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疲憊的身體,莫鋒回到家中,一進門,預想中的熏天酒氣並沒有出現,往日一直醉醺醺的劉坤有些侷促的站在他面前。
「你有什麼事?」一邊換鞋,莫鋒問到,說著往裡走去。
劉坤搓著手,腦中又回想起幾天前,與紀雨澤一起喝的那頓酒。
喝得微醺,紀雨澤開口了:「伯父,我和曉羽是好朋友,你聽我說句不好聽的話,莫鋒至今不娶曉羽,今後您的生活很難保障啊。」
劉坤怎麼會不知道這些,他會提議出去遊玩,也是想增進他們小夫妻兩之間的感情,誰知道竟然害的女兒跌下山坡,還撞得失憶。
「哎,可是能怎麼辦呢?」劉坤大手一攤,表示自己的無奈。
紀雨澤見劉坤有說服的希望,繼續說下去:「其實,莫氏是莫家的產業,你要求在裡面謀個職位,也不是不可能的。」
「上班?」劉坤搖搖頭,他已經很多年不上班了,更可況,有女兒養著,他上什麼班?
「伯父。」紀雨澤見此路不通,開始下猛料,「你難道不怕,莫鋒因為你的游手好閒而嫌棄曉羽嗎?」
「咳咳。」劉坤被一口酒嗆住,劇烈咳嗽起來,他怎麼沒想到這層,莫家很明顯對自己很反感,就連那些傭人,都對自己愛理不理的,萬一因為自己的緣故女兒不能嫁入豪門,那他的後半輩子可怎麼辦?
「那你說怎麼辦?」劉坤沒了主意,他不想上班,畢竟他什麼都不會,以前只是打零工,靠老婆、靠女兒生活。
一看劉坤上鉤,紀雨澤知道,戲已經成功了一半,假裝想了想,說:「你就去找莫鋒要一份工作,讓他隨便安排一個,你能做就做,做不好就說是他安排的不好,我想現在的莫鋒巴不得你出去上班。」
紀雨澤猜測的沒有錯,莫鋒一聽見劉坤說想要在莫氏謀一個職位,當即轉過身去,驚異的看著他,然後問:「你想做什麼?」
「隨便吧,簡單一點的就好了。」劉坤本來想說要一個錢多還輕鬆的工作,想到紀雨澤的叮囑:「伯父,你千萬不要自己說要做什麼。」,打消了原來的念頭。
驚喜於這個酒鬼不會在家裡煩他,莫鋒當即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辦法,好讓劉坤晚上不會出現在他面前。
「我知道了,我跟人事說一聲,你明天就去上班吧。」
說完就上了書房,他還有一堆事情要處理,都是關於沐曉羽的。當然,有很多是斯瑞搞出來的,比如今天她對沐曉羽說的話,再比如至今沒有抓到的鄭智。
接到線報,紀雨澤去了醫院,看到將他忘光了的沐曉羽,他心碎了。
「曉羽,你真的記不起來我是誰了?」眼眶紅了,紀雨澤哽咽,雖然他已經知道沐曉羽將所有人都忘記了,但是真的發現這個事情,他還是覺得很難接受。
「對不起,我可能是大腦受損了,忘記了多事情。」沐曉羽滿懷歉意的說,心裡卻在想,這個男人究竟是誰,看起來似乎對自己一網情深。
想到這裡,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當自己是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嗎,怎麼會每個人都喜歡,還都愛的死去活來,太自戀了。
「你叫什麼名字,跟我是什麼關係?」沐曉羽問,為什麼現在這裡一個人都沒有啊,都沒人幫她解釋這人是誰,害的她還要問這麼白癡的問題。
執起沐曉羽的手,紀雨澤看著莫鋒的眼前,很是認真的回答:「記住,我叫紀雨澤。」說完,掏出幾張照片,遞給沐曉羽,說:「照片中的男人,就是我。」
沐曉羽一看,又傻了,這分明是她生孩子的時候,紀雨澤在旁邊做奶爸嘛,他跟自己是什麼關係?
她以前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人,為什麼會跟這麼多男人有關係,古靈精怪的沐子軒又是誰的孩子?
糾結的看向紀雨澤,沐曉羽艱難開口:「我生孩子的時候,是你在照顧我和孩子?」
紀雨澤淡笑不語,揉了揉沐曉羽的頭髮,說:「好好休息,照片我拿走了,若是讓莫鋒看到對你不好。」這含糊不清的話語,更是將沐曉羽推向了迷霧。
走出房門,就見莫鋒迎面走來,臉色不大好。
「你來幹嘛?」一開口就是質問。
紀雨澤淡笑,莫鋒的消息網果然靈通,他已經很小心了,盡可能少在沐曉羽病房裡多待,還是撞見了莫鋒。
「曉羽病了,我來看看她,有什麼不對?你別忘了,曉羽還喊我大哥。」
「那你最好只當她大哥!謝謝你來看她,我的副總經理!」莫鋒知道紀雨澤在機場被金家的管家叫二少爺,他也知道,紀雨澤在為得到金家的認可做準備,他一直在找機會辭掉他,卻發現這個老油條竟然做事滴水不漏,找不出一點可以開除的理由。
「公是公,私是私,我的總經理!」紀雨澤依舊保持著一開始的淡笑,莫鋒的話如同拳頭打進棉花胎,十二萬分的力氣全部被化解。
這個男人不好對付!
莫鋒冷銳的雙目看著紀雨澤離去的背影,心裡做好了打一場硬仗的準備。
「在想什麼?」一進房間,那冰冷的面容立即變得柔情似水,彷彿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
「我只是在想,為什麼我們的孩子都已經這麼大了,我們卻還沒有結婚。」沐曉羽幽幽的問,這個問題縈繞在她心中很久了,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是她嫁人了,還是她被拋棄了,還是什麼。
她好想知道。
「都是我不好。」莫鋒吻著沐曉羽的手,輕輕的說:「是我放任了你的離開,是我沒有去找你,我甚至連子軒的存在都不知道。」
一連聲的自責,反倒是讓沐曉羽心生懷疑,難道真的如斯瑞所說,這中間的隱情很多,她不方便透露。
腦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面,很熟悉,是兩個人在辦公室裡接吻,男主角是他,可是卻怎麼也回憶不起來女主角的面容,只是直覺的認為那個女子不是她,因為她的心,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