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吃過,心情也好了許多。菱月收拾了一下自己,準備出門去找歐陽冽,好把自己寫的歌詞給他看看。可是,突然又想起來了,她連歐陽冽住什麼地方都不知道呢?第一次見他是在小河邊,第二次是在皇子府的屋頂上,那現在,自己是要去哪裡找他呢?
對,有了,每天傍晚歐陽冽都會吹簫,到時候她可以尋聲而去呀?呵呵,想不到自己真的是越來越聰明了呢?嘻嘻。
「小姐,我們是要出門麼?」緗兒抬頭問。
「我們先去找子謙,然後去給歐陽冽送詞。」她歡喜的說著,將那張歌詞塞到了袖子裡。彷彿已經預見了歐陽冽見到歌詞後的驚異。
「哦。」緗兒淡淡的應著,並沒有像往常那樣的勸阻。其實,這麼些天都在外面玩,雖然有時候會擔心,但更多的還是很快樂的。
「緗兒,你現在是越來越像我的姐妹了。」菱月也因為這樣而高興,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又道:「在外面多好,比皇子府裡好百倍。如果有機會,我還想帶你回現代去呢?」
「現代在什麼的地方呀小姐?」緗兒偏著腦袋好奇的問。
「現代不是一個地方,是另一個時空,我就是在那個時空裡過來的呀?」她試著跟她解釋:「現代有很多很多你從來都不曾見過的東西。」
「我知道小姐,就像玉皇大地的凌霄寶殿一樣,是麼?」緗兒的理解能力大概也只能是這樣了。
菱月歎口氣,終於明白什麼叫對牛彈琴了。無奈的道:「是啊,差不多吧。行了,不說這些了,走吧走吧,時間不早了。」
出門,卻見韓祈傲正站在不遠處。見她出來,笑了一笑,看著她,柔聲的問道:「皇子妃是要準備出門麼?」
「是。」菱月極不友好的盯著他,不知道他又要耍什麼鬼花招。
「出門好啊。」韓祈傲走到她身邊看她,笑道:「在皇子府裡是悶了一些,應該出去走走。不過,你到底也是皇子妃,這身穿著怎麼能顯示出你的高貴呢?」
「我又不稀罕讓別人知道我是皇子妃。」她白他一眼、雖然他今日才幫她寫好了歌詞,可是這個人也不至於轉變的這麼快吧?
「咦?你的鳳釵呢?」他看著她空空如也的髮髻,道:「既然你不帶,那看來是不喜歡了。不如,再有本皇子來幫你保管吧。」
「誰說我不喜歡。」她慌忙的喊道:「本皇子妃只是一時忘了帶而已,幹嘛這麼急急的想要再奪回去?哼。緗兒,你快去把本皇子妃的那個鳳釵拿過來。」
「奴婢這就去拿。」緗兒回身走進屋子裡,不一會兒便將那鳳釵拿了回來。
菱月將它趕緊的插到頭上,心裡一陣得意,心道:朝溪國能夠擁有鳳釵的,大概就只有我跟母后了,呵呵,天大的榮譽啊。
韓祈傲也笑,笑的有些淒涼,道:「這樣不是很好,這鳳釵原本就應該是屬於你的。你可是有要做皇后的命。」
「是你自己想做皇上吧。」她才不去關心他話裡的意思,白他一眼,拉著緗兒擾過他便走。
門口的侍衛竟然連問都不敢問,就乖乖的放菱月和緗兒出了門。菱月歸結於是鳳釵的作用,即便韓祈傲不承認也不行,畢竟鳳釵是母后之物,代表的可是尊貴的皇后。哼∼
目送著馮菱月的背影漸漸的消失,韓祈傲突然回身對身後的小廣吩咐道:「小廣,吩咐下去,讓人暗中保護皇子妃。」
「是。」小廣應著。
風雅軒,一如既往的冷冷清清。而子謙也依舊一副自得其樂的樣子在那裡描繪著什麼,每次見他都這副樣子,像雕塑一樣低著頭、畫著畫。真懷疑這個人是畫癡轉世,要不然為什麼總是這麼沒白沒黑、不辭辛苦的畫畫。
「子謙,怎麼每次見你都在畫畫呢?」菱月腳還沒有邁進去,便有些不解的問道。
子謙停下手中的筆,扭頭看突然造訪的女子,笑道:「我平日裡沒事,除了畫畫,也找不到可以讓我感興趣的東西。」
「那你不累啊?」她上前去看他未完成的畫做,又是一副山水畫,隱約的藏著幾隻嬌嫩的梨花,又道:「呵呵,你怎麼這麼喜歡畫山水畫呀?還畫上梨花,這高山上會有梨花嗎?」
「就是因為沒有才要畫上去呀。」子謙笑著解釋,道:「我是希望這裡可以有梨花的,既然現實中沒有那就不如自己畫上去了。」
「呵呵,你倒是很有想像力。不過,」她環顧一下四周,道:「我總覺得你還是想一下怎麼來搞搞你的店吧,老這樣沒有顧客上門,你會吃老本的。」
「沒關係。」子謙絲毫不在乎,道:「沒有顧客反而輕鬆很多,我不大適合跟外人打交道。這樣清靜些,正好可以有時間畫畫。」
「那要是不做生意你吃什麼?」她還在替人家著想,又道:「你這一點跟司馬田倒是挺像,他也是這樣的性格,總是吃老本。」
「司馬田?」子謙沒有聽過這個名字,所以有些奇怪。
「司馬田是我的朋友,我們兩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的不的了呢。」她嘻嘻的告訴他,又道:「有機會的話會介紹你們認識啊。」
子謙笑著點點頭,無意中眼神往菱月的髮髻上一瞟,那支鳳釵便落入了眼裡。他愣了一下,問:「你怎麼會有鳳釵?」
「哦。這個呀。」菱月摸摸自己的鳳釵,竟然忘了出門取下來了,忙解釋道:「這是母、母親送給我的,不過後來被韓祈傲給搶了過去,不過後來又莫名其妙的還給了我,還說什麼『讓我做他的皇后』這樣噁心的話,哼,什麼皇后?他還以為自己是皇上呀。」
子謙拿筆的手顫抖了一下子,一大滴墨汁滴下來,頃刻間污染成了一個大的墨跡。而他,卻似乎渾然不知,如同呆了一樣。
「你的畫都給毀了呢?好可惜呀。」菱月無比心急的道,剛剛的話只是出於無心。所以,她並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沒關係的。」子謙稍稍鎮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笑道:「畫毀了還可以重新再畫一副的,不用覺得可惜,沒什麼的。」
「是哦,你畫畫這麼厲害當然不會覺得可惜了。」菱月撅起嘴,可愛的笑道:「我就不同了,我畫一副畫那可是要費九牛二虎之力的,要是不小心給弄髒了,我會傷心死的。呵呵。」
子謙陪著她笑,又道:「對了,你每次出來,韓祈傲不過問你麼?你身為尊貴的皇子妃,他就放心你一個人出來,不派人保護麼?」
「我有什麼好保護的?」她滿臉的不在乎,也不去多想子謙問的有多奇怪,只是道:「我現在有了這個鳳釵,我出門的時候,誰都不敢阻攔的。他韓祈傲算什麼,嘻嘻,照樣乖乖讓路。」
她沉浸在得意之中,自然沒有去觀察子謙越來越陰沉的臉。也沒有去仔細的思索一下,子謙竟然是那麼清楚韓祈傲,或者說,是自己的身份。甚至,她都忘記了,在他的面前,她從來都沒有提起過她是皇子妃這件事情呀。
子謙淡淡的「哦」了一聲,沒有再多問下去。只是眉頭卻越來越緊的糾結在了一起,看著菱月時的目光,竟有了一絲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