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皇宮因為花朵朵的再次歸來,又陷入了一片繁忙的景象。
只見君宵殿裡,軒轅昊給司徒風安排了房間,又親自將花朵朵放到了他自己的龍床上。
太醫為花朵朵整理好了身上的傷口後,又把了脈,這才鬆了口氣,對著一直焦急等待在身後的軒轅昊行禮道:「啟稟皇上,娘娘只是受了些皮外傷,五臟雖有損,但所幸並不嚴重,因為在外耽擱了太久,又無食入腹,所以身子虛弱,才導致的昏迷,只要準備些清淡的膳食讓娘娘醒後食用,再好好修養幾日,配上微臣的湯藥,自然會好起來的。」
軒轅昊也鬆了口氣,原本以為那麼高的地方摔下去,一定會傷及五臟六腑,又或者是留下些什麼後遺症,現在看來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那快去準備吧!」
軒轅昊看著花朵朵被包紮得嚴嚴實實的手掌,輕歎著搖了搖頭。也不知這一手的傷痕是打哪弄出來的……
而這時,隨香急匆匆的自門外走進,一臉慌亂的小聲說道:「皇上,司徒大人那邊似乎情況不太好,太醫請皇上移架。」
「哦?」軒轅昊挑挑眉,又看了看昏睡中的花朵朵,這才說道:「朕這就去,你照顧好你主子。」
「是!」隨香回答後,軒轅昊便起身大步的出了臥室。
來到安置司徒風的房間後,還未進門,就看宮女端著一盆血水走了出來。整整一盆的水都被染得通紅,軒轅昊心裡『咯登』一下,有些不好的預感。
剛進到房間,就見床邊一堆染了血污的布條,軒轅昊皺了皺眉,看著那被沒被染紅的,露出了奶黃色的布料,這才知道是花朵朵身上的裙子。
再看司徒風身上,血淋淋的血多傷口,太醫正在上藥包紮。而司徒風的額頭也被纏了紗布,臉上的傷口也擦上藥水。
「參見皇上!」這時一屋子的人才發現了軒轅昊,這才急忙行禮。
軒轅昊急忙揮手道:「免了!」說完,這才問一個正在寫著藥房的太醫,「司徒大人的傷勢如何?」
太醫搖了搖頭,又歎了口氣,慢悠悠的說道:「稟皇上,司徒大人的傷勢極重啊,能撐到現在已經是不容易了!臣都很難想像,司徒大人是怎麼在崖底撐了兩夜的啊!」
「怎麼會這樣?」軒轅昊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帶著憤怒的吼道:「侍衛說找到的時候都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不行了?」
「皇上饒命啊!」那太醫突然跪了下來,一臉悲痛的說道:「司徒大人身上多處受傷,失血過多不說,五臟六腑均受到了重創,臣已經盡力了,但是司徒大人現在身體虛弱,又無法餵藥,臣恐怕……」
「怎麼會……」軒轅昊踉蹌著往後退了一步,又看了看司徒風蒼白的臉。明明護送他回來的護衛軍都說,找到兩人時都還是清醒著的,為什麼突然昏迷了就不行了?
他原來以為是和花朵朵一樣,都是身子虛弱造成了,可是……兩人一同摔下山崖,為何一人受如此重傷,一人卻傷勢不重?怎會有如此大的差別?
「咳……咳,咳咳……」司徒風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之見他緊緊的閉著眼睛,表情痛苦不堪,似乎還沒有清醒。為他包紮的太醫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突然司徒風張嘴就吐了口血出來,太醫忙拿了白巾接住。
那紅通通的鮮血染在白巾上,觸目驚心,咳出這血之後,司徒風停止了咳嗽,但是昏迷中表情依舊痛苦。
軒轅昊不忍的咬著唇,看著太醫將他嘴邊的血跡擦拭乾淨,又將白巾遞給了宮女後,才開始急忙包紮著司徒風身上的傷口。
「朕不管如何,一定要救他!」軒轅昊突然堅決的說道,「救不回司徒,你們全都陪葬!」
「皇上……」一屋子的太醫猛的跪了下來,「皇上饒命啊,饒命啊……」
「君無戲言!」軒轅昊說得咬牙切齒,說得太醫們滿身冷汗。
「還都跪著?還不替司徒大人診治!」軒轅昊怒吼出聲,太醫們才急忙起了身,開始忙活了起來。軒轅昊緊緊的捏著拳頭,額上的青筋若隱若現!若是司徒風就這樣走了,他該怎麼和花朵朵交代?怎麼和自己交代?
忙活了半天後,有個太醫戰戰兢兢的來到了軒轅昊的面前,跪下道:「皇上,臣有一個方法……」
「說!」軒轅昊沒好氣的坐到了一邊的凳子上,等著太醫的下言。
「皇上,前年有吳越國進貢的瓊冰玉露,雖然不像傳說中的有起死回生之效,但是治療內傷卻是再好不過,如果能讓司徒大人服下,臣等便有辦法治療司徒大人!」太醫說著,還不忘擦了擦冷汗,因為瓊冰玉露乃吳越國進貢的聖藥,他沒把握皇帝會不會拿出此藥,但是因為自己的小命,卻還是斗膽提了出來。
「既然有藥能治,為何不早說!」軒轅昊憤怒的吼了一聲,這才吩咐門口的太監,「去將吳越國的貢品瓊冰玉露拿來!」
「是!」小太監領命後,小跑著走開。
太醫滿臉驚愕的擦了擦冷汗,心裡也放下了一顆大石頭。
軒轅昊看著滿屋子忙活的太醫,大聲說道:「只要藥庫有任何良藥是可以醫治司徒大人的,儘管去取就是了!不用經過朕的批准!」
「是!謝主隆恩。」各太醫回答後,蒼白的臉色才有些回轉。
軒轅昊沒理睬大家,只是別過了臉,靜靜的等待著。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司徒風服下瓊冰玉露後,明顯的不再像剛才一般的咳嗽,只是臉色任然不好,也沒有轉醒。
忙活了半天,太醫們終於擦著大汗回稟道:「皇上,病情是穩定了下來,但是司徒大人的身子本來就弱,經此一病,恐怕以後都會留下後遺症,不可過於操勞,還有就是……」
太醫欲言又止,軒轅昊挑了挑眉,說:「說!朕等了那麼久,不是要聽你們的還有,如果的!」
「是!」太醫拱了拱手,這才放膽說道:「司徒大人的心律似乎有些困難,恐怕日後都會留下病根,而且心臟是人的生命根本,臣實在無法保證司徒大人何時會……」
軒轅昊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不是說治好了嗎?現在這話又是何意?」
「臣等無能,」太醫們慌亂的跪下,「臣等現在能保住司徒大人,已經是費盡了心力,司徒大人日後的命數,恐怕……只有依天意了……」
「天意?」軒轅昊咬了咬唇,「治了那麼久……你告訴朕聽天命?」
「皇上……臣等已經盡力了!」太醫們只差五體投地了,「更何況,心臟受損,原本就無藥可治,只能任憑心臟一點點的耗損,司徒大人……他恐怕是撐不過而立之年……」
軒轅昊腳下一晃,木訥的跌坐在凳子上。撐不過而立之年?司徒風現下二十有五,剩下的時間,不是五年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