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姓楊花:魅皇的腹黑毒妃 纏綿難休止 怎麼可能,你居然是魅皇!
    夜幕下,唯有他一人迎風而立,那雙耀眼的藍眸,就如這夜間的星辰,引領著他人前往一條不歸路……

    蕭魚兒不得不承認,他就如一個發光體,讓她無法視線。

    然而,當這耀眼的光芒消褪時,原來只不過是被自己的幻覺所蒙蔽了雙眼。

    她不想去相信,可事實就擺在眼前,令她不得不去相信。

    「無痕哥哥……為什麼會是你……小魚兒一直都那麼的相信你,阿爹也是,島上的所有人都一直相信這你……」

    蕭魚兒只覺得心口像是被人狠狠地重擊了一下,好疼好疼,望著那站在面前的人,她真的希望自己沒有來,沒有聽到剛才的話,沒有看到不該看的一幕。

    「我是御風的十一王爺水無痕,攝政王是我的親弟弟。」水無痕凝望著蕭魚兒,他伸起手,撫摸上蕭魚兒那張佈滿淚水的臉頰,「小魚兒……」

    「啪!」蕭魚兒揮手甩開水無痕的手,摀住胸口退後數步:「不要碰我!你個大騙子!——」

    水無痕望著被甩開的手,臉上清冷一片,緩緩地轉過身,舉目,遙望著那高懸在天際的明月:「信與不信全在與你自己,回去告訴阿爹,停止一切刺殺攝政王的行動。」

    「水無痕!!你以為憑你一句話,就能讓我們退縮嗎?不——我告訴你,我會親手殺死水洵澤……你的弟弟!!」蕭魚兒用力擦拭去臉上的淚水,眼中充斥著唯有濃郁的殺意。

    「小魚兒……」水無痕長歎:「何必明知不可行非要去做,你這樣無疑是白白的犧牲。」

    「我不管,我只知道他是兇手,島上的兄弟們不能白白的死去,就算我不去殺他,阿爹,其他人也決然不會放棄,水無痕你還是滾回你的弟弟身邊。」蕭魚兒聲色俱厲的望著水無痕,她的心疼得像是要裂開了般。

    水無痕!!

    水無痕——

    恨意早已蒙蔽了蕭魚兒的雙眼,侵蝕了她的理智,現在她只知道要殺死水洵澤,為島上死去的兄弟報仇。

    她更是憎恨著水無痕,叛徒,叛徒……他是叛徒,殺之,將他殺之!

    「你滾——你馬上就滾!!」咆哮,把滿腔的恨意發洩出來。

    水洵澤望著蕭魚兒,她已經不再是他所熟悉的小魚兒,恨意令她喪失理智,猙獰代替了那份純真。

    「好好的保重。」一聲歎息隨口而出,水無痕迎著風,走離。

    蕭魚兒雙拳緊握,目光直盯著水無痕離去的身影,「水洵澤!水無痕!——我蕭魚兒發誓,一定會取下你們的項上人頭,一定!!」

    *

    銀月當空,半幕夜色,兩點疏星,寂寞時,天竟也蕭索了。

    離攝政王府百里處一座廢棄的院子內,此時一道孤影立於園中,迷離的月光從天邊傾下,宛如正在融化的冰雪,或濃或淡,在她的臉上映出了斑駁的陰影。略一抬眸,如雪的月光落在眼底,慢慢地凝結成水晶,覆蓋住彷彿亙古的空漠與淒冷。

    「咯吱」一聲,院門被推開,從外走入一人,謹慎地四處望望,順手掩上門。

    「你來得遲了,讓我多等了一刻。」園中女子並不回頭,仍舊望著天際的夜色。

    「我現在情況怎麼樣,你又不是不知道。」 從院外走進的女子冷哼,來至她身前,面對著她,眼中微含怒意:「花千夜,我現在都已經按照的吩咐做了,你可以把錢給我了吧。」

    淺淺的笑在女子的唇邊漾開,回眸看向身前含怒的女子,從衣袖中掏出一張銀票甩在她的臉上,冷笑道:「這些錢足夠你富裕的度過下半輩子。」

    扁扁嘴,手拿起銀票一看,這才換了臉色,笑容浮上,手搭在她的肩頭,獻媚道:「好姐姐,你也別生氣,芙蓉可是為了姐姐連攝政王府的夫人都不做了,姐姐給點錢讓妹妹能安穩的過下半輩子也是應該的,何況玲瓏的死,真的非是我本意,而且我也已經把知道的一切告訴姐姐了。」

    花千夜手拂開岳芙蓉的手,不屑的掃過她的臉,那張美艷的臉上冰冷如雪,「是嗎?可你也是當年參與者之一,我沒有取你性命,你就應該知足了,岳芙蓉我希望好好的運用這筆錢。」

    岳芙蓉臉色懼色閃現,花千夜的樣子又像是回到了兩年前,讓她寒意襲身,她會選擇離開最大的原因也在此吧。她可不想把命都搭進去了,攝政王府的夫人確實好,可若是沒命享受,她寧可放棄。岳芙蓉可不是那楊紫凝,也不會蠢得更那馮家兩姐妹,有錢她還怕沒有好日子過?有錢她還怕沒有男人?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水洵澤的心她得不到,何必把自己的青春葬送在不愛自己的男人身上。

    岳芙蓉 「嘿嘿」笑了幾聲,說:「可不是,芙蓉我也想開了,這男人沒一個靠得住,現在我只要錢,錢才是最好的。」剛才那張銀票就是整一萬兩啊!足夠讓她舒舒服服的過下半輩子了。

    花千夜瞥向岳芙蓉,正因為這女人貪財,她才得到了下手的機會,讓岳芙蓉全盤托出兩年前的事情。

    岳芙蓉也非是傻子,知道自己無法呆在攝政王府,就對她開出了條件,這便有了今夜這一幕。

    錢,花千夜不在乎,她只要知道真相,到底玲瓏是怎麼死的,所以她花了一萬兩銀子買這個事實。

    「現在你錢也拿到手了,我們之間已經兩清。」花千夜說著便要離開。

    岳芙蓉卻在這時出聲道:「王妃何必這麼著急,還有一件事……」

    花千夜回身,睇著岳芙蓉。

    岳芙蓉縮了縮身子,卻仍是勇敢的抬起頭,與花千夜對視上:「這件事恐怕在攝政王除了我,也就兩人知道,不過王妃若是想從那兩人口中探出消息,那是萬萬不可能的,所以總的一句話,這消息也只有我願意出賣給王妃。」

    花千夜冷笑,「好個貪財的女人,你就不怕有命拿錢沒命花?」

    「是啊!我確實害怕,就因為怕死,我才會離開攝政王府,如今我反正也豁出去了,這件事就算是王妃不要,我想那側妃也一定會願意出錢跟我買。」岳芙蓉一臉的自信,她現在除了錢什麼都不要。

    「你這是在威脅我?」花千夜上前一步。

    「不是威脅,只是在與王妃做筆交易。」岳芙蓉只覺得週身的空氣都變得冷了,一陣陣地撫過她的肌膚,連那心都在發顫。

    「那我也要先聽聽是否值得我花錢去買。」花千夜暫忍。

    岳芙蓉對此可是一點都不擔心,湊近到花千夜的耳邊,低語道:「王妃難道不覺得最近那馮家兩姐妹的舉止有些怪異麼?」

    花千夜回眸,睇著岳芙蓉,雖然她也有所懷疑,甚至是旁敲側擊的對楊紫凝說出了心中的疑惑,不過在沒有得到證實前,她也不能妄加論斷。

    岳芙蓉見花千夜臉上有了許的變化,心裡頭又開始盤算著怎麼斂財,這消息可以說她手中唯一的籌碼了,這區區一萬兩可不足以讓她鬆口。

    「說吧。」花千夜越看越覺得這岳芙蓉討厭。

    「嘿嘿,說麼當然是要說的了。」岳芙蓉貪婪的朝著花千夜眨眨眼。

    花千夜明白,從衣袖中又掏出一張數額為三千兩的銀票,說:「這是三千兩。」

    岳芙蓉一把奪過銀票放入自己的荷包裡,說:「這馮曉柔打從進入攝政王府,就沒有一天不舞弄她那些刀刀劍劍,我還真沒見過那麼喜歡舞刀弄槍的女人,不過近兩個月來,她卻很少弄她那麼寶貝,而且近段時間就連這房門都不邁一步,更為奇怪的是,她的三餐都是讓馮曉青準備,王妃……你想呀,這是不是太過可疑了?」說到此處岳芙蓉又停了口。

    花千夜冷哼一聲,從衣袖中又一次拿出了銀票,在岳芙蓉的面前揚了揚,說:「這裡還是三千兩。」

    岳芙蓉一樂,剛要去奪就被花千夜避開,抖了抖銀票,沉聲道:「把你知道的說了,這張銀票自然是你的。」

    「姐姐好歹你也是攝政王府的王妃,而且還是花府的千金,何必還這麼小氣呢!」岳芙蓉悻然的說道,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張銀票,就差沒飛撲上去奪。

    花千夜輕笑:「錢對於我來說確實不缺,可這錢也花在刀尖上,你的消息若是不值這個價錢,我為何要給你?」

    岳芙蓉掩嘴輕笑一聲:「呵呵……好啦!反正這個消息絕對值三千兩。」說著,目光又環顧了下四周,似有些不放心。

    「行了,這個園子就你我二人。」花千夜輕蔑的瞥了眼岳芙蓉。

    岳芙蓉暗暗地咒罵了聲,臉上仍是噙著笑,湊近到花千夜的耳根旁,壓低了聲音說:「王妃,這女人若是想要鞏固自己的地位,最簡單的辦法是什麼?」

    花千夜挑眉斜覷向岳芙蓉,「孩子!」

    「王妃果然是一點就通……」岳芙蓉趁著花千夜沉思之際搶過手中的銀票,提手親吻了下,開心的折疊好放在荷包裡。

    花千夜轉過身,岳芙蓉那張貪婪的臉,她已經不想再多看一眼:「這件事當真。」

    「當然是真的,打從那楊紫凝成為側妃後,這馮家兩姐妹還不巴緊了我,雖然這件事她們沒有告訴我,可對於相處了近十年的人來說,多少也能察覺出一絲的異象吧!她們把我當笨蛋,可我真的笨嗎?那也不過是做給她們兩人看看罷了,楊紫凝的事早就讓我想開了。」岳芙蓉一邊歎息一邊抱怨,不過對於她的話,花千夜卻是信了。「其實王妃與我又有何區別?」

    花千夜驀地轉身,凌厲的目光森森地掃過岳芙蓉。

    一個寒顫打上,岳芙蓉知趣的閉了嘴,這花千夜的眼神可真夠利得,光是瞧著就讓人毛骨悚然。這種人太危險,岳芙蓉打算離開。

    「王妃,今日一別恐怕也再無相見一日,芙蓉就在這裡與姐姐告別了。

    「芙蓉。」花千夜喊住想要離開的岳芙蓉,腳步一跨前,來至她的身側,嘴緊貼在她的耳根旁:「一萬兩……」

    岳芙蓉僵直了身子,手緊緊地攥著錦帛,咬牙應道:「不知道王妃這是什麼意思?」

    「把這個消息賣給側妃,我相信你會得到更多你所想要的。」花千夜含笑的把話說完,收身。

    「王妃這……」岳芙蓉望著花千夜,身子仍是在微微的顫抖。

    「只要把這件事辦好了,你絕對可以過上你所想要的生活。」花千夜睇著岳芙蓉。

    岳芙蓉掙扎著,臉上淺笑盈盈,她還真是害怕那句有錢拿沒命花,不過若是能在得到花千夜的一萬兩,加上楊紫凝那邊的錢,她還真的可以一次性就收手了。

    到時候她就可以徹底擺脫現在的處境,找一處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富裕的過一生。

    「那好,三日後仍是在這裡。」

    「嗯。」

    「那我就先告辭了。」岳芙蓉說著,疾步離開。

    花千夜沒有再做任何的阻止,瞧著岳芙蓉從眼底消失,陰鷙劃過眼眸,眼角一絲殘忍的笑漸漸地漾開……

    *

    陰霾遮住了月的皎潔,只彌留下無邊的黑……

    花千夜緩緩地收回目光,眼兒看向一旁一株枯萎的梧桐,光禿的樹幹上,竟是看不到一絲的生機。

    「那女人留不得。」

    「我知道。」

    「千夜還真是壞。」

    「我壞嗎?」花千夜幽幽一歎,轉過身,伸手撫摸上那乾枯的樹身,「要一個人死太容易。」

    「只要千夜想要的,我都會竭盡所能的幫主你。」

    「我一直不明白,你什麼要這麼幫我?」花千夜望著那道顯映在牆壁上的黑影。

    「至於這個問題,我也一直在尋找,為什麼我要幫你。只可惜……」那人長歎一聲:「可惜花費了兩年的時間,我還是得不到我所想要的答案。」

    「凌若涵,毒甕可是你給馮曉青的。」

    「是,我沒有理由去拒絕。」

    「你就不怕水洵澤一死,會打破兩國聯盟,還是你認為青鸞足以強大到可以侵吞御風?」

    「千夜現在這口氣,可是在質問我?還是在為你那所謂的丈夫擔心?」從樹後款步走出一人,灰眸推開黑幕,直直地望向那在前的人兒上。

    「作為妻子,我當然擔心丈夫的安危,作為御風的子民,我自然有義務要質問你。不過……我擔心在乎的並非是這些,凌若涵,我要的答案,你何時能給我?」

    「千夜何必急在一時,等你的事辦完,自然會有答案。」

    「你所要的到底是什麼?」花千夜百思不得其解,這凌若涵到底想要做些什麼?為何要幫她?若非是凌若涵暗中相幫,她這邊也不會進展的這麼順利。

    她也可以肯定,凌若涵必定對岳芙蓉做過什麼,雖然說岳芙蓉貪財,可要讓她放棄攝政王府夫人的身份,也絕非是她那一萬兩銀子就可以辦到的。

    「千夜只要知道,在你身邊還有一人在幫助你……」

    「凌……若涵……」花千夜望著那依然失去那人身影的暗處。

    對於凌若涵她實在有太多太多的疑惑,他似乎什麼都知道,甚至就連她是從另一個時空前來的幽魂,他也似知道。

    為什麼?

    為什麼他會知道一切。

    難道他真的會是那人嗎?

    *

    斗轉星移,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時節已進入盛夏。

    倚著那株蔥鬱的青柳,坐在岸邊低頭沉思,一尾小小的鯉魚忽而從水中探出身子,朝著她甩動了下尾巴,又潛回了水中。

    盛夏了,那彷彿不過是眨眼間的半個月就這樣過去了。

    在這半個月內,她享受到了水洵澤無微不至的呵護,他總是小心翼翼地守在她的身邊,這個夏季變真的很熱很熱,她甚至覺得每天就置身在一個大火爐內。

    手捂在胸口,那陣陣砰跳竟清晰的傳入掌心,似伸手便能觸及到。

    水洵澤總會在她的耳邊說,喜歡你,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可她的心卻只是一味的在抗拒。

    花千夜並非是無情之人,對於水洵澤的溫柔,她感動了,心也為他而動著,可似乎還有什麼阻隔在心上,讓她不明白自己對水洵澤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就是那所謂的愛……

    腳步聲的響起,花千夜淡淡的舒展了雙眉,臉上揚起了微笑,就算不回頭她也知道來人是誰。

    除了他,在這攝政王府還會有誰會在意她呢?

    水洵澤在她的身旁坐下,習慣性的擁她入懷,手掌撫摸著她的髮絲,問:「千夜可是在想我?」

    「沒有。」花千夜靠在他的胸口,回著。

    水洵澤皺起了眉頭,有些委屈的道:「為什麼不想我?千夜可知道我無時無刻都不在想著你,惦著你。」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你能感覺到,我說的話並非是有假。」似要驗證自己的話。

    「我知道。」花千夜仍是靠著他,輕輕地說。

    「你知道,你知道還氣我!」水洵澤此刻就像是個耍性子的孩子。

    「王爺……」花千夜仰起頭,手拂過他揪起的眉宇,淡淡地說:「王爺,思念一個人太苦,我並不想要,所以我選擇不去想,但是,我在你身邊。」

    水洵澤專注的看著花千夜,她的話很傷人,可又讓人無從去生氣。因為她的答案已經讓他很滿足了。

    「千夜會一直都在我身邊……」水洵澤緊握住她的手,貼在胸口,裡面卻是疼得,只因為她……

    他已經擁有了她,可為何自己還是如此的患得患失,就像是隨時都會失去她似地。

    千夜從未有對他說過一句喜歡。

    只是這樣安靜地陪在他的身邊,他喜歡這樣恬靜的感覺,可又懼怕這份過於安靜的氣氛,總試圖去打破,總試圖去更為牢固的抓住她。他要的並非只是花千夜的身子,他渴望得到的是她的心……

    手輕輕地擱在他的胸口,花千夜笑著說:「王爺到現在還在擔心什麼?千夜早已是您的人了。」手即便是離胸口最近處,可仍是涼涼的,絲毫沒有因為那份暖意而變熱。

    「千夜……」水洵澤將臉頰枕在她的大腿上,他不知還能說些什麼,這個幾乎讓自己揉進了心坎裡的少女。

    「王爺,你看那池塘裡的魚兒。」花千夜指著池塘中又探出腦袋的小鯉魚,她眼兒在笑。她所能給的已經都給了,而不能給的,她卻力不從心,這不是她所能控制得了。

    小鯉魚快樂嗎?不知道,那她花千夜快樂嗎?答案竟還是未知,她其實應該是快樂的,幸福的。只可惜,她卻始終開不出口,說一句我喜歡你……

    「千夜……」水洵澤知道她其實也很迷茫。

    花千夜笑而不語,她只學會了安靜的陪在他的身邊。

    「哎……」水洵澤暗歎,他真的已經不知道還能用什麼方法去撫平她那深鎖的眉。

    「時間能改變一切,我相信終有一天,千夜為會我所動……」

    花千夜茫然在水洵澤這句話中,時間能改變一切,若是時間真的能帶走一切,那她是否就真的能過得更為的快樂一點?

    逝去的追不回,心上的痕跡,永遠也無法抹去。

    一切的一切,終歸是要畫上一個句號。

    沒有永遠不變的事,就算是人的心也會因時間而有所改變。

    靜靜地風吹拂過,帶來的竟是絲絲寒意。

    水洵澤望著花千夜還想要說什麼,竟看到穆翠柳慌慌張張的趕來,「王……王爺……」

    穆翠柳臉色凝重,氣喘不已,一句話就這麼斷斷續續還說不完整。

    花千夜望著穆翠柳的面色,心中一凜,會是嗎?

    「什麼事?」水洵澤坐起身,端正了身子望著穆翠柳。

    「王爺,這曉青夫人來找奴婢,說是曉柔夫人……夫人有小產的跡象。」穆翠柳還不容易才將話說完。

    水洵澤騰地站起身,驚愕的望著穆翠柳,「你剛才說什麼?!」

    「王爺,曉柔夫人懷孕了,只是目前有小產的跡象。」穆翠柳艱難的將話說完。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曉柔懷孕了,為什麼沒有人跟本王通報?」水洵澤臉色沉鬱,他看向花千夜:「千夜,本王先去看下曉柔。」

    「王爺,你快去吧。」花千夜向著水洵澤點頭。

    水洵澤帶著穆翠柳匆匆離開。

    花千夜望著水洵澤離去的身影,眼中的笑意漸漸地消褪……

    這岳芙蓉果然是沒有讓她失望。

    楊紫凝現在可在南園等待著消息呢?

    玲瓏,很快很快,你的仇就可以得報了。

    馮曉青,馮曉柔,楊紫凝,他們會一個個去地下向你賠罪!

    *

    花千夜緊握著手中的髮絲,那一頭本該是漆黑的長髮,如今蒼白如雪,她扯動著嘴角……

    今夜,這攝政王好不熱鬧,這會兒還是喧嘩聲不斷從南園傳來。

    花千夜蜷縮在床榻上……

    等待天明,現在只需要等待天明,一切都將會結束……

    今夜似只有這西園子特別的安靜。

    花千夜眼睛緩緩地闔起,卻又很快的睜開,茫茫然的望著前方……

    幻覺?還是真實的存在,她已經無力去尋找。

    只是眼中漸漸地被什麼所覆蓋上,發熱發酸,她把眼睛抬起成四十五度,因為這樣就能阻止眼中的東西落下了。

    他還是一點沒有變,淡然,似永遠也無法讓人知道他此刻心裡所想什麼。

    他那雙藍眸還是那樣的耀眼,永遠也無法讓人遺忘,他的眼中有得柔情一點都沒有減少。

    花千夜抬眼,透過那層薄薄的霧氣,望著他……

    他輕輕地坐在床沿上,伸起手,觸摸上她的臉頰。

    「水……」

    她的聲音在他的手中消失,他含笑的搖頭,似在說不要說話,他的動作很輕很柔,上前,將她納入在懷中,把臉頰埋首在她的脖頸處,深深地呼吸著。

    千夜……

    無痕……

    無聲的呼喚,兩顆心明明貼的如此的近,然而又似遙之千里。

    花千夜倏然挺直了身子,用力推開他,她已經失去了那個資格……

    「不要再靠近我……」

    「千夜……」他心疼的望著她。

    「我已經……已經是他的女人了,所以,請你不要再靠近我……」花千夜摀住胸口,她想要甩開胸口的那份疼痛。

    「我知道。」水無痕靜靜地開口。

    「你知道?」花千夜驀地抬頭,驚訝的望著他。

    水無痕臉上噙著溫柔地笑,他重新坐定,手指碰觸著她那頭白絲:「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把你送回到他身邊的人不正是我嗎?」

    「你……」花千夜茫然的望著他。

    「千夜應該知道,想要解除洵澤體內的蠱毒根本沒有辦法。」

    「你、你難道就是為了這個才送我回到他的身邊?」花千夜顫唇說道。

    「是,千夜會覺得我卑鄙嗎?」水無痕含笑道,捋開她的髮絲,指尖觸摸著她滑膩的肌膚。

    「卑鄙?」他豈是卑鄙二字所能概括得了,「不要碰我了。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

    「怎麼會沒有用,現在的我才能安心的把你帶走。」水無痕抓住花千夜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這雙手,我不會再放開了,再也不。」

    「水無痕,你把我當成什麼了?!」花千夜用力抽回手,狠狠地甩了水無痕一個耳光:「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心好疼,從未有過的疼痛。

    這是一種背叛……

    是的,她曾經也深深地被這種感覺所糾纏著。

    她被他的深情所牽引著,可結果他卻告訴她,原來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她不過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這讓她想到了前世的自己。

    說起來,她也不過是魅皇手中的一枚棋子。

    「若非如此,千夜會放下這一切,隨我離開?」水無痕並不後悔。

    「現在你以為我就能隨你離開?水無痕,我現在已經非是完璧之身,我現在是水洵澤的女……」

    「我不在乎。」水無痕擁住她,「我若是在乎,豈會放你回來,有多少次的機會我能擁有你,可我都放棄了,千夜……不要再讓仇恨鎖住了自己,夠了,現在你已經為玲瓏報了仇,而我也已經完成了對母妃的承諾,我們從現在開始已經是自由身了!」

    「不——」花千夜推開水無痕。「不是,不是……在你放開我的那一刻,你我早已注定無法再一起,就算你可以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可我做不到,這樣對洵澤不公平,他太可憐了,你有詢問過他嗎?你有詢問過我嗎?你太自私了,你太自私了……」

    「是,我自私,我確實很自私,花千夜!我從一開始的目標就很明確,你!我從沒有改變過,不管我做出任何事,我始終都只是為了得到你,是你花千夜,是你啊!」水無痕一字一頓,「千夜,若是我們能不再仇恨中相識,那該多好多好……」

    「若是上天能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我會用生命去守護這份愛……」

    「千夜……難道你真的忘記了嗎?……」

    「忘記了我們的過去,忘記了我……」

    「你……」花千夜震懾在水無痕的話中,這番話很熟悉,很熟悉……

    「千夜,今日便是你十六歲的生日,你想要什麼?」水無痕目光深邃的望著花千夜。

    「十六歲生日……」花千夜喃喃低語,眼怔怔地瞧著水無痕:「我……我只想成為主人的女人……」

    「我很期待見到最美的你。」

    「我不會讓主人失望。」

    「千夜……」

    「不——不可能——」花千夜摀住腦袋,怎麼會是水無痕!魅皇怎麼可能是水無痕!!

    她雖然曾經懷疑過,可怎麼可能?!

    混亂了。

    什麼都變得一團糟,可那段封存的記憶卻是如潮水一般湧上腦袋,讓她連阻止的機會都沒有。

    有魅皇的,有水無痕的,他們明明是兩個不同的人……

    然而,為何到最後居然會重疊在一起。

    「千夜,到現在你還是不信嗎?你早就是屬於我的女人!」水無痕瞧著花千夜,「你難道忘記了魅皇的名字嗎?」

    「魅皇的名字?」是啊!魅皇不過是對他的稱號,魅皇並非是他的名字,叫什麼?叫什麼?

    「無痕,無痕……水無痕!」花千夜默念著幾句,驀地抬起眼,望著水無痕,「魅皇的名字就叫水無痕!!」

    該死的,她怎麼會把魅皇的名字給忘記了,她怎麼會……

    直記得魅皇,卻把他的真名給遺忘了,混賬,混賬!

    花千夜不斷地瞧著自己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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