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夜一臉喜色的端著盤子走到房門口,迎接水洵澤的歸來。
水洵澤進房就看到花千夜,深邃的眸子一絲詫異劃過,雙眉微蹙,想要發作卻礙於身後之人,只能沉聲問道:「千夜,你怎麼在這裡?」
花千夜仰起頭,將盤子端到水洵澤面前,含笑道:「王爺,千夜這不是給你送補湯來嘛!」
「本王何時讓你送補湯了?」水洵澤努力克制那份怒火,看到她,他的額頭就開始隱隱作痛。
「身為王爺的妻子,這點就算王爺不說,千夜也應該做的。」花千夜端著盤子,喜盈盈的又道:「我還真擔心王爺會回來晚,這湯涼了就不好喝了。」說著,看向花玲瓏,「玲瓏還不快……」然,與此同時,一束如鷹隼般的銳利目光與她對上,驀地身子一顫,手中的盤子竟是沒能握住,滑落在地。
「匡啷」一聲,不禁將房中的眾人齊齊一驚。
水洵澤目色一沉,人上前,來至花千夜的跟前,壓低了聲響,問道:「你這又是怎麼了?」邊抖著身上濺到的湯汁,邊看向花千夜,驀然間,他竟發現她一臉慘白,魂不守舍的望向前方。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竟是那一臉含笑的凌若涵,當下心頭一陣不快,哼哧了一聲,「沒事就出去。」
花千夜呆呆的站立於原地,她耳邊早已聽不見水洵澤的聲響,眼中唯有那一人。
不知從何處吹來的風,那將人一段幽幽黑色落入花千夜的眼底……
那是那人的長髮,宛如流水,宛如絲緞,顫顫然,於風間纏綿飄逸,恰似星空月色,滑過青絲三千,斂於無痕。那張臉多少個日日夜夜出現在她的夢中,即便想忘也忘不了。
魅皇!!
胸口那份窒息,讓她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了,兩汪清淚不覺中滑落眼眶。百轉千回間,原來什麼都沒有改變,她的心還是會為那人而痛。
為何,到現在她還是無法忘記對那人的愛與恨?!
憶、傷、痛一一從花千夜的眼底劃過,那短暫的變化,還是被在場的三人所捕捉到。水洵澤心猛然一抽,急忙揮去那份不該存在的情緒,出聲道:「本王還有事,你先出去吧。」
花千夜驀然回首,看到水洵澤臉上的怒色時,身子一顫,出聲道:「好。」確實,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逃離,因為她已經非是以前的那個花千夜!向水洵澤告退,當走過那人身邊時,悠悠飄來麝香,腳步竟是一頓,抬眼,斜覷向那人。那雙眼她看了八年,卻始終看不到所想要的,然而,此刻對上的那雙眼眸,同樣帶著笑,卻同樣空無一物。盈盈含笑,轉身,邁出了房間,腳下卻如拖著千斤重石。
花千夜離開,花玲瓏躊躇在房中,她望著手中的餐盤,又看向水無痕,咬了咬牙,還是轉身去追趕花千夜。
房中,空氣變得異常的詭秘。
水洵澤看了眼水無痕,斂了眼底的疑惑,望向今日他請來的貴客,鄰國青鸞國的六王爺凌若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