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過,天晴。文月靜靜的坐在司馬家的庭院裡,細細的品一口司馬田特意準備的清茶,讚道:「確實是不錯的,淡淡的味道,口齒留香。」
「那是當然。」司馬田聽到讚美,有些的得意的道:「這可是從江南一代運過來的茶,聽說在一個富人家的院子裡,天下可就這麼一棵。據說,連採摘它的時候都要有時間限制的,早了太嫩味道會淡,要是晚了,味道就又會苦,很難伺候的。而且,這一年才不過採摘幾兩,連皇上都喝不到的。」
文月放下那個精緻的茶杯,笑道:「既然是這麼貴重的東西,你又是從那裡得來的?」
司馬田呵呵一笑,道:「當然是朋友送的,你也知道,我司馬田這個人就是喜歡交朋友,朋友多了路好走嘛。」
「是麼?」文月斜著眼睛,看他一眼,又道:「看來你這個朋友也是富貴人家啊?要不然也不會得到這麼貴重的茶葉。」
「那是。」司馬田來了興趣,道:「他呀可以算的上是富可敵國,家裡糧田無數、車馬成群,光那院子就幾乎有這個院子的100倍之多。哎呀,人家那生活過的多好啊,簡直比皇上還自在,比神仙還逍遙,我在那裡待了一天,都捨不得回來了。呵呵,當然了,也是為了你才回來的。」
文月沒有吱聲,只是頓了頓,像是再思索著什麼一樣,皺緊了眉頭。
司馬田以為自己又說了什麼話惹了她不高興,忙道:「文月,你可別多想啊,那個朋友是個男的。真的是個男的,我不騙你。」
文月笑笑,並不解釋,只是問道:「田哥,你看你現在,雖然比不得那人的富裕,可也衣食無憂,怕是以後也過不慣那苦日子了吧?」
司馬田見文月不是因此而生氣,便笑道:「那肯定是不會再想去過苦日子啊,有了富裕的生活,誰還想著過那苦日子,那不成了傻瓜了麼?」
文月輕歎了一口氣,道:「田哥,你說的倒是沒錯。人總是容易被腐化的,過慣了好日子,哪一個還願意再去受苦。」
「怎麼了文月?」司馬田看到文月愁了臉面,忙不安起來,道:「你不是有什麼心事吧?是不是二皇子那個爛人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找他算帳去?」
文月又笑笑,道:「不用,再說,他也不會欺負我,你不用多想了,沒事。」
「哦,那就好,沒事就好。來喝茶,喝茶。」司馬田坐著身子,端了茶壺又給文月給滿上,道:「對了,文月,這幾日你師父去哪裡了,怎麼連個人影也見不到了?」
文月搖搖頭,道:「我怎麼會知道?師父做什麼事情又都不會給我說,可能還是為了無生佩的事吧。反正在師父的心裡也就只有這件事是最重要的。」
「竟然擁有無生佩的人也找到了,連打開滅天咒的鑰匙也找到了,這裡面難道還有什麼問題嗎?」司馬田好奇的問。
文月端了茶杯又嘬了一口,道:「這些東西不過都是次要的,再說,要想破那滅天咒也不單單只是這幾樣東西就可以的。弄不好,是可以逆轉時空的,到時候怕是報不了仇,還可能會搭上自己的性命。」
「那滅天咒真的可以逆轉時空?」司馬田欣喜的問。
「當然能。」文月看到司馬田的表情有些奇怪,但還是道:「刻意的去破滅天咒時,必須要有一定時機。那鑰匙也只是不得已而為之的東西,一個是逆天而為,一個人破天而出,兩個原本就不尋常的東西碰到一起,自然會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啊。」
「那真是太好了。」司馬田握緊了手中的茶杯,高興的樣子不言而喻。
「你說什麼?」文月皺進眉頭想要聽清司馬田的話。
「沒什麼沒什麼?」司馬田呵呵的笑著將此事一筆帶過,道:「我只是覺得這個東西太神奇了而已,呵呵,真的是太神奇了。」
文月看他這個樣子不禁瞪了他一眼,道「是神奇,可是神奇的東西往往存有一定的危險性,你只是好奇一些便也罷了,可千萬莫想要拿著它做別的事情。」
「我當然不會了。」司馬田笑著否認,道:「就算了我要拿,我也不知道怎麼弄不是?你就不要多想了,呵呵。哦,對了,你師父這些天是不是不準備回來了?」
「說不準。」文月淡淡的回道:「師父要怎麼樣,我是定然不會猜的到的。嗯?你怎麼又要突然對我師父關心起來了?」
「我只是擔心她老人家嘛,這麼大年紀了,還到處跑,是很危險的是不是?呵呵。」司馬田拍拍文月的肩膀,樣子卻奇怪到極致。
文月心裡也有事情,所以也並沒有察覺到什麼,只是又問:「田哥,你當真是覺得,我們不應該再過苦日子了麼?我們還能再浪跡天涯麼?」
「當然不能了。」司馬田想也不想的回答:「什麼浪跡天崖,現在這樣多好。那江湖風險多,我不適應。再說,現在的日子多好,即便真的要浪跡天崖,也得有錢不是?要不然,喝西北風啊?」
說著便兀自一個人品起茶來,全然不顧已經鐵青的臉的文月黯然神傷的樣子。
文月又是輕輕的歎了口氣,喝茶的心情也已經沒有了。坐了一會兒,便起身說要告辭。完全沉浸在興奮中的司馬田連句挽留的話都沒有,只是揮了揮手大大咧咧的說了聲再見之後,就又哼著小曲,樂呵呵的喝著茶。
文月的心裡更加的難過,卻也並不多說什麼。轉身,便匆匆的回了二皇子府。
二皇子府裡,二皇子竟然也在喝茶,見文月從外面進來,還鐵青著一張臉,便道:「我的皇子妃回來了,來,陪本皇子喝杯茶。」
「本姑奶奶沒興趣。」文月冷冷的說著,卻已經走到了二皇子的跟前。
二皇子斜她一眼,笑道:「怎麼?在你姘頭那裡受了委屈了麼?竟是這麼一張臭臉來跟本皇子說話,難道是你的姘頭又有了別的姘頭?還是……」
「閉上比的臭嘴。」文月有些生氣的喝斷他未出口的話,知道他這個人說出的話總是難聽到死。
二皇子並不生氣,依舊笑著道:「行了,莫傷心。你今日這麼早就回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求本皇子?說吧。」
文月冷冷的瞪著他,道:「你倒是有些眼力。不錯,我想了想,覺得你上次給的那個提議不錯,我可以幫你。」
「唔?」二皇子有些吃驚,抬頭看著文月,還是有些不相信的問:「你再說一遍?你當真是要幫我?我沒聽錯。」
「你沒有聽錯。」文月說:「我是要幫你,當然了,說幫不太現實,你當初可是說過要給我報酬的,現在還履不履行?」
「那是當然履行啊。」二皇子從椅子上蹦起來,湊近文月道:「本皇子說過的承諾自然是一定會兌現的,這個你大可以放心。」
「好,那你等著好消息吧。」不願意再跟他囉唆,說完這些,文月便轉身要走。
「等一下。」二皇子卻突然喊住了她,笑道:「皇子妃何必這麼著急呢?本皇子這裡可是還有事情要交待的。」
文月停下腳步,回身看他,有些不耐煩的道:「你還有什麼就快說,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
二皇子呵呵笑著,走進文月,道:「上次本皇子是讓你去偷詔書,可是你知道這詔書被韓祈傲藏的太隱蔽了,本皇子怕你根本就找不到。找不到不說,萬一被人發現了傷了你可就不划算了。所以這次,我又想到了另一個方法。」
文月有些厭惡的看著他的靠近,不悅的道:「你倒是很會說話,是什麼快說。」
二皇子笑著招招手,示意文月將耳朵靠了過來。文月雖然有些不樂意與他太過親近,但還是無奈的湊了過來。二皇子便對著她的耳朵,嘰哩咕嚕的說了一大通。
聽完後文月便笑了起來,道:「韓祁慎,你可真會想的。好啊,既然是你要求的我去做便是,不過,這一招走的也太不靠譜了。到時候若是不行,你可別怪我。」
「怎麼會怪你呢?」二皇子說著便一把抹上文月的臉蛋,調笑道:「我自然是捨不得你離開的,事成之後,我封個官給那個小白臉做,你們就等著享福就是了。」
文月後退一步,躲開他越加放肆的手,道:「大家各取所需,我幫你,你也別忘了你對我的承諾。陞官倒是不必了,生財就行。」
二皇子笑著點頭,道:「只要事成,你怎樣都可以,呵呵。」說著又端起桌子上的茶,道:「來,喝一輩吧,這可是好東西。有錢也不一定可以嘗的到的。」
一股熟悉的香味從茶杯裡飄了出來,文月暗暗的吸了一口氣,道:「這味道好熟悉。不過,即便再好的茶,我也沒興趣,還是你自己慢慢享用吧。」話說完,便匆匆的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只剩下二皇子一人,端著茶杯一飲而盡,笑容卻越發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