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漾兒從肅王府回來就一直心事重重,終於忍不住詢問自己的母親:「娘,你說姐夫知道了今天的事會不會不理我?」
雖然她不清楚今天在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聽剛才母親和肅王的對話,讓她隱隱感覺到這是一件極不光彩的事,現在她最擔心的是紹元狄知道這事後的反應。
「姐夫姐夫,他跟你有個屁關係!你現在就算想給人家做小,人家給不會要你了!」
二夫人的話讓柳漾兒極度傷心,含著淚跑出了出去,她想去找紹元狄,但又怕被他發覺這件事,因為在她的身上還留著一個個紫紅色的印記。身體的創傷過後是更加痛苦的心靈折磨。
竊風在得到消息後第一時間來到將軍府,找到了二夫人。
「恭喜啊二夫人,你終於達成所願了。」而他也終於可以洗刷歷王妃帶給他的敗筆污點了。
「這一切還真要謝謝你。」二夫人的聲音異常陰冷。
這時竊風也發現了她表情不對勁,心中頓生戒備。
二夫人面帶冷笑,一步步靠近他,在離他半丈遠時忽然掏出袖中的刀刺向了他。
對於不會武功的二夫人的攻擊竊風當然順利避開了,一把奪走她手裡的刀,呵道:「你這個歹毒的婦人,居然要殺我!」
「今天就算同歸於盡,我也要取你的性死!」說著手無寸鐵的二夫人便撲向了竊風。
一把推開了她。「你瘋了!我幫你女兒順利入主肅王府,你居然還要殺我?!」
二夫人雙目發紅地愣著他:「都是因為你,我才賠了夫人又折兵,現在我女兒清白沒了,肅王更是知道她已破身,一切全完了!」
原來是這樣,看來這個肅王也不是吃素的。竊風看著情緒失控的二夫人,趕緊道:「你先別急,你還有什麼願望?你說,我幫你無條件達成。」
聽他這麼一說二夫人想起自己倒還真有一事需要他去辦。「我要你幫我將歷王妃帶來給我,我要折磨死她!」
又是那個歷王妃,在知道歷王府和赤游有關後他是不敢再碰歷王妃了,但看著眼前早已被仇恨和失敗淹沒了理智的二夫人,就算他不願意,現在也得先答應下來。
「好吧,我幫你。」
就這樣竊風順利離開了將軍府,而至於他承諾二夫人的事,再說吧。
歷王府
紹元狄在昏迷了一天一夜後終於醒來了。
看著趴在床邊的人兒,他想抬手去碰她,卻發現自己的右手不能動彈,這是怎麼回事?立即運氣沖右手的血脈,發現只要一動就會痛,聯想到自己右肩的傷,他知道一定是那毒鏢的惡果。
紹元狄伸出左手輕輕搖了搖蘇小小。
照顧了他一天一夜,蘇小小實在累得不行,剛才趴在床邊咪了一下,沒想到這一咪就徹底睡了過去。
睜開眼睛發現紹元狄已經醒來,她露出了他受傷以來的第一個笑容。
「肩膀還痛嗎?」柔聲詢問。
「沒事了。」紹元狄看著她憔悴的樣子有些心疼,「你一直在照顧我?」
「我只是陪著你,照顧的工作都是丫環們在做。」
紹元狄怎麼也沒想到他的王妃居然會有如此溫柔賢淑的一面,難道是因為自己受傷的原因,如果是這樣他願意天天受傷。
「對了,為什麼我的右手不能動?」
「十六皇叔說你的右手受到毒性的侵害要七天才能恢復,而如果……」接下來的話蘇小小不知道要怎麼跟他說。
「如果什麼?」紹元狄看出了她的為難,猜一定和他的傷情有關。
蘇小小猶豫了一下,道:「他說如果七天之內不能恢復正常,右手可能就要廢了。」
說到這蘇小小已經有些哽咽,因為這都是她引起的。
看她難過的樣子紹元狄趕緊安慰:「我的手肯定沒事的,你放心。」
在沒看到他的手恢復之前要她如何放心得下。
「你要相信我的身體狀況,以前我也受過很重的傷,最後還不是都恢復了。」紹元狄伸出左手握住她的手,他不想她太為他擔心,而他是真的對自己很有信心,這點傷情他能克服。
「可萬一真的廢了怎麼辦?」
「那我還有左手啊。」
他的樂觀也帶給了蘇小小信心,對啊,他還有左手,還有她的一雙手。「如果你右手真的廢了,那我就做你的右手,以後我給你夾菜,我幫你寫字,但我不會用劍哦,所以還得麻煩你自己用左手拿劍。」
她這話什麼意思?紹元狄驚愕地看著她,心中有著一絲濃濃的期待。
蘇小小嬌羞地低下頭,是的,昨晚她想了一夜,覺得自己在感情上已經虧欠紹元狄太多,她無法想像自己的離開將帶給他多大的傷害,還有別人會如何嘲笑他,嘲笑他的王妃跟人私奔,這對於一個男人絕對是感情與精神的雙重打擊,她不可以那麼自私。
所以在責任與道義面前她選擇放棄愛情。
而對於紹元昊,即使有一萬個不捨,她也只能說聲對不起,他的生活本來就沒有她,所以她不加入對於他來說只是換一種選擇,他可以再開始一段感情,他還可以擁有自己的幸福。
重新抬起頭,對上紹元狄期待的目光,蘇小小認真道:「對不起,以前我太不懂事了,老是給你惹麻煩,以後我會做一個合格的王妃。」
她終於接受自己了,紹元狄感謝老天讓他長久的等待有了結果,激動的看著蘇小小:「傻瓜,你一直都是合格的,雖然我經常說你,但我並不想壓抑你的本性,你只要開心地做你自己就可以了,不需要為王妃這個頭銜改變什麼。」
「你不要對我太好了,我做了很多錯事。」蘇小小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聽不見了,「還有很多對不起你的事。」
但以紹元狄敏銳的聽力他還是聽到了,心中閃過一絲痛楚,作為男人他當然會在意,但事情已經發生,如果他一直耿耿於懷只會苦了自己。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輕輕一句,帶走了存在兩人間的芥蒂。
而此時蘇小小想起了明天和紹元昊的約定,她回歸歷王妃的身份了,明天她肯定不會赴約,時間一到自己沒有出現,他一定會很傷心吧,而他會原諒她的失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