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傾墨言餘光一瞥,見傾月寒在涼棚中,行了過來,「皇兄今日有何戰績?」
傾月寒掩去剛剛的隱怒,淡淡一笑:「朕只是助興,真正的戰績還是要看各位卿家的……墨言,今日很開心!」
傾墨言回望了一眼依舊研究著射箭的慕雪凝,會心的笑意再次浮現在俊美的臉龐,可掩去的卻是絲絲落寞,「墨言什麼時間都沒有憂愁……」
兄弟二人一個眼神的交流,彼此怎麼會不明白。
傾墨言心傷,難怪皇兄對雪兒處處怪異,原來……
「啊……我射中了,我射中了……墨言,你看啊……」慕雪凝開心的指著箭靶大叫,當轉過頭,「皇上……」
他什麼時間回來的?幹什麼又擺著一副臭臉,他怎麼什麼時候都在變臉啊……他是學四川變臉的嗎?
打獵的人紛紛回來,暫時打破了此時的僵局。
寇香海暗笑在心,看來,自己應該有下一步的計劃安排了,歐陽琉璃,如果讓你再次翻身,豈不是我無能。
每次打獵,必定是武官得勝,很多文官們連一隻獵物都未曾獵獲。
傾月寒掩去剛剛心中的不快,命人架起篝火,撥著獵物的皮毛……
「等等……」慕雪凝大叫。
在場的人都疑惑的看著慕雪凝,有些人更替她捏了把汗。
「那個……」慕雪凝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那些已經死了的就算了,可是……那隻兔子是活的,能不能不要吃了它啊……」
雖然自己不是什麼菩薩心腸,可是,眼睜睜的看著如此一隻溫順的兔子被刀砍死……實在是有些殘忍。
傾月寒看了眼太監手中的兔子,是剛剛自己打回來的那隻,心中微微一笑,淡淡的說道:「就把那隻兔子賜給你吧!」
「謝皇上!」慕雪凝開心的上前,接過太監手中的兔子,撫摸著它,儼然沒有發現週遭投遞過來的各色目光。
傾墨言靜靜的看著慕雪凝,嘴角一絲苦笑,皇兄對雪兒如此特別,想來……定是別有用意了,也只有想雪兒這樣的女子,才能同時掠獲自己和皇兄的心吧,不知道,她的心在哪裡……
想著,傾墨言捂著胸口,一種沉悶之氣壓抑著,臉色也微微發白。
看著大家忙碌的身影,剛剛的小插曲早被人們忘懷,大家都興高采烈的說著剛剛狩獵時的情形,文官們則是拿起酒杯,對酒吟詩……
「你……看起來臉色不是很好!」看到傾墨言在一側坐著,臉色少了剛剛的紅潤,慕雪凝關心的問道。
傾墨言微笑著搖搖頭,輕輕的呼了口氣,「剛剛估計是太過開心了,休息一下就好!」
沒有懷疑的慕雪凝微微一歎,替傾墨言難過,他一定活的很辛苦,開心的時候不可以大笑,傷心的時候也不可以過度悲傷,少了人生必備的情感,一定很難過。
「如此表情,不適合雪兒哦……雪兒在墨言的眼中,一直都是俏皮動人的,這樣的多愁善感,讓墨言感到陌生!」傾墨言正視慕雪凝說道,知道自己的病讓她難過,自己不希望她不開心。
慕雪凝微勾著嘴一笑,「每次明明是我安慰你,為什麼到最後都成了你安慰我呢!」
如此好的一個人,文雅,和善,與世無爭……可是為什麼要讓他得了心力衰竭呢,老天真的好不公平。
「是了,笑起來的雪兒才是真正的雪兒……」傾墨言嘴角的笑意加深,眼神迷亂的看著一臉關心的慕雪凝。
寇香海眼角瞥見慕雪凝和傾墨言的曖昧,冷笑在心,「皇上,您也喂容妹妹一顆啊……」說著,手裡拿著一粒葡萄。
傾月寒接過,一臉笑意,「好……」
剛剛轉頭的傾月寒,笑意僵在臉上,要喂容淑妃的葡萄也舉在半空之中。
慕雪凝不知道和傾墨言說了什麼,開心的笑著,那樣的笑容是如此的會心,如此的輕鬆……
傾月寒的臉,越來越寒,寒到一邊的容淑妃為之冷顫。
容淑妃接到寇香海的暗示,知道如此舉動只是為了讓皇上看到一側的慕雪凝的舉動,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皇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如此駭人。
「皇上……」
傾月寒收回目光,將葡萄餵給容淑妃,可是,臉上完全沒有了剛剛的興致。
傾月寒的臉色,讓整個晚上的氣氛都有些壓抑,大臣們有些觀其色,心知肚明,有些則在一片迷霧之中。
傾墨言哀默,整晚都盡量和慕雪凝保持著距離,不想因為某些原因,使得皇兄不開心,雖然,失落越來越深。
打來的獵物在架好的篝火上烤著,所有的人都杯盞交錯,大塊的吃著熏烤出來的獵物,慕雪凝由於身份問題,只是一旁伺候著,心裡暗自慶幸,剛剛吃了些水果果腹,否則……不知道會不會饞到流口水!
傾月寒幾乎只是淺嘗了幾口,在未曾進食,緩緩起身說道:「各位卿家繼續,朕先回宮了……」
「皇上擺駕回宮……」小文子一舞拂塵,尖聲的喊著。
隨著小文子語畢,眾臣們紛紛下跪,「恭送皇上,娘娘!」
知道傾月寒離去,眾人才緩緩起身,少了皇上的在場,氣氛自當輕鬆了許多。
傾墨言哀然的一笑,仰望了下星星滿空的黑夜,一陣陣夜晚的涼風吹過,吹起了他那衣衫,吹動著內心的哀愁,吹動著心中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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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剛剛出了獵場,慕雪凝被腳下的石子一絆腳腕扭了一下,疼痛的倒吸了口氣,秀眉由於疼痛緊緊的糾結在了一起。
傾月寒微微撩開轎簾,看著一臉痛楚的慕雪凝,冷冷的輕聲問道:「怎麼了?」
看著傾月寒那冷冰冰的臉,眼裡卻有著關心之色,慕雪凝忍著痛,緩緩的說:「剛剛扭了一下,沒什麼!」
慕雪凝的反應讓傾月寒生氣,發狠似的放下轎簾,不在理會她。
一道冷冽的眼光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寇香海冷哼,歐陽琉璃……我看你能囂張到幾時,皇上喜歡你是吧,那就讓皇上用他的喜歡親自殺了你!
冷笑浮上寇香海的嘴角,在妖艷的臉上緩緩散開,眼眸中那不屑的目光在閃動著,看著慕雪凝那一瘸一拐的走著,緩緩放下轎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