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的飛奔,風城終於近在咫尺。
「紫蘭,看你臉色不怎麼好,反正都快到城門口了,不如我們休息一下吧。」風飛潤放慢馬速,溫柔的對臉色蒼白的女子提議。這一路,為了趕路,他們沒人換了不下5匹馬;為了節約時間趕路,只是隨便吃了幾口乾糧和水,縱然是身為男子的他也有點招架不住了,更何況是身為女子的寒紫蘭呢。
「嗯,還是休息一下的好。」雲天也提議休息片刻
「其實你不用這麼敢的,我們……還來得及,因為……」追隨李杜姍而來,在雲城外才趕上的離殤欲言又止。
「我還好,你們不用擔心我的,繼續趕路吧,就快到了。」女子報以微笑,不過那微笑顯得有些蒼白。
「身體要緊,如果連你也累倒了,那麼我們這麼拚命的趕回來又有何用呢?」風飛潤有些心疼眼前的女子,早知道他不應該告訴她實情的。
「放心,我可不是那種柔柔弱弱、小家碧玉型的女子,才剩這麼點路,綽綽有餘了。」一想到昨日在她窮追猛打之下逼出的實情,她便一刻也不能耽擱了。
將軍爹爹因被人控制而去刺殺皇上,結果被六皇兄囚禁於影王府之中,然後神志不清的他昨天清晨突然昏迷過去,大夫診斷若3日之內不能將其身上的毒解去的話,那麼將軍爹爹休矣。現在離3日之期只剩不到2天了,她哪還有什麼閒工夫擔心自己的身體吃不吃得消。
「駕……」女子揮鞭,策馬奔騰,留下一片飛揚的塵土。
「駕……」
眾馬起奔,向風城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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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城城門外,一冷峻倨傲的男子早已等候多時。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那兒,他只知道從接到九弟飛鴿傳書說他們不眠不休趕回來到現在,他的心就沒安頓下來過。他在擔心她,擔心得吃不香、睡不好,若非現在是非常時期,恐怕他早已按耐不住只身前往接她去了。
嗒嗒嗒嗒……
突然,一陣馬蹄聲傳來。
尋聲望去,他見到了日思夜想的女子,那個臉色蒼白卻依舊孤傲、自信、美麗的女子。不等對方下馬,他早已飛身上了女子的坐騎,輕輕的、溫柔的把她抱在懷中。
他想她、想抱她,哪怕是這短短的一刻也好。
女子掙扎著,可是早已虛脫的她怎是男子的對手,於是她放棄了掙扎,雙手環肚,靜靜的捂著自己的小腹。男子察覺出懷中女子的異常,溫柔的抱她下馬,然後上了一輛豪華的馬車。
馬車上,男子細心的為她蓋上毯子、溫柔的為她理了理凌亂的青絲,然後捲簾對外面的侍衛說了些什麼,只見那侍衛策馬、消失在街道轉角。
「蘭兒,對不起。」他認真的看著她灰色的眸子,誠懇的為他先前的懷疑和嘲諷道歉。這一個半月,在皇上和九弟不經意間的提醒下,他醒悟了……他清醒了……他覺悟了。
李杜姍頓時愣在那兒,縱使設想了千百萬種見面的場景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溫馨、平和的場面,這……完全超出她的計算範圍了。突然,小腹的疼痛狠狠的刺激著那稍微放鬆了的神經,她微微蹙起眉頭。
風飛影溫柔的伸手、撫上她的眉頭,想要撫平那皺起的眉頭、撫平那份疼痛。
「蘭兒,再忍一會兒,等回府喝了藥就不痛了。」他心疼的看著她,慢慢的將手移向她的腹部,為她送去那麼一抹溫暖。
李杜姍再次愕然,沒有嘲諷、沒有惡語相向,有的只是心痛和擔憂。眼前這個溫柔、給她莫名安全感的人是那個冷酷的王爺?她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可惜眼前依然是個溫柔的、陌生而又熟悉的男子。
天吶,眼前這個溫柔、平和的男子是印象中那個冷峻、霸道、倨傲、冷酷的風飛影?李杜姍好像看到了關漢卿《竇娥冤》裡血飛白練、六月飛雪的場景。
風飛影小心翼翼的為她揉搓小腹的同時,輕輕的問道「蘭兒,還痛嗎?」
「嗯,好很多了,我……自己來就好。」她臉上泛著幾朵紅花,這才反應過來將他的手從小腹移開。
汗,被吃豆腐了,而且還是在大姨媽來訪疼痛難忍的時候,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蘭兒,……別動,好嗎?」他感覺到女子的掙扎之意,輕輕地將她環在懷中,溫柔的吻了吻她烏黑靚麗的髮絲,靜靜的感受著這一刻的祥和、寧靜。
在那祥和的氣氛中,女子眼皮越來越沉、越來越沉,最終靜靜的睡去。而男子則輕輕的將女子的腦袋放在他那堅實的肩上,靜靜的看著安詳的她笑了。
時間彷彿就定格在那一秒。
世界彷彿就靜止在那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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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難得的場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