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米西失蹤後,高天就再也沒有夢見過那可怕的場景。他一直安慰自己說,米西一定是安全的,所以才沒有夢到。
吳母在家等著綁匪打電話過來,她和吳澤早就想過,不管匪徒要多少錢,他們也願意給,既使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
余蘭天天在病床上念叨著米西,雖然高明嘴裡一直不說,但她很清楚米西是遇到什麼前所未有的事情。擔心和焦慮的余蘭吃不下飯,只能喝些粥。
山上。
米西在床上想了半天,決定做個乖乖女人,既可以麻弊這個家裡的人,又可以讓這個家裡的人感到心安。不知為什麼,米西看到這家裡的人,總有種莫名的心酸。老父親,頭髮發白,皺紋爬滿了整張臉。每天還日出而耕,日落而歸。老母親,又矮又瘦,彷彿所有的營養都給了家人,而自己只剩下皮包骨頭。雖然他們並不是自己的父母,也和自己沒有什麼關係,但是總有種被牽動的感覺。晚飯的時候,羅中石端著和中午一樣的麵條開門走進來。「不好意思,我們家裡現在只能吃麵條,委屈你了。」
「沒關係,這麵條做得很好吃,是你做的吧?」米西微笑著問。
「是的,是我做的。」羅中石兩隻手互相緊握著說。
「哦,你父母呢?」米西朝外望望,問。
「他們在隔壁屋吃飯呢!」羅中石說。
米西津津有味地吃著這碗只有鹽的麵條。可能是因為太餓了,也可能是因為要假裝滿足的樣子。羅中石一直在旁邊看著,並沒有打算出去。米西心裡想著,待會怎麼應對漫長的夜晚。「我把碗拿出去洗了吧!」米西吃完,站起來說。
「不用了,放在這裡吧!門已經鎖了,你出不去,我也出不去。」羅中石面無表情地說。
「哦,意思是我們倆都被困在這裡了,那太好了,有個人有個伴,我就不用那麼孤獨,那麼無助了。」米西試探著說。
「你倒很想得開,你是我見過的唯一一個如此冷靜,如此有魄力的人。」羅中石看著米西說。
「跟你實話實說吧!我一直堅信,如果女人不愛男人的話,男人是不會強迫女人的。因為男人是勇敢和自信的。我相信你也是這樣的。」米西想用道理來緩解今晚的麻煩。
「這點我很贊同,做夫妻是先有愛情才行。」羅中石若有所思的說。
「不知道有句話,該不該說?」米西聽到羅中石的話,心裡稍稍平穩了。但她立刻明白,只有極度渴望愛情的人,或者說正在戀愛的人,才會如此理智的相信愛情。
「有什麼你不妨直說吧!」羅天說。
「你是否也是一個相信愛情的人啊?」米西放心大膽地說著。
「是的,我相信愛情。雖然我們家很窮,沒資格去談愛情,但我還是一腳踏了進去。」羅中天很苦悶的樣子。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愛的那個人是誰啊?」米西問。她已經看透了羅中天的心思,而且如此為愛折磨的羅中天是不可能做出背叛愛情的事情。她的心徹底地放下了。
「她長得和你一樣美。」羅中天說。
「那她一定是個很幸運的女孩。」米西說。
「為什麼這麼說?」羅中天興致勃勃地問。
「因為你對愛情的執著,對愛情的忠誠,是世間少有的。所以,她能被你所愛,是她最大的榮幸,也是她最大的幸福。現在好多女人都想著要嫁一個有錢人,以後才會有好日子。但其實那是錯的,只有像你這樣的男人才懂得珍惜所愛之人,才懂得如何給所愛之人幸福。如果是一個大富之命的女人,就算她嫁給一個窮得叮噹響的男人,日後也會發大財的。如果不是一個大富之命的女人,即使她嫁給一個家財萬貫的男人,日後也會窮得一踏糊塗。」米西說。
「你說的是真的嗎?如果她的命中注定可以大富大貴的話,是不在乎所嫁之人的。」羅中石饒有興趣地追問著。
「是的,這的確是真的。不管是誰,都有自己的命,是自己給的,並不是靠別人。」米西說。米西更加確定羅中石早有所愛之人。
「可是,你覺得我要如何才能讓她明白這個道理。」羅中石耐心地問著。
「我可以幫你,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米西趁熱打鐵道。
「你說吧!我答應你。」
「我幫你達成心願後,你要放我離開這裡。」米西說。
「好,我會那麼做的。你放心!」羅中石堅定地說著。
「那你先告訴我喜歡的那個女孩是誰?」米西說。
「明天,我就帶你去看她。她和我們是一個村的,可是她的父母一直希望她嫁到山下的縣城裡。」羅中石說到這裡,臉上的笑容又不再了。
「那等明天見了面,我們再商量如何追到她。」米西說。
「我聽你的,我們先把燈滅了,免得我父母起疑。」羅中石說著,走到牆邊去拉燈繩。「你睡床上,我睡這張籐椅上。」羅中石悄聲說著,拿著一慶棉被躺在床邊的籐椅上。
米西一夜沒合眼,雖然她相信羅中石是不會冒犯自己,但事事還是小心為妙。米西不停地感謝著老天的保佑,這才讓自己能夠全身而退。
羅中石也一夜沒睡,他在想著米西說的話,他雖然堅信米西說的道理,但還是擔心金錢會改變一切,會把他的愛情摧毀。他其實壓根就沒想過要對米西做什麼,這一切都是父母為自己安排的,他本人對此毫無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