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凱撒」回到租住的小公寓,僅僅只用了二十分鐘不到。
夏希坐在車裡,傻著眼,張大嘴看著猛拍著車窗的,拿著話筒,拿著攝像機的人員。剛才,他們還只是坐在樓下熱絡地聊家常,沒想到車子一駛近,熱絡馬上變為爭奪,一窩蜂衝上來把車子團團圍住。
夏希生平沒試過這麼受人「歡迎」,一下子就懵了。
倒是那個穿制服的司機比較鎮定,回頭看著驚慌的她,笑了笑說:「夫人,你不用害怕,等我打一個電話,他們這些人等一下就會自動自發地走了。」
咦,那麼神奇?
夏希還真的瞪著大大的兩眼看著自誇的司機從車子拿起電話,說了幾句話後便自信滿滿地坐在座位上。接著,不到一分鐘,車子外面傳來通天漫地的手機鈴聲。
N多人接起,低呼起來:「什麼,不用採訪了?」
「好,我這就回去。」
「收工。」
……
短短的幾分鐘時間,一大隊人馬在一瞬之間走的走,散的散。
最後,大樓下只剩下夏希坐著的這車,以及……
正捧著碗吃著早餐,目瞪口呆的保安大叔,嘴裡一條青菜也忘了嚼,就那樣從嘴巴一直延伸到碗裡。
夏希的嘴角抽了一抽。
司機大叔得意地笑起來,「夫人,你看這是不是自動自發地走了?」
「……你好能耐。」
日東集團果真乃個個神人。
一個小司機竟然也有那麼大的神裡,更何況是那個已經成神的總裁大人。從今天開始,她決定回家一天膜拜三次。
「夫人,慢走!」
夏希拉開車門,司機大叔也跟著下車,畢恭畢敬地對她又行了一個禮。
夏希見狀,忙也跟著彎了一下腰,「你老也慢走。」
哎喲,這折福的哇。
她一個小人物,豈能三番五次受到別人的行禮。
惟恐這個司機大叔再行了一個禮,夏希轉身就頭也不回奔進半舊大樓,經過保安大叔面前時,還十分好心地拍了拍其肩膀,提醒:「大叔,粥都涼了,趕緊趁熱吃吧!」便逃一般衝進開合的電梯。
到了三樓,剛想掏出鑰匙開門。
那扇門,忽然就自動打了開來,顧小曼跟秦若然一臉奸笑地分佔門口的左右,手一伸把她給抓了進去。
……砰……
門被摔上,震得整個房子都搖了一下。
夏希被這兩人左右夾攻,如行刑的囚徒被拖往法場甩下小沙發,秦若然拿起茶几上的球棒,一個大腳板踩上小沙發,凶神惡煞地說:「夏希,現在未必要你說真話,但接下來你所說的一切將作為呈堂證供。」
另一旁,顧小曼拿著從褲子抽出的皮帶,往地面狠甩了兩下。
「咱們也是講法律,講和諧的人。」
「……」
夏希瀑布汗,隨即無可奈何地問:「你們要幹什麼?」
「沒幹什麼,只是想你透露一下你跟日東總裁到底是什麼關係。」兩人那笑得如同一轍,彎得極為藝術的眉目像極了瞇眼的狐狸。
「我說了我不認識他。」夏希非常的無奈。
去到哪她都被人問起日東總裁,她壓根就不認識那個傳說中的神秘男人,而且,昨晚她也跟很多人一樣,都是第一次才見到那男人。
「不認識?」秦若然瞇起眼。
顧小曼更是激動得大叫起來:「不認識他會請你跳舞?不認識他會把子謙學長揍得像豬頭一樣?不認識他又會把你從舞會上抱走?說,昨晚你們兩幹什麼去了?」
「你說那個總裁把學長給揍成豬頭?」這一點,夏希是不知道的。
這麼說來,昨晚她最後意識清醒時看到的陸子謙嘴角帶血躺在地板的痛苦樣子是真的咯?
「哼,還不敢說是不是?若然,大刑伺候。」顧小曼一聲大喝。
秦若然拿來了一本厚厚的書,放在夏希的胸口,「行了,小曼你來吧!」
「夏希,你可別怪我了。」顧小曼還真的掄起那棒球棒。
夏希驚得花容失色,忙叫道:「等一下,等一下,我坦白,我坦白。」這女人是個瘋子,興奮起來做的事大多都會跌破很多人的眼鏡,她還真怕這丫對自己就是一棒子。
「嘻嘻,這才乖嘛!」
兩人拿開書本,一起坐下沙發,拿起水杯啜一口擺出一副聽故事的興致勃勃的樣子。
夏希咬牙切齒,只好把昨晚以及今天早上的腦子裡能記清楚的事情娓娓道來。
「什麼?子謙學長對你下藥?」顧小曼在聽到陸子謙惡劣的行為後憤怒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我還以為CLIFF·JEE是對你有意思,吃醋了才會去揍他的。沒想到那丫的就是一個衣冠禽獸,斯文敗類。他奶奶的,揍得好。」
秦若然也「嗯」「嗯」兩聲表示贊同。
「那麼,後來你是真的跟CLIFF·JEE上床了?」
不說還好,一說夏希就想挖一個洞把自己給埋了。
哭喪著臉,她鬱悶地道:「我也很想不是的,可那張床有血跡哇,而且還亂得跟個二戰戰場一樣。」
「……節哀順變吧!」顧小曼,秦若然同情地給她一個懷抱。
「你要哭你就哭吧,我們把肩膀借給你,就收你一分鐘一元錢好了。」
「……」
所以說,認識什麼人都好,千萬別認識一群豬狗不如,沒良心的損友。
夏希不僅哭不出,連帶好不容易恢復的平靜心境又再一次被攪渾了。推開比她還要激動的兩人,直向臥室走去。
邊走邊警告:「我累了,你們兩個不要來打擾我。」
幸好今天是假日,不用上班。不然,她都不知道如何去面對封氏那些八卦長舌婦。不過,有顧小曼在,估計那些流言襲擊來的速度會更快。
脫掉鞋,爬上床。
她連衣服都沒換就把自己埋入被窩裡,酸累的身軀終於得到暫時的歇息。身體的疲憊可以經過休息來消除,那心的呢?
她好累,好累啊……
這段日子,所經歷的一切比電影還要電影,把她的心力都給掏空了。先是遇到季皓軒,再遭到子謙學長的欺騙,再到季皓軒的離開到昨晚的日東的總裁,這一切都讓她心力交瘁。
如果可以,她真想恢復以前的平靜生活,沒遇到季皓軒也好,那樣就不會心痛了。
她雜七雜八地想著,疲憊地睡著,做了一個夢。
夢中,一個身穿黑衣服的男人,一臉的猥瑣,不斷地扒著她的衣服,嘴裡的燎牙張露著,陰深深地笑道:「把你交給我吧,我讓你得到永生。」
她不斷地哭泣,不斷地求饒。
可是,男人卻不肯放過她,把衣服扒光就壓了上來。
接著……
「鈴鈴鈴……」手機鈴聲響了。
夏希被驚醒,冷汗潸潸地喘著氣。
床頭櫃上,彩色螢光不斷地閃耀著,她看了看天色有些暗沉的窗外,竟然發現下雨了。掀被下床,把窗子關好,她這才赤著腳跑回床上拿起手機。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她遲疑地按掉,拉被躺下。
然而,電話卻像跟她作對一樣,她越不接,它就像奪命鈴一樣響個不停。
也不知道是誰有那麼好的耐性。
夏希拉被子蒙住頭,不願意再去聽那鈴聲,最好被逼得走投無路,氣憤地拿起來一按,就是大吼:「打錯電話的也好,找本小姐的也好,現在我沒空。」
「夏希……」竟然是封大總經理的聲音。
夏希一驚,睡蟲一下子跑得精光。
「對不起,總經理,我不知道是你。」
電話的那一邊,封俊沉默一下,又問道:「你……在家?」
「是的,我在家。」夏希開始公式化的一問一答。
「沒事了?」
「嗯,沒事了。」
「昨晚……我……」封大總總經理支支吾吾的,好像有什麼話想要對她說。
該不會是打電話來炒她魷魚吧?
夏希欲哭無淚,她真是悲哀,才剛失身就接著失業,世界上最悲慘的女人莫過於她了。恐怕封大總經理下一秒真的說出「你明天不用來上班」之類的話,夏希連忙挺直杯脊,用什麼誠懇兼可憐的聲音道:「總經理,我一定會好好工作以彌補昨晚的過錯,請你不要辭掉我,我上有高堂,下有房租,你若真炒我,我就得睡天橋底下了。」
前一段時間她被季皓軒揮霍一番,現在存款已經所剩無多了,如果再沒失業,或許就得虧空了。
她這話一出,聽到電話那頭咳了一下,似是被水嗆到了。
半晌後才聽到封大總經理低歎一聲,道:「夏希,你這人永遠都迷迷糊糊的,我不是炒你,我只是打電話來……來關心一下我的員工。你昨晚,沒……發生什麼事吧?」
「……沒,沒有,什麼都沒發生。」夏希頭皮發麻地扯謊。
她失身這事,難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
「真的沒有?」
「嗯,沒有!」夏希眼皮猛眨,打死都不說真話。她還要活下去哇……一會後,她小心翼翼地又問:「總經理,你還有其他的事嗎?沒有的話,我得去做晚飯了。」
「好,去吧!」說這句話時,電話那頭的封大總經理顯然心情不錯的,語調竟然不再是一貫的低沉。
「那……拜拜!」
「拜拜!」
電話掛斷,夏希捂著胸口平緩一下被嚇到的心神。然後,換了一套便服便拉開房門走出客廳。外面靜悄悄的,沒人。
她邊伸著懶腰,邊走向餐桌看秦若然有沒有留些什麼給自己。
一掀開蓋子,兩隻眼都瞪大了。
據她所知,顧小曼跟秦若然都不會做飯的,那整桌的食物……
難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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