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八年,時光流逝。
太陽高高的懸掛在空中散發著它灼熱的光芒,夏天的正午是那麼的炎熱,地面上的黃土失去了水分,只要微風輕撫就會帶起陣陣灰塵,使人更加難以呼吸。
我靠,這鬼天氣真是熱死了,再這樣下去,恐怕老子要掛了。」一個童稚的聲音憤憤的說道。只見箐腳村土路旁的大樹下坐著兩名赤裸著上身的頑童,他們正倚靠著大樹,藉著它的樹蔭昏昏沉沉的打著盹,那說話的頑童年紀較小,看上去大約有八、九歲左右,身材纖細、皮膚黝黑,高鼻樑、眼睛凌厲有神,眉宇之間讓人望而生寒 ,眉毛像是特別修過一樣,但是不是修過的,絕對不是,如兩把利劍斜掛,保護著眼前,像是兩個侍衛保護主人一樣,一頭亂蓬蓬的短髮如同枯草一般,額頭上、鬢角旁滲出幾絲汗水,臉上的表情顯得很不耐似的。
「雲天,你就別抱怨了,這天氣又不是我們能做主的,所謂心靜自然涼嘛。不過,真的希望現在能下一場大雨,太燥了。」說話的是那亂髮頑童身旁的那名年齡稍大的男孩兒,和被他稱為一嘯的頑童比,他的模樣就要俊俏的多了,肩膀上披著一件破爛,打滿補丁,乾淨的布衣,皮膚白皙,大眼睛、雙眼皮,微長的黑髮整齊的梳理在腦後,年紀大約十一二歲左右,比先前那頑童要高上一些。
雲天瞥了說話頑童一眼,哼了一聲,道:「平哥,你說話別那麼文鄒鄒的好不好,聽著彆扭。你們家條件也不怎麼樣,你這傢伙卻非要天天哭著去上學,在咱們這個鬼地方,上學有什麼用?我看啊!你還不如和我一起去砍柴,這樣也能貼補些家用。」這兩個孩子都是箐腳村落中的,雲天就是八年前出生的蘭兒之子,出生後雲天之父白澤剛希望兒子有學問,冥思苦想了幾天才取了白雲天,白澤剛夫婦在不到兩歲就已經去世了,只給他留下一間夏天不能遮雨冬天不能擋風的那間茅屋,後來一直受鄰居阿三和一些好心的村民照顧才活了下來。現在他每天以打柴為生,用自己打來的柴向村民們換些食物生活。被他稱為平哥的頑童是阿三之子,名叫方金平,兩人一起長大,是最好的玩兒伴,阿三家的條件也不好,一直以上山打獵勉強維持著生計。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成熟的都很早,雖然才八歲,但卻總把自己當大人看,連說話的口氣都盡量去模仿大人。
聽了白雲天的話,方金平正色,嘿嘿笑道:「雲天,我上學可是有目的的,那是為了遠大理想而奮鬥」
白雲天莫不關心,懶洋洋的道:「得了吧你,咱們倆學了幾個月,認識馬鈴薯大的字還沒一筐呢,你能有什麼理想?說來讓我聽聽,看你那理想有多麼遠——大——」
方金平得意的道:「我的理想當然很遠——大——了。」神秘兮兮的湊到白雲天身旁,低聲道:「你還記得村裡張老爺爺說的那個關於神仙的故事嗎?。」
白雲天心中一驚,坐直身體,方金平口中的張老爺爺是村子裡的故事王,經常會講一些希奇古怪的故事逗孩子們玩兒,其中有一個關於神仙的最為吸引他們,白雲天怪異的看著方金平道:「你不會是發高燒燒昏頭了吧,那根本不可能是真的啊!哪兒有人能夠會飛會變的。」
方金平一本正經的道:「我的理想,就是去找神仙學本領,那時候,天地還不是任我們遨遊?想吃什麼就變什麼,想喝什麼就來什麼,那種日子才是我最想要的。曾經有幾個穿著華麗衣服的有錢人來到咱們村子裡,他們好像是從很遠地方來的,他們說,就在離咱們這三百里外的祁雲山中有一個什麼門派,那裡就生活著一些仙人,他們此次前來就是去拜師的,說十年才收一次徒弟,聽人說那幾個人是十五年前來到我們村的。算一下時間,再過五年就是了。我哭著去上學是為了以後方便,學起來容易些。那門派中有許多神仙都會飛哦。」
聽方金平說到這裡,白雲天頓時來了精神,瞪大了眼睛道:「真的假的?真的有神仙啊!要是到那裡拜師的話,能讓我每天吃飽嗎?」
方金平洋洋得意的道:「當然是真的了。哼,瞧你那沒大志,沒理想的樣子。只知道吃。即使你和我去了,恐怕人家也只會收我不會理你呢」
白雲天勃然變色道:「我靠,我不如你?除了長相以外我哪點不比你強,哼。不就是去拜師嗎?好,我跟你去,到時候,只不定誰被人家退回來呢?明天早上我打柴後咱們就一起去學寫字,我可是最聰明的人。」
方金平和白雲天從小一起長大,他當然明白以白雲天好勝的脾氣是最受不了激的,摟著白雲天的肩膀,抖了抖手中沾了不少泥土的布衣,嘿嘿笑道:「好拉,最聰明的人,去我家吧。昨天我爸買些馬鈴薯,今天有你吃的了。」
白雲天對馬鈴薯可比什麼都重要,一雙大眼睛中頓時光芒大放,「哇,有馬鈴薯吃了,太好了,這些天我吃樹皮草根吃的連屎都快拉不出來了。終於可以改善生活了,走,快走,去你家吃馬鈴薯嘍。」兩人笑鬧著朝箐腳村中跑去。
兩小無猜,只因為一個故事,就準備去學本領,為了追求去奮鬥,最終等待他們的是什麼呢。
是條不歸路,也是一條連他們都不敢想的路。
五年後。祁雲山。
祁雲山山脈連綿起伏,氣勢磅礡。
山脈由六座主峰和一些連綿起伏小山峰組成,六座主峰每一座都高聳入雲,終日白霧繚繞,頗具靈氣。其間奇峰怪石、山中流泉隨處可見,變換莫測的雲海彷彿成為了它們之間的橋樑似的,纏繞於六峰山腰之處。
祁雲宗一脈歷史悠久,是修真界最著名的門派之一。
平日裡,祁雲六峰完全被陣法所圍,外人來此根本無法深入其中。陣法是由六座主峰的靈氣合一研製而成,威力巨大無比。
今天,又是十年一度的祁雲宗收徒之日,六峰峰頂射出萬道霞光,雲霧繚繞的六峰彷彿發生了變化似的,霧氣漸散,一條條蜿蜒小路出現在山脈外圍。只要通過這些小路,就能直接達到祁雲山脈六峰,那裡,將是收徒測試之地。
「雲天,我們回去吧。我,我不行了,這要什麼時候才能到山頂啊!」
「你這傢伙,要死要活的拉我來,都走了這麼多天,你又要退縮,哼。現在想不上去都不行了,我們的乾糧都吃完了,如果不找到你說的那些神仙,恐怕就要餓死在這裡了。這回真是讓你害死了。」
「誰知道這山路如此難走,我們好不容易到祁雲山腳下卻怎麼也走不進來,前幾天好不容易走進來了,可這山又如此之高。我們辛辛苦苦積攢的乾糧也快沒了,再找不到神仙,我們真的要死在這裡了。」
說話的二人正是五年前說要來拜師的白雲天和方金平——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