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事情經過與猜想逐一的告訴菱月,菱月聽後,臉色瞬間變的昏暗,雙眼瞪圓,猛一怕桌子憤而起身,怒道:「混蛋。」
「小姐,你千萬不要上火呀。」緗兒嚇的趕緊的安慰,她知道任何一個女人知道自己的夫君要納妾都是會生氣的,更何況兩個人還是剛剛成親。
「太氣人了。」菱月又是一拍桌子:「這個小廣,他以為他家主子有什麼了不起的嗎?竟然讓我討好韓祈傲?呸,本小姐我吃飽了撐的我。」
緗兒滿臉霧水,問道:「小姐,您不是因為六皇子要納妾才生氣的呀?」
「納什麼妾?」她白緗兒一眼:「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才懶的管,他愛怎樣就怎樣,只要不來煩我就行了。」
「啊?」緗兒驚的嘴巴大張,這個小姐呀?怎麼會有這樣的反應,連自己這個做丫頭的都氣不過的跟小廣大吵一通,而當事人卻竟然無動於衷。
「你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沒有去廚房裡拿飯嗎?」菱月氣的大叫,現在在她的眼裡什麼都不如吃飽了肚子更重要了。
「奴婢馬上去拿。」緗兒說著,灰溜溜的跑出去了。
「納妾。」菱月摸摸自己餓扁的肚子,自言自語道:「不知道我會不會像我的兩個母親那樣被二奶給欺負呀?不過應該不會吧?算了,不想了,又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早晚是要回去的,才不會為這些事情而傷腦筋呢。」
天黑的早,明的也早,太陽出升一丈時,主僕二人就已經收拾妥當準備出門了。這時候不用擔心會遇到馮菱月,因為她本人才不會起這麼早,反正也不用每天都去給皇后那裡請安,她比誰都瀟灑的的呼呼大睡,不睡到日上三桿是絕對不會起床的。
路過菱月房間的時候,韓祈傲突然問小廣:「小廣,你說這個馮菱月每日都幹些什麼呀?」
「嗯?」小廣一愣,忙道:「主子,咱現在是早出晚歸,連面都照見,自然不會知道皇子妃每日在做什麼了。要不然奴才這就去打聽打聽?」
「不用了。」淡淡的瞟一眼緊鎖著的房門,才懶的管她,只要不給自己惹事就萬事休了,躲還躲不及的,誰還去管她?
「那我們這就去迎風閣嗎?」小廣問。
「嗯。」語氣平和,卻有誰知此時韓祈傲的心裡正如懷裝著個小鹿一樣,砰砰亂跳,抑制不住的激動,馬上就可以見到如玉姑娘了,真不知道她見到自己後會是怎樣的神情?
當小廣告訴車伕要去迎風閣而不是景溯樓時,趕車的車伕竟然異樣的看了小廣一眼,弄的小廣心裡別彆扭扭的,卻還是忍住了沒有問。
「去迎風閣的路比去景溯樓的路要遠一些。」車伕對正準備上車的小廣到。
「近遠的有什麼關係?」小廣坐到車伕的旁邊,沒好氣的道:「主子要去你就去就行了,拿來那麼多廢話?」
「哎喲,小廣公公,別生氣。」車伕忙陪著笑臉解釋:「小的可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這迎風閣也不是什麼大派頭,要是皇子喜歡去那種地方不如去醉笑樓或者百花樓?」
「什麼叫做那種地方?哪種地方?」小廣狠狠的瞪他一眼:「趕緊的架車吧你!」
「是是是。」車伕應著,揮鞭抽打一下馬的屁股,馬一聲嘶鳴,往前方駛去。
誰也沒有看到皇子府的一旁的石獅子後面,露出一個男子的頭,那人鬼鬼祟祟的眼瞅著皇子的馬車離去後,慌慌張張的跑往另一個方向跑去。
一路上小廣都在努力的猜測著韓祈傲的心思,他在想主子是不是真心的喜歡上了如玉姑娘想要納她為妾,這一面之緣就會有這麼大的力量?憑心而論,這如玉姑娘確實是挺漂亮,小家碧玉的感覺,更重要的是連主子也說了,如玉姑娘她還很溫柔可人。這一點,皇子妃無法與之對比是真的。
可是就這樣把皇子妃給判了死刑嗎?才成親多久,自己的夫君就忙著去找外面的女人,做女人做到這個份上,也實在是夠可憐的了。
「小廣公公,迎風閣到了。」車伕笑嘻嘻的提醒正處在沉思狀態下的小廣。
「哦。」小廣定定神,跳下馬車,掀開簾子,對裡面正閉目養神的韓祈傲道:「主子,迎風閣到了。」
韓祈傲睜開雙眼,手扶著小廣跳下車,抬頭看前面,一座宏偉的街樓獨自促立,青磚貼面,上書「迎風閣」三個古樸的大字。漆成紅色的木門外是一群打扮艷麗且露骨的女子,正手持絲絹,懶洋洋的招呼著路過三兩個男子。
「現在是白天,裡面肯定不忙。」車伕一臉怪笑著對小廣說。
小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便嚇的閉了嘴,灰溜溜的趕著車停到了一邊。
「這是什麼地方呀?」韓祈傲不解的看著這裡,不像是居家所地,亦不像是普通的酒樓,在他的印象中,他可從來沒有來過這種地方。
「喲,這位爺,這麼早就來了呀?看的好面生呀?快進來吧。」門口懶洋洋的那位女子一見有客人就風騷的跑過來拉住了韓祈傲。
「快別碰我門家主子。」小廣趕緊的將女子推開,彼時他已經先他主子一步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了。
「喲,這公子,來了還不讓人碰,是來看花的呀?」女子揉著吃疼的手臂,不滿的狠狠瞪一眼小廣,又忍不住在韓祈傲俊美的臉上瞟了瞟。
「我們是來找人的。」小廣厭惡的掃一眼女子。
「這來的客人,哪一個不是來找人的?」女子有些生氣的揮揮手,不耐煩的問道:「那你們是要找誰呀?」
「找如玉姑娘。」小廣回答。
女子冷笑一聲:「哼,又是一個吃素的呀?」她朝裡面努努嘴:「在裡面,哼,這如玉可是真頭牌了,可惜,還不一樣要吃素。」話說著,人已一步三扭的站回到了原先站著的地方。
「小廣,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呀?怎麼覺得怪怪的?」韓祈傲一邊往裡面走,一邊不解的問小廣。
「你還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小廣湊近韓祈傲,小聲的道:「主子,這裡是妓院呀。」
「什麼?」韓祈傲驚的低叫,腳卻已經都邁進了門檻裡去了。
還不等韓祈傲作出下一個判斷,門裡的二樓之上卻傳來了一陣打罵聲。
一個濃妝艷抹的老女人正惡狠狠的揪住一紅衣女子的耳朵罵道:「你這小蹄子,老娘花50兩銀子買你來幹什麼?吃閒飯的呀?你連謝老爺的客都回,你是想讓老娘喝西北風呀?老娘哪來那麼多銀子供你吃喝?告訴你,謝公子這禮可是送了,你要是不去陪他一晚,老娘就打斷你的腿,再拖去餵狗。」
「媽媽,求求您了,放過我吧,女兒是賣藝不賣身的,女兒寧死也不會去陪那個人的,媽媽求您放過女兒吧?」紅衣女子不住的哀求著。
韓祈傲一愣,這聲音,不正是如玉姑娘的嗎?
「混蛋。」老女人揮手一劑耳光打過去,罵:「你以為死就這麼容易嗎?你就算死了,這屍體也得給謝老爺送去。」
「太無理。」韓祈傲一看受欺負的正是自己心心年年的姑娘,哪裡還沉的住氣,飛身上樓,飛起一腳將那個老女人給從樓上踢了下來。
「哎喲喂。」老女人被摔的大叫:「哪個小蹄子敢踢老娘,來人呀,快給我打。」
「慢著。」小廣大喝一聲,制止住挽袖擦拳要準備上樓收拾韓祈傲的人,從懷裡掏出一塊金牌在老女人的面前晃了一晃,道:「您老可看清楚了這是哪位爺,若傷著了,你可吃不了兜著走。」
老女人使勁揉揉眼睛,閱人無數的她自然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了。忙忍住疼痛陪上笑臉道:「小爺莫怪,小爺莫怪。」
眾人一看連老闆娘都軟了下來,自然也不敢太過造次,只得遠遠的觀望著。
韓祈傲上前扶起淚眼朦朧的如玉,柔聲道:「如玉,您沒事吧?」
如玉抬起眼睛,看一眼韓祈傲,突然跪在他的面前哀求:「公子,救救奴家吧,求您了,公子。」
「快起來,快起來。」韓祈傲受不住這種柔情的攻勢,一時慌了手腳,只得緊緊的扶住她。又見她左臉被剛剛那個老女人打的通紅,更是心疼起來。
他瞪一眼低下瑟瑟發抖的老女人,拉了如玉的手道:「來,你跟我來。」
下樓,走到老女人的面前,道:「我要帶她離開。」
老女人一愣,知道這個主惹不起,但白白的將姑娘送給他又覺得自己吃可虧,一臉為難的道:「爺,這如玉可是我們這裡的頭牌,你這把她帶走了,我們這裡怎麼辦?再說,我可是花錢買的她,這些日子又是吃穿喝,也造了我們不少銀子的。」
「你想要多少。」不願跟她囉嗦,他直接切入正題。
老女人暗暗的算了一下,頭一抬堅定的道:「二百兩銀子,一文不能少。」
韓祈傲冷笑一聲,錢他自然是不在乎的,別說二百兩,一千兩他也不皺一下眉頭。「小廣。」他吩咐道:「給她一千兩,連這家迎風閣一起買下。從今往後,所有沒有飯吃或者沒有親人照顧的女子都可以來此救濟,不用再受此欺辱。」
「是。」小廣有些無奈的應了一聲。
「至於你。」他瞪著老女子,威嚇道:「從今以後不要再讓本皇子看見你,否則,剝了你的皮。」
「是、是、是。」手接過小廣遞過來的銀票,嘴裡連連應著。
牽起如玉的手,柔情一笑,道:「如玉,跟我走。」
如玉笑著點點頭,任由他來著自己走出迎風閣的大門。
門口,卻閃過一個男子的身影,他看著兩個人,嘴角扶起一絲陰險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