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的家裡。
「還在看什麼啊?還不睡覺,明天米西結婚,我們可要早起呢!」余蘭催促道。
「馬上就看完了,你先睡吧!」高明起身走到床邊給余蘭蓋上被子,讓她先睡。
高明在看丁茜的父親的發家史,這是他好不容易從弟弟高天那裡找來的。他相信米西的身世和丁茜的父親的發家史有著密切的關係,他想從這裡找出些什麼有關的聯繫來。
米西的家裡。
米西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很多,這時她才發覺吳母以前說的那些話,句句都流露出她想彌補給自己的母愛是發自內心對自己的虧欠。米西起身收拾了幾件衣服,準備趁夜離家出走,不讓任何知道,也不讓任何人挽留。米西摘下那根手鏈,她的心在滴血,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地原諒那個傷害善良的母親的人,怎麼可以嫁到她們家去,怎麼可以叫她媽媽。
米西拿著包袱悄悄地打開房門,朝大門走去。
早晨,六輛勞斯萊斯 ,十五輛寶馬,十二輛加長林肯車,後面是一溜黑色奔馳車慢慢地駛入村子裡。(六,代表吳澤和米西認識了六個月。十五代表著月圓,就是代表吳澤永遠要和米西在上演月圓團圓。十二,代表著一年裡十二個月份,每個月都是吳澤和米西的蜜月。)
新郎吳澤捧著鮮花,走進岳父岳母的家裡。……!
吳澤握著那封米西臨陣脫逃前留下的那封信:「吳澤,對不起,請原諒我不告而別!我不能嫁給你,如果你需要理由的話,就去問你的母親吧!對不起!」
「吳澤,不要傷心,這裡面可能有什麼誤會!等米西想明白了,她就會回來的!」米富貴拍著吳澤的肩膀,感到事態很嚴重,但又不得不冷靜地先安慰吳澤。
「吳總!」肖江興奮地跑進來,想催促新郎和新娘,卻看到吳澤手中的那封信,還有他那言語無法表達的表情。「怎麼了?」
吳澤慢慢地鬆開手,任憑那張信紙隨著風飄落。他失魂落魄地衝出去,開著那輛勞斯萊斯疾馳而去。
肖江蹲下去,撿起那張信紙。「吳母來過這裡嗎?」肖江問丁富貴。
「沒有,昨到吳澤把米西送回來後,她就和帽子去外邊轉了轉。後來丁茜,就是小天的老婆,她昨晚來過一趟。她走後,我們小西就一直心不在焉的樣子,我們當時還以為小西是因為今天要結婚了,心情緊張的原因。沒想到,她居然是在想著如何逃婚。」米富貴抬手抹著額上的汗,他對眼前的變故也感到措手不及,不知該如何收場。
「丁茜來過!」肖江頓時感到不妙,丁茜以前和高明一起合謀逼米西嫁給高明,當時就覺得她不可能只是單純的幫自己的大叔子,現在看來,米西落跑的事一定和丁茜有關。「那帽子呢?他不是一直在這裡,陪著米西的嘛?」肖江問。
「他也不知道去哪兒了?我們一早起來就沒有看到他。」丁富貴說。
「叔叔,你們先通知你們這邊的親朋好友,讓他們別去酒店了。我們先回去看吳總怎麼樣?」肖江對丁富貴說完,就出門仔細地安排外面的那些迎婚的車隊。在他看來,這次米西的逃婚一定是丁茜搞的鬼,要想讓今天的婚禮繼續,是不可能的!只有先去找丁茜問個清楚,看她到底使了什麼詐。
肖江開著車帶著迎婚車隊離開村子。
吳澤的家裡。
「媽,媽!」吳澤一進門,就焦急地大聲叫道。
「這麼快就回來了!」周開敏在房間裡對老公說。「不對,就算回來了,也應該是去酒店啊!」周開敏突然覺得不對勁。
「我們下去看看吧!」吳叢再對老婆說。
他們剛走到房間門口,吳澤就氣沖沖地闖了進來。「媽,你到底對米西做了什麼?」
周開敏看到兒子如此的衝動和氣憤,心裡七上八下的,不知該如何回答兒子。
「小澤,到底怎麼了?你媽媽一直和我在一起,我們正打算去酒店找你們呢!」吳叢再也對兒子的表情很驚訝。
「是嘛!媽,你到底做過什麼,您心裡最清楚!米西走了,她不會嫁到我們家來了!她給我留下一封信,告訴我想知道她為什麼會逃婚,就來問您!媽,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吳澤氣急敗壞的樣子。
「我,我!」周開敏吞吞吐吐的樣子,她不知道米西是怎麼知道了以前所發生的事情。
「小澤,你怎麼能這麼和你媽媽說話!」吳叢再推開吳澤。
「好,你們不告訴我,是吧!那我自己去找她,沒找到她之前我是絕對不會踏進這個家門的。如果找到她以後,她還是不願意嫁進來,我會登報和你們斷絕所有的關係的!」吳澤的腦子裡全是對母親的猜疑,他認為一定是母親勸米西離開自己,她才會在這個時候痛下決心逃走的。
「兒子,兒子!」周開敏淚流滿面的拉著兒子的手,說:「好,我告訴你,我把全部的事情都告訴你!」
「開敏!」吳叢再想阻止妻子對兒子說出真相。
「如果我早點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或許今天就不是這樣的結果了!」周開敏對吳叢再說。
「小澤,我的確做了對不起米西的事情,她媽媽之所以會得精神病,也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想米西一定是知道了這件事情,她不能原諒我,才會逃婚的!」周開敏邊哭邊說。
「媽,您是說米西的媽媽是因為你而進精神病院!是您讓米西的媽媽沒能親自撫養她長大,就離開了她!是您嗎?媽媽,您怎麼可能做得出這樣的事情來?」吳澤很想聽到母親把所謂的真相告訴自己,但他萬萬沒想到,所謂的真相比他想像中更加殘忍。「爸,是真的嗎?」吳澤把疑問的眼神投向父親吳叢再。
「是真的!小澤,您不要怪您的媽媽,她也為這件事情悔恨了二十幾年。其實造成這樣的結果,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當年要不是我一心只顧工作,而忽略了你媽媽,她也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的。」吳叢再摟住周開敏,歉意地說著。
「你們不用再說了,我也不想再聽你們說下去!」吳澤從父親的嘴裡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他完全不能接受自己的母親曾經居然會是那麼的壞,不僅傷害了米西,還傷害了米西的母親。他扶著欄杆,三步並做兩步地跳下樓去,他不想再在這個家裡多待一分鐘,更不想再聽到父母的聲音。
「小澤,小澤!」吳母在後面淒烈地叫著兒子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