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茜打電話約羅頭晚上七點在某條街的的銀行取款機外面等她,羅頭一聽是在銀行外面,以為有希望拿到錢,滿心歡喜地坐著出租車趕過去。羅頭心想,這個女人,看來還是怕我把她幹的壞事告訴她老公。一臉得意的樣子,看著車窗外的風景,想到明天可能就要離開這座城市了,還有些不捨。
狡猾的丁茜早就給高得貸公司打去電話,把羅頭的行蹤透露給他們。丁茜就只坐壁觀看羅頭的下場了,想著他待會就算不重傷,也會嚇得屁股尿流。在那時,自己再對他動手,就容易多了。
羅頭在取款機旁邊焦急地望著街道的兩頭,期望著丁茜快點出現在不遠處。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七點已經過了五分鐘,羅頭急不可待地拿出手機給丁茜打過去,豈料這時不知從哪冒出來好幾個人,圍著羅頭,把他拖到旁邊的巷子裡,一頓毒打後,警告他如果明天再不還錢,就讓他無法再見得明天的日落。
全身都疼痛難忍的羅頭還堅信丁茜一定會送錢過來,這也是他唯一的最後的希望了。他捂著胸口慢慢地蹲下去,輕輕地擦去嘴角的血,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巷口,看有沒有丁茜經過的身影。這時正有一個人悄悄地從他後面逼近,這個人就是丁茜。她手裡拿著一根鐵棒,她想在這裡,這個時候,徹底地結束這個惡魔的生命。
羅頭好像感覺到了什麼,回頭望去,卻見丁茜揮著那根鐵棒掄下來,他嚇得驚叫了一聲,雖然聲音不是很大,卻被路過這裡取錢的米西聽見。丁茜閉著眼睛,咬牙切齒地對著同一個位置不停地掄下去。可憐的羅頭還沒來得及反抗。
米西從取款機裡取出卡,走到巷子裡去察看發生了什麼事情。丁茜聽到聲音,一溜煙的跑掉了。米西趕到現場時,看到血肉模糊的羅頭,米西嚇得抱著頭大聲尖叫了幾聲。第一次看到這種警匪片裡才看得到的驚險,米西手慌腳亂,不知道是該去追那個兇手,還是該扶起地上這個連掙扎都沒有的人。這時一個人衝出來,拿出手機迅速地報了警,並通知了急救車。米西完全嚇傻了,她完全沒有回頭看也和自己一樣聽到叫聲趕來的那個人是誰,只是蹲在那裡胡思亂想著什麼。她邊搖頭邊大口大口地呼氣,兩隻手捧著自己的臉,她浮想到了她母親被胡剛刺中那一刀,血從肚子裡往外射出來的那個可怕的畫面。可怕的事情不是親自經歷過,而是看到相同的場面去浮想那發生的場面。
警察趕來了,把蹲在地上發抖的米西帶回了警局做筆錄。羅頭也被救護車拉走。
丁茜回到車上後,把身上的帶有血跡的衣服脫下來,開到很遠的地方,把它裝進黑色塑料袋裡,扔到垃圾筒裡。然後故作鎮定地開車回母親的家裡。
吳澤約好那家布廠的廠長在清閒大酒店的包房裡等著高天。廠長以為只是和吳澤吃飯而已,當聽說是和美戀服裝公司的人吃飯,廠長就直話直說:「我不能陪你的朋友吃這頓飯了,可能你還不知道,讓我們拒絕和美戀合作的人是你的父親。」
吳澤一聽愣了,他完全不知道父親為什麼要這麼做。也不知道待會高天來了,如何向他交待。吳澤準備把電話打回去,卻接到父親打來的電話,吳澤接起電話問:「爸,您為什麼要這麼做?」
吳叢再已經知道兒子約布廠的廠長吃飯的事情,他也不相隱瞞兒子。但是現在還不是向他解釋一切的時候,因為米西在警察局被懷疑是殺害羅頭的嫌疑犯。「小澤,你先別管這些,你現在立刻趕到公安局,米西在那裡,需要你的幫助。」
「爸,您說什麼呢?米西怎麼會在那裡?」吳澤不相信地問。
「剛剛送過去沒多久,她現在情緒很不穩定,一定是被嚇壞了,你趕緊趕過去!」吳叢再他是從派去跟蹤丁大富的人那裡得知的。
吳澤衝出酒店時剛好遇到來赴約的高天,吳澤沒來得及和他解釋,就開著朝公安局疾馳而去。高天不明咎理,但預感不妙,便開著車在後面追著吳澤的車子。
吳澤見到一個人坐在那裡不停地發抖,心疼地抱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吳澤問旁邊的警察。
「我們接到報警,趕到現場時,傷者趟在地上,而這位女士就蹲在傷者的旁邊,手裡拿著那根傷人的鐵棒。據我們的初步懷疑,這位女士可能就是襲擊傷者的兇手!」警察振振有詞的樣子。
米西聽到兇手兩個字,心裡的恐懼又多添了一些,抖得更厲害。吳澤看到米西的這個樣子,激動地讓那個警察立即閉嘴。抱著米西,準備把她帶回家去。幾個警察上前攔住了他,這時高天也趕到,看到米西的樣子,還有吳澤的緊張,忙對那些警察說:「我們朋友可能受得了很大的驚嚇,她需要平復心情,有什麼事情,你們可以隨時到家裡來。」高天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情,所以以為這樣說警察可能會讓他們離開。
「對不起,這位女士現在還不能離開。」其中一個警察嚴正聲明道。
「你!」吳澤衝動地要動手,被高天阻止。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米西她怎麼了?」高天看到米西好像不認識了任何人,那眼神裡充滿的全是驚恐。
外面的一個警察走近來在剛剛那個像是領頭的警察耳邊說道:「他們的律師來了!這男的好像是吳叢再的兒子!」警局裡的人都知道本地財力、勢力磅礡的吳叢再,在亞洲都是首屈一指的大財閥。
一共來了四位律師,要求對米西進行保釋。
高天開著車送吳澤和米西回了吳家,吳母一直在大門外心急如焚地等著他們。 「回來了,回來了!」家裡的傭人看到是吳澤少爺的車,叫喊道。吳母也看到了,她咬了咬嘴唇,她多麼希望米西只是因為一時的恐懼而精神不安。
打了鎮定劑後,米西閉上眼睛躺下,大家都不放心地圍坐在她床前,一句話也不敢大聲說,只想讓米西安靜地休息,家庭醫生初步斷定米西是一時接受不了那血肉模糊的情景,才會如此脆弱地不堪一擊。應該沒什麼大礙。
吳母還是提心吊膽的,她早就聽說過精神病會遺傳,現在又看到米西被嚇得魂不附體的樣子,她特別擔心米西會走不出陰影。
吳父回來了,他先來房間裡看望了米西,再把吳母叫出去。「你不要太過於擔心,米西沒事的。」
「你剛剛打電話回來說,報警的人是丁大滿,可是他為什麼會逃離現場,不出來為米西做證呢!」周開敏壓抑不住心裡的怒火。
「他報了警後就離開了,據跟蹤他的人說,他直接回家去了!我想他應該是故意離開,想用米西來擾亂我們對付他的步驟。」吳叢再也非常生氣。
「太過份了!他果然是個不顧父女親情的畜牲,我那天就不應該顧慮太多,沒把實情告訴米西。現在就算想告訴她,我也不敢再刺激她了!」吳母又開始抹著淚。
「好了,我不會輕易地放過那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