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甜心 寒情孽愛,誰是誰的救贖? 他要她
    藉著淡淡月華,夏桑柔看清楚了,那綿延不盡的細白,還有那一聲聲美妙的聲符。

    這裡是海邊,濤聲陣陣,細沙綿延……

    原來,她在驚恐的「逃亡」中竟本能地朝這熟悉的地方跑來。心之所向,動之欲-念。

    就算在那麼急迫的情形下,想找到夏候夜的本能還是凌駕著她的理智,帶領她來到這片熟悉的淨土。

    聽著那一陣高過一陣海濤,夏桑柔的心莫名地感到很平靜。這是自夏候夜逃婚以來,她第一次覺得這麼平靜。

    夾雜在狂風聲中,她彷彿可以聽到夏候夜的心跳就在離在咫尺之遙的地方。

    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依尋著記憶裡的感覺,一步步朝她和夏候夜的「秘密基地」走去。

    那是他們小時候發現的一個小山洞,是由岩石組成的窄-小山洞。小時候每每心情不好時,她便會同夏候夜一起跑到這裡來。

    久而久之,這裡便了倆人的秘密基地。

    許是這裡充滿了太多她和夏候夜的美好記憶,以至於她不太敢踏入這片美麗的沙灘。

    漆黑的天幕上點點璀璨的星光,使得凜冽的風也變溫和了幾分。

    飄飄白衣在風間飛揚,夏桑柔憑著記憶朝「秘密基地」走去。海浪拍打著岩石發出轟天巨響,而膽小的她竟奇異地沒感覺到害怕。

    漸靠近山-洞,夏候夜的氣息便越清晰,彷彿連空氣裡都瀰漫著他的味道。

    終於,沙灘上一個落寞的身影攫住了她的注意到。心倏然跳得如鼓雷動。

    月影下,他靜靜地坐在寒風凜冽的海邊,那強烈的孤獨感如一把箭,狠狠射向她的心臟。

    「哥……」夏桑柔扯開嗓子大聲喊著,無奈風太狂,她以為巨大的聲音,只是風間一縷輕飄的嗚鳴。

    欣喜若狂的夏桑柔快速朝夏候夜跑去,然,柔軟的細沙阻隔了她前行的速度。越是想快,幾度跌倒,爬起……

    「哥,哥哥……」為什麼他連頭也不回一下,難道是她眼花了,由於太渴望,看到了一個幻影?

    跌跌撞撞夏桑柔終於來到了他身邊:「哥?」遲疑地聲音帶著明顯的惶惑。微駝的背,零亂不堪的發,渾身的孤獨,身上的衣服亦髒亂不已……

    這個如同流浪漢的男子,真的是她冷靜略帶潔癖的哥哥嗎?一時間,夏桑柔遲疑了。

    男子終於動了,如同上了發條的木偶,緩緩轉身。短短的幾秒,對夏桑柔而言卻是幾個世紀般漫長。

    當她終於藉著幽暗的月光看到那張臉時,欣喜驀然被心疼所佔據,疼痛是心底唯一的感覺。

    利眸失去了一貫的光澤,黯然中透露著一股無奈和絕望。那鼻,那眼,依然是她鐫刻在心版上的樣子,可那彷彿被世界遺棄的孤獨,不屬於她自信滿滿的哥哥。

    「小柔?」眼眸轉動,閃著期待和幻影交織的不真感。

    真的是她嗎?她來了,還是思念過深,產生了幻覺。

    「哥,是我,是我!」抓起夏候夜的手,顫抖地撫上自己的臉。淚,再也抑制不住如斷了線的珠子,灼燙著夏候夜的掌心。

    「小柔,真的是你!真的是你!」那滾燙的熱淚,燃燒著他的心,同時也喚醒他麻痺的感知。

    狠狠將夏桑柔摟進懷中,用平生最大的力道。彷彿要把她揉碎,鑲入自己的體內。

    看到夏候夜狼狽的樣子,夏桑柔整顆心都碎了。她再也顧不了那麼許久,用力地回擁他。

    吸-吮著他身上獨有的味道,一顆在煎熬中浸泡了三天的心,終於得以片刻的喘息。

    風,呼嘯而過,如刀的風在刮過他們身體時,似乎也溫和了許多。月光如水,迤邐出倆人相擁的身影,那麼美,如同一幅精緻構造的故事圖。那麼悲,連怒吼的海汐亦發出嗚咽的悲鳴。

    彷彿過了有一個世紀那麼久,夏桑柔才從見到夏候夜的驚喜中,漸漸平復了下來。

    輕輕掙開他的懷抱,月光下,他雙目腥紅,乾淨的下巴長出雜亂的鬍鬚。身上那股渾然天成的王者之氣,似乎也在這三天的風吹雨打下,被磨滅殆盡。

    此時的夏候夜不再是天上高不可攀的星星,他只是地上千千萬萬為情所苦的普通的男人。

    這一發現令夏桑柔一顆揪得死緊,痛得麻木。

    「哥,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子?」撫著他的臉,淚眼中,他的樣子不再高大偉岸。

    「小柔,你真的來了?」此時的夏候夜已經失去了一貫的自信風采,如同守候著愛人的癡心男子。

    固守在一個地方,執著地守候著。

    「是的,哥,我來了,我來了……」哽咽的話飄散在風間,破碎的泣聲,撕扯著夏候夜已然麻木的心。

    「別哭!」粗糙手指拭去臉頰上滾滾而落的淚,沙啞疲憊的聲音顯示出他這幾天的處境。

    「哥,你為什麼要那麼做?為什麼?」哭倒在夏候夜的懷裡,他的溫柔,她承受不起,承受不起啊。

    「小柔,你覺得我做錯了嗎?」夏候夜捧起她淚眼婆娑的臉,憔悴的輪廓,堅定的眸光。

    這樣的夏候夜太陌生了,陌生得令夏桑柔期待又害怕。

    曾幾何時,千夜夢迴,她多想他能用這樣的眼神,這樣的語氣對她,哪怕只有一分一秒,她也不枉付出一生的愛戀。

    可是,當她期盼已久的現象真的出現時,為什麼她不如想像中的感到驚喜,反而摻雜著許多驚恐。

    「哥,你不應該從婚禮上逃開。爹地媽咪為了這件事,很傷心,很難過。還有若晴姐……」夏桑柔的話消失在熾狂的熱吻裡。

    夏候夜不顧一切地吻上她的唇,吻上她的言不由衷,吻上她的口是心非。她明明知道他這麼做的理由,為什麼還能用那樣的語氣問他?

    難道,他看錯了她的反應?解釋錯了她流淚背後的含意,她遊學美國的理由?還是,他所感受到的一切都只是他一廂情願,可怕的迷夢。

    戀上自己的妹妹,還出現了幻覺?

    問題一個又一個如雨後瘋狂滋長的蔓延緊緊勒著他的喉嚨,他快要不能呼吸了。

    這沉重而畸形的愛,如果注定要毀滅的話,那麼他認了,他承認他愛上自己的妹妹。

    如果注定逃不開這個劫,那麼就讓他們一起沉-淪到地獄吧!

    夏桑柔被夏候夜的熾狂嚇到了,一時間竟愣住了。任由那濃烈的吻吸走自己的靈魂,忘情地回應著。

    冬夜刺骨的寒風刮過,但倆人身上的熾熱火焰,烘暖了它。迷離的月兒灑下,倆人擁吻的畫面是那麼地美。

    一接觸到那柔軟的唇瓣,夏候夜再也壓抑不住滿腔澎湃的愛潮,任由意識牽引著理智,瘋狂地攫取她口中的美好。

    現在的他十分清醒,更清醒自己在做什麼。沒錯,他愛自己的妹妹,他要自己的妹妹。

    哪怕這樣的愛不容於世,哪怕這樣的情離經叛道。他也顧不得那麼許多了。

    原本他就不是循規蹈矩的人,在他看似冷漠的外表下,其實藏著一顆叛逆的心。

    他體內住著一頭瘋狂的怪獸,只是,被平時的他壓制住了。壓抑得越久,反彈的力量便越大。

    剛發現自己對夏桑柔不尋常的感情時,他也驚恐、彷徨、迷茫過。甚至找過心理醫生。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他對她的感覺非但沒有恢復到以前的單純,反而益發濃烈、深重。

    當然,同時他也覺察出了夏桑柔對他的情意。

    開始時,他也知道她不會允許這樣的感情產生,她一定會盡力去克制的。然而,感情如果可以由人自如地控制,就不能稱之為真的感情。

    愛了就是愛了,沒有理由,沒有原因,掙不開,逃不掉……

    他認了,如果這個老天對他懲罰,他願意接受。但夏桑柔呢?她可以正式心底的感受嗎?

    濃烈的吻漸漸激-狂了起來,情狂的火-焰一旦被點燃就不再滿足於蜻蜓點水的嬉戲。

    陷入迷亂中的夏候夜一邊吻著夏桑柔不讓她從絢麗的異界,回歸到人間。他知道一旦恢復了理智,她又是那個義正詞嚴的妹妹,不是融化在他懷中的小女人。

    當夏桑柔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他們已經不是驚濤拍岸的海邊,而是在他們的「秘密基地」——山洞內。

    少了烈烈寒風,夏桑柔感覺到了身上不尋常的灼熱,還有胸口異樣的蠕-濕感。

    藉著洞口淺淡的幽光,夏桑柔看到了夏候夜正趴在自己身上。她胸-前的扣子已經不知掉到哪裡去了,瑩白無瑕的雪肌,顯現在夏候夜閃著瘋狂的目光下……

    渾渾噩噩的腦子停頓了片刻,直到夏候夜再度吻上她的吻。

    心倏然顫抖了起來,劇烈的驚恐如電流竄過全身。

    不,不可以,他們不可以這樣,不可以……

    貝齒用力地咬下,黑暗中她嘗到了腥膩的味道,那是血的味道。但此時心亂如麻的她已經分不清那是誰的血,誰的痛……

    心底有一個聲音在不斷不斷告誡她,他們是兄妹,兄妹……

    理智一點點復甦,對,她不可以害了夏候夜。她不可以這樣毀了他,如果任由事情發展下去,他一定會後悔的。

    而她也不能允許他陷入那種危險的境地。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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