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根棒棒——I』M SORRY!
紅白色牛奶草莓——?
……
……
一個星期後……
風起了,炎熱的夏季因為時間的推移而褪掉那層火熱的外衣。
因為是南方的海濱城市,T市算是邁入秋季的城市的最尾的那一批。然,每每當起床跟入睡時,仍會讓人感到些少寒意。
沒想到,僅僅只是一個星期的時間,天氣就變了一個樣。
傍晚,一道嬌小的身影一手撐著傘,一手提著一個大大的購物袋。只見她咬著牙關,平滑光潔的額頭上有細汗密密滲出。
依這樣子看來,這應該是一個重活兒。
走過一條暗巷的時候,她的腳步漸漸放慢,直至完全停頓下來。
雨絲,仍在輕輕地飄著。
迷惘的人,站在街頭更顯得黯然。
這條巷子,是夏希第一次遇見季皓軒的地方。
每次經過這裡,總會勾起她很多思緒。
那天,她醒來後看到他留給她的紙條立即就追了出去。可惜,樓下沒人,她把大樓的四周找了幾次,又打了好幾十次季皓軒的電話,最後終於不得不相信一個事實——他的確是離開了。
留給她一杯姜茶,一頓早餐,以及……
一堆美好的回憶。
這段日子以來,回想起來的時候總讓人感覺是那麼的不真實。如果不是看到家裡還保留著他的牙刷,鞋子,毛巾和其他本該屬於她的但已是他用過的東西,或許她會覺得自己是發了一場夢。
夢中,有一個叫「季皓軒」的男人,一個經常打扮成別的樣子的俊帥男人,一個嘴裡說著正經話底下卻幹著令人哭笑不得的事的男人,無時無刻不在惹她生氣,拿她耍著開心。
其實,這並不能算是令人開心的事,畢竟沒有人願意當猴子一樣被人戲弄著。但是對夏希來說,因為她喜歡這個男人,所以她並不介意被他如此對待,相反,偶爾想起來時竟然心底還會覺得有些小開心。
不過啊……
開心有什麼用?
他人都走了,她又找不到他,能怎麼辦呢?
或許,他是真的對她沒有其他的想法,所以才會走得這麼沒交代吧?
若然他真的是喜歡她,又怎麼可能這樣對待她呢?
夏希黯然地想著,頓下覺得手中的袋子更重了。深深地看了暗巷一眼,她深呼吸一口氣繼續往家裡趕去。
一切如舊,生活恢復了平靜。
現在的她,就跟一個多月前一樣過了一個人的生活,平靜到不能再平靜。
回到家,把東西塞進小冰箱的時候,她的手又頓住了。
還是沒有習慣他的離開啊!
竟然又再次不由自主地買了他喜歡吃的菜,而且還是加大份量的。
沒想到,人離開是離開了,卻還在干擾著她。
「季皓軒啊季皓軒,你就這麼陰魂不散,如果那天晚上我沒有跟你表白,你是不是就不會嚇得離開了呢?」夏希把頭抵著小冰箱的門面上,喃喃自語。
這一周,她一直都在猜測著,反省著,也後悔著……
估計那晚她是真的借酒表白了,因此他在聽到後便急於逃離她這個麻煩女人的身邊,避之則吉啊!
連續兩次遭遇這樣的事件,夏希可以算是完全失去了自信。
她不該那樣的,她應該跟他一樣厚著臉皮死賴著把人留下來,一直磨到天荒地老。又或許,她應該像小說那樣「偷」一個孩子,把他拴在自己的身邊。
嗚嗚,她好後悔啊,真的好後悔。
多少的大好時機就給自己神經大條地浪費掉了,例如他只穿著小褲褲的那一晚,她不該給他吹頭髮的,而應該像餓狼撲虎一樣撲上去把那條唯一蔽身的小褲褲扯下來,一臉壞笑地暴了他。然後,順利成章地在完事後叼一根煙深情地說:「小樣兒,技術不錯,為了補償你,以後就留在我身邊吧,我保你吃香喝辣的。」
瞧瞧,這是多麼美好的時機。
可惜……
她卻一手揮開,丟棄了。
想到這,夏希又對著小冰箱一陣懊悔的磕頭,直到手機鈴聲響起才哭喪著臉從口袋裡掏出,一看號碼,馬上按掉。
是她的老娘,每天準時三次的「報到」。
一開口就是:「我的小軒軒啊,人帥,身材好,性子又溫和,咋的你就偏愛那個啥勞什子的學長把人給氣走了呢?」為的無非是提起那男人的好,讓她這個拋棄者的後悔心再升高一層。
如果她記得不錯的話,當年某老女人在看到陸子謙的第一眼,是掛著如狼的笑,扯著她耳朵奸笑著:「閨女,這小伙子不錯,細皮嫩肉的,煎炸炒燜都不錯。」
再看看如今……
夏希本就抽痛的心臟就像被撒了一把鹽,醃得哀叫無比:老媽啊,她不想的,她都去表白了,還想她怎麼樣啊?難不成還拿著刀架在人家的脖子上殺氣騰騰地說:「美人,從了老娘我吧,以後你就安心當我的小白臉吧!」
……這路線不是她這輩能走的啊!
嗚呼哀哉,嗚呼哀哉啊……
夏希繼續磕頭,這樣折騰半個小時後忽然覺得自己的行徑有些白癡,於是便拿換洗衣物進浴室泡澡去,腦裡依然不停不歇地勾勒著季皓軒的面孔,醜的,黑的,白的,帥的……所有的無不像電影一樣在腦海裡播放著。
她的日子啊,就是這樣如度日如年地難過得要死。
當初向陸子謙表白,她頂多沮喪個兩天,沒想到季皓軒這一走,她卻像生了一場大病一樣半死不活,不僅對任何事情不感興趣,就連伙食也只是泡一包方便麵就當了事了。的確,這樣下去,她確實是離死不遠了。
從浴室出來,她從小冰箱拿了一罐啤酒,這是最近的沒新意嗜好——借酒消愁。接著,就邊喝著邊對電腦發呆,腦子裡想的還是季皓軒坐在電腦前敲打著鍵盤,玩著遊戲的慵懶模樣。
手機響了,拿起,是顧小曼的。
夏希病怏怏,有氣無力地「喂」了一聲。
「夏希,重大新聞啊。」顧小曼扯起來的嗓子像打了雞血一樣亢奮,與她的形成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