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昊隨著貴公公尖利的一聲「皇上駕到」大步的跨進門來,首先看到花朵朵和司徒風有說有笑的在聊著什麼。
見到他後,花朵朵才起身匆忙的行禮,而司徒風也掙扎著想在床上和軒轅昊鞠躬,只是剛撐著身子起來,就一陣咳嗽。
軒轅昊只好掩住了心中的不快,幾步上前去一把扶住了司徒風,又說道:「不必多禮了,身子要緊!」
司徒風這才穩住了身子,又靠回了床頭上,虛弱的說道:「謝皇上。」
軒轅昊坐到了剛才花朵朵坐的圓凳上,看著司徒風糟糕的狀況,憂心的問道:「感覺怎麼樣了?要不要再叫太醫來看看?」
「皇上,太醫剛走了沒多久,只說臣只要好生修養,會慢慢好起來的,皇上就不必擔憂了。」司徒風勉強的撐著笑意回應,而花朵朵站在軒轅昊身後委屈的看著軒轅昊的背影。
先不說他一進門就沒理睬過她吧,他居然還坐了她的位子,那她坐哪呢?
「嗯,那就在這裡好好修養幾日,也好讓太醫每天來診脈。」軒轅昊點點頭,心裡也愧疚得很,因為司徒風到現在也不知道他的身體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狀況。
「謝皇上了,臣還是想回家去修養比較好。」司徒風淡淡的笑著拒絕,「畢竟這裡是皇宮,臣只是一個臣子,住在這裡多有不便,何況狀元府上也多得皇上體恤,早已經配有了御醫,在自己家裡,始終方便許多。」
軒轅昊思量著,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那司徒你哪天要回去就告知貴喜樂,他好安排一切。」
「是,謝皇上。」
花朵朵聽著兩人的談話,心裡卻叫苦不迭,一邊責怪司徒風急著回家,一邊責怪軒轅昊沒誠意留人!怎麼挽留的話也不說幾句,就這樣讓他回去了?
唉……司徒風也是的,怎麼這麼著急著回去?先不說他的身子不好,他若是真的回去了,那麼她就不能再去探望他了!她若是擔心他的身體,想看看他,和他說說話,該怎麼辦?
「皇上,關於謀害柳妃娘娘一案,不知皇上是怎樣處理的?」司徒風問道。醒來時也聽前來診脈的御醫說了不少相關的事,所以才有此一問。
一提到這事,花朵朵也來了精神,之前也聽隨香說起過是安欣宜害的她!安欣宜雖然是刁蠻了些,可是居然為了一個巴掌就想要她的命!看來這皇宮真是殺人不見血的地方!以後她還是要多提防著些,不能什麼事都依著自己的性子來了。
「刑部已經拿出了有力的證據,安欣宜和安策這次是逃不的了!」軒轅昊淡淡的說完。
「那安相國呢?皇上……依臣之見,若是能以徹底的剷除安相國倒也不失為美事一樁。」司徒風合理的分析著,以一個臣子之見。
「哈哈,司徒!」軒轅昊放聲大笑,「你不愧是朕欽點的狀元啊!雖然安相國沒有對此事作出回應,但是他來求朕從寬處理時,朕已經建議他告老還鄉了!」
「皇上英明!」司徒風作揖道。
「至於安欣宜和安策,朕削了他們的稱謂,又各自打了三十大板,逐出京都,此生安家人不得再踏進京都半步,並且抄了安家所有家當,只留了蘭州府老宅!就讓他們這樣去吧,朕也可謂是仁至義盡了。」
司徒風笑而不語,點著頭符合著軒轅昊的話,眼中卻露出了欣賞之意。
花朵朵莫名其妙的聽著這一席話,雖然軒轅昊說他是仁至義盡,但是她為什麼還是覺得他冷酷無情?那安欣宜縱然是可惡,但是怎麼也是他的妻啊!就算他不喜歡,可是不也娶了嗎?
一夜夫妻百日恩,居然頃刻之間就煙消雲散了嗎?他真是此無情之人嗎?什麼妻不妻的也許在他眼裡連陌生人都不如?之前不也很過份的對待柳香菱嗎?
最是無情帝王家,花朵朵明白的,能當上皇帝的人又豈是泛泛之輩?
因為軒轅昊的到來,縱然有再多的話,也說不出口。只有看著他和司徒風兩人閒扯著,只是話題突然就轉到了柳雲夕身上。
「聽說七天後就能回來了。」司徒風提到柳雲夕的時候,精神似乎也好了不少,花朵朵看出來了。
「嗯,」軒轅昊點著頭,難得的表情不再冷漠,「到時候,我們幾人可要好好的聚一聚了!這雲夕去邊關已經三年了,現在江山也已平穩,暫時也不會有戰事,也該讓雲夕享享清福了。」
「是啊!真是辛苦他了!」司徒風符合著軒轅昊的話,他們的談論卻讓花朵朵對那個所謂的哥哥越來越好奇了。
難道臭臉皇帝說和柳雲夕是摯友是真的?他也會有朋友?不只是單單的君臣之禮,不是簡單的利用關係嗎?
花朵朵越來越想不明白了,看著眼前軒轅昊的後腦勺,表情越來越疑惑。他究竟會是個什麼樣的人?
*
探完病後,花朵朵和軒轅昊兩人一同回了君宵殿,一回去花朵朵就一頭栽進了臥室,開始打包行李。
「你幹什麼?」隨後而來的軒轅昊不明就裡的問道。
「回丹霞殿了啊,」花朵朵說著,還伸長了脖子朝門外看去,「這隨香也真是的,這時候跑哪去了?」
「那麼急著想回去啊?」軒轅昊看似無心的問了一句,心裡卻早就已經想到了對策。
「本來就是留在這裡方便看司徒大人啊,現在看也看了,司徒大人也要回去了,我不是也該回去自己床睡了嗎?再說了老霸佔著你的床,多不好意思。」
花朵朵撈撈頭,卻一點都沒覺得不好意思。反正龍床她也睡過了,也是時候全身而退了,再不和這臭臉皇帝拉開一點關係,她可是要受到多少後宮女人的憎恨?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誰知道會不會再出另外一個安欣宜?她可不想知道她的命是不是好到遇到什麼事都可以逢凶化吉。
「要搬出去恐怕不可能咯。」軒轅昊說著,慢悠悠的渡步來到了另一邊的書桌前。正好看到了雜亂的書桌上,花朵朵留下的絲帕。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字雖然是寫得難看了些,但是詩卻讓軒轅昊心裡一動。拿著那絲帕,柔軟的觸感在手心裡,卻像是溫暖到了心田一般。
「為什麼不讓回去?」花朵朵跟了出來,聽到她的聲音後,軒轅昊快速的將絲帕藏進了袖子裡,臉上卻是波瀾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