆是同類,萬物妖靈的的統稱,只要幻化成人形,就稱為妖精或者妖怪。諸犍乃上古凶獸,自然也是妖界一員。
這裡是妖界,眼前的女子自然也是妖怪,白雲天怎麼可能傻到說自己在抓凶獸,那還不如說:「我在捉拿妖孽。」
被眼前的女子一語道破話語的漏洞,雲天不禁老臉微紅,不過心念一轉,道:「請問這裡如何出去?」
女子微微一笑,道:「你到是很回轉變話題嘛,我們還是繼續剛才的話吧,你看看,你要捉的凶獸是不是它呀?」說著指了指旁邊。
雲天一愣,諸犍盤著尾巴坐在一旁,獨目不善的凝望著白雲天,見那女子一招手,頓時銜著尾巴朝那女子走過去,用頭蹭了蹭那女子的手心,似是很親暱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