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月嘻嘻一笑,知道他也不捨的打自己,便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嘛,誰知道那個小伙子那麼信實,不過你放心,等我有機會一定替你報仇的。」
「算了吧。」司馬田揉揉自己的胳膊,道:「你的氣也消了吧?行了,趕緊的回皇子府裡去。我不是跟你說沒事的時候就不要出來嗎?沈凝,你以後還是要多多聽話才好,知道嗎?畢竟這裡不是屬於我們的那個世界,這裡的人跟事,都古怪的要命啊。」
「我在家裡憋著幹什麼?悶都悶死了都。」菱月站起身,重重的歎口氣後又道:「你都不知道韓祈傲這個笨蛋有多討厭,他昨天竟然把我拉下水啊。害得我差一點淹死,我總覺得,我要是再跟他在一起,真的會不長命的,真的。」
司馬田也起身,幽幽的看她一眼,意味深長的道:「不管怎麼說,皇子府裡總還是安全的。比你一個人出來在大街上悠悠蕩蕩的好很多,聽話,快點回去吧。」
「什麼安全不安全的?」菱月不屑,道:「我每次出來都這個樣子啊,而且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的,怎麼到了你這裡就那麼多事啊?真是,你好像越來越婆婆媽媽了,真的關心我,那就趕緊的想辦法回去吧,我實在不願意待在這裡了。」
「行了,我也不想給你解釋的那麼清楚。」司馬田不滿的瞪她一眼,又殷殷勸道:「總之,現在你馬上給我回皇子府裡去,快點走。」
「唉,不行。」菱月拒絕道:「我這次出來就是為了看看子謙的,我既然已經出來了,就不想先那麼早回去。反正現在也沒有什麼特別危險,而且,子謙也會保護我的呀。」
「子謙是誰?」司馬田不解的問,眉頭微微一蹙。
「子謙是我在這裡除了你之外最好的一個朋友。」菱月呵呵的笑著跟他解釋,又忍不住的讚道:「而且,他畫畫畫的特別的好,非常有才華呢。」
「你怎麼會有那麼多的朋友?你不嫌麻煩啊?」司馬田不滿的瞪她一眼,明明就不是這裡的人,卻偏要教朋友,萬一不捨得走了怎麼辦?
「這怎麼能怪我?」菱月揚揚眉毛,道:「誰讓我這麼貌美如花又聰明可愛呢?所有見到我的人都喜歡我呀,我也沒有辦法啊。總不能,連一點面子都不給人家吧,你說是不是?」
司馬田真是覺得自己簡直要崩潰了,真是拿這個女人一點辦法也沒有。一直都這麼自戀且沒腦子,深深一探後便道:「好啊,那我也去見識見識你的這個朋友吧,走。」
風雅軒裡,子謙鄰窗而站,正午的陽光剛好透過窗子照在他英俊的側臉上,有一種神光的感覺。只是,他臉上的憂愁多了一些,似乎正在為某一件事情而傷神。
「子謙。」菱月進門,便大聲的喊她,她知道他見到自己之後一定會很高興。
「凝凝?」子謙果然如她所料的欣喜,趕緊的上前抓住她的胳膊,急切的問道:「你怎麼這麼多日都沒有來風雅軒?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情呢,沒事吧?」
「沒有啦。」菱月嘻嘻一笑,並不打算將母親過世的事情告訴他。因為,原本此時的她已經沒有那麼傷心了,所以,也沒有必要再惹來別人的一頓安慰。
「我只是出去了幾天,你知道古代的馬車都好慢的,所以時間就長了很多。」她依舊笑嘻嘻的看著他,道:「不過,我一會來之後就趕忙跑來見你,我知道你一定會想我,嘻嘻。」
子謙有一瞬間的尷尬,是啊,他當然想她,甚至,一閉上眼睛都是她的身影。可是,這些話他能跟她說嗎?他稍稍的將自己的視線從菱月的身上轉移開來,看一眼跟著菱月一起進來的緗兒和那個看起來完全陌生的男子。
「哦,對了,我都忘了跟你們介紹了。」菱月上前將緗兒身後的司馬田給拉了出來,介紹道:「子謙,這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司馬田。司馬田,這就是子謙,呵呵。」
「司馬兄,有禮。」還是陸子謙比較有禮貌一些,相比司馬田目不轉睛的審視人家的樣子,陸子謙已經深深的作揖施禮了。
「陸兄,客氣、客氣。」司馬田也微微的彎腰,卻像不到腰部竟然襲上來一陣疼痛,疼的他又「哎喲」的喊了一聲,樣子極為的 好笑。
「啊,你怎麼了司馬田?還痛啊?」菱月趕緊的扶著他坐下,心疼的道:「要不然我還是找個大夫給你看一看吧?不會是傷到骨頭了吧?你還這麼年輕,萬一癱瘓了誰伺候你啊?」
「你就不能說點好的嗎?」司馬田狠狠的瞪了菱月一眼,忍著腰間的疼痛就著菱月的手慢慢的坐下,忍不住的眉頭皺的很緊。
「司馬兄受傷了?」陸子謙關心的問。
「是啊,他剛剛被人打了。」菱月接口。
「我來看看。」陸子謙說著,便上前拉起司馬田的胳膊,左右看了一下,道:「沒關係,沒有傷到筋骨,只是皮外傷而已。像司馬公子這樣的體魄,恢復起來應該不是難事。」
「子謙你還懂醫術啊?」菱月發現新大陸一樣的瞪大了雙眼。
子謙微微一笑,謙虛道:「出門在外,跌打損傷之類的小毛病還是略懂一些的。」
「陸兄還真是厲害啊。」司馬田也淡淡的稱讚,當然只是客套而已,因為他始終覺得在所有的男人裡面,只有他才是最厲害的,這一點跟菱月最像。
看著菱月在那裡跟子謙兩個人又說又笑,緗兒也像是來到自己家中一樣的不客套的翻著子謙的那些畫來看,而他自己,卻反而像是個外人一樣,左看看右看看,手足無措。
突然,他的眼睛定格在一副還沒有完成的畫上。那是一副山水畫,蓬勃的山色下面是一大片梨樹,開滿雪白的梨花,霎是美麗。
「咦?」他突然忍不住的開口問道:「陸兄,你怎麼會在這裡畫這麼多的梨花呀?」
「梨花怎麼了?」菱月在那邊接口,道:「子謙就是喜歡梨花啊,怎麼了?」
司馬田對著那副畫沉思了一下,便又道:「這麼說來,陸兄一定不是朝溪國本土人世了。」
子謙微微一笑,道:「何以見得?」
司馬田也笑笑,手指那副畫,道:「陸兄可能不知道,這朝溪國裡的人最不喜歡的就是梨花了,當然也包括梨樹跟梨。因為他們認為,梨跟離別的離相近,而梨花又通體潔白很不吉利。所以,你看朝溪國裡是不是連棵梨樹都沒有?」
「哦,真的假的?」菱月還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道:「可是為什麼上次韓祈傲來的時候都沒有說起過這件事情呢?而且,他還把子謙送給我的那副《梨花圖》給借去看呢。對了,不說我都忘了,這麼久了他還沒有還給我呢,我回去得給他要回來。」
「啊?你還畫《梨花圖》送人?那你肯定不是朝溪國的人了,因為朝溪國的人會認為這樣是不祥的。」聽了菱月的話後,司馬田更加堅信自己的猜測了。
「是啊小姐。」一旁的緗兒也插嘴道:「上次奴婢將那副《梨花圖》拿回皇子府的時候,小廣也告訴我說梨花為不祥之物,讓奴婢趕緊丟掉呢?」
「那你怎麼沒丟,不怕韓祈傲罵你啊?」司馬田看著緗兒,嘻笑道。
緗兒眨眨眼睛,笑道:「那是陸公子送給小姐的,小姐拿著當寶貝,奴婢怎麼敢扔了呢?要是真的扔了,那小姐還不把奴婢給殺了,嘻嘻。」
「我也覺得梨花很好啊。」菱月拿起桌子上的那副畫,道:「再說,我又不是朝溪國的人,我才不跟他們一樣迷信呢,呵呵。子謙,你放心,我會和你一起喜歡梨花的。」
子謙不自然的笑笑,卻並沒有吱聲。
「哎喲。」司馬田因為動作幅度大了一些,又忍不住抱著胳膊呻吟起來,道:「沈凝,我看我們該走了吧,我這被打的青一塊紫一塊的,要回去多休息。」
「你怎麼那麼煩人。」菱月不滿的瞪了司馬田一眼,又轉身對著子謙道:「子謙那我先走了,有時間的話再來看你。」
子謙點點頭,目送著三人離去。然後,低下頭區看桌子上另外的一副畫著梨花的畫,而眉頭的結卻似乎越來越緊了。
他開始為自己擔心起來了,既然韓祈傲也知道梨花的事情,那麼他一定也考慮到自己不是朝溪國的人了?可為什麼他不肯說呢?又為什麼要借了那副《梨花圖》來看?他是不是已經覺察到了什麼?或者說他應該知道自己是玄月國的人了?那他為什麼卻好像無動於衷呢?
韓祈傲,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呢?還好冽已經回了玄月國,可是,自己要該怎麼做呢?擁有無生佩的人還沒有找到,玄月國怕是很快就要面臨生死的抉擇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