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杜姍也不惱,不理會他靜靜的閉上眼,讓自己處於離魂狀態。心靜則明,現在她要變身為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他愛抱就抱吧,反正他抱的是寒紫蘭,他親的也是寒紫蘭,而不是她李杜姍,她就那樣熟稔的使用著阿Q的精神勝利法。
可是為什麼她還是明顯感覺到他溫熱的身體,聞到了他身上特有的桂花的香味,她還感覺到他的手輕輕撫在她的臉上,他溫熱的鼻息飄入她耳中……
她本以為自己不理會他,他便會自覺沒趣的離去,可是結果呢,顯而易見。不知過了多久,渴感再次襲來,她添了添乾渴的嘴唇,考慮著要不要『醒來』喝水,她掙扎著。
「蘭兒,來,為夫餵你。」風飛影熟稔的向口中灌入一口水、俯身,然後畫面定格在離李杜姍面龐1厘米的地方。
「啊……」李杜姍惡狠狠盯著意欲非禮她的風飛影,抬手隔開二人的面龐,然後氣惱的說道「你又要幹嘛?難道你就不能尊重一下我嗎?」
「蘭兒不是口渴了嗎?為夫這不是擔心你渴出病來才好心餵你的啊,難道為夫有不尊重你嗎?」風飛影嚥下口中的水,委屈的看著她,剛剛有那麼一瞬間他真想一掌拍飛那個不知好歹的女子,不過那樣就不好玩了。他移開擋在中間的青蔥手掌,接著更加委屈地說道「而且,為夫剛剛就是這麼喂蘭兒的,只是不知怎地,蘭兒喝著喝著就非禮起為夫來了。」
「你說什麼?」李杜姍愕然的睜大眼睛,明明是她被吃了豆腐,現在卻變成她吃他豆腐了,她之前怎麼沒發現他這死皮賴臉的一面呢。
「蘭兒不信?不信的話再試一次就知道了。」
風飛影依舊很委屈的說著,李杜姍真想踹他幾腳,把他踢到爪哇國去。委屈,他委屈,那委屈的面具下那一張似笑非笑的、小人得逞的面容才是真實的,她總算是嘗試到惡人先告狀的苦頭了。
「試你個頭,你還想讓我喝口水?」一想到她方才在夢中喝的清泉來自風飛影之口,她不禁嘔起來,她很想把晚上吃的東西全嘔到他身上,可是別說食物了,現在她連口水都沒。
風飛影則在一旁笑嘻嘻的看著她,這次他總算如願以償的看到她那因憤怒而扭曲的面龐了,他竟然不覺得愁,反而覺得很可愛。
「水,我要喝水……」李杜姍用盡口中最後一點水分,發揮出河東獅吼的效果來
「嗯,好啊,為夫餵你……」風飛影還想和她玩一會兒,不想卻被一個不識趣的丫鬟打斷了
風飛影冷冷的看了一眼先前匆匆趕來,這會兒顫顫巍巍跪在地上的喜兒,沒好氣的教訓道「怎麼,跟你家主子回劉府才多久就不知道規矩了?」
「王爺恕罪,奴婢知錯了,只是藍妃娘娘身體不適,派奴婢來請王爺」喜兒一個勁的嗑著頭,好像她那額頭是石頭做的
「哦,藍妃身體不適?派人去請太醫就可。沒其他事的話就退下,下次放機靈點。」他冷冷的語氣中夾雜著不容置疑的問道
「可是……可是……」雖然害怕,可是喜兒還是不死心
「可是什麼?退下」這次風飛影有些發怒了,喜兒訕訕的退出門外,好狠心的王爺,她原以為她家主子這次回來會不一樣,畢竟藍妃懷了王爺的孩子,可是從進門到現在王爺還未去看過她家主子,現在依舊是用一句『去請太醫』的話把她打發走,為什麼王爺對她家主子就那麼不在乎,而對那個一度厭惡的女子寵愛有佳,她不懂,她為她家主子感到委屈。
李杜姍也在風飛影與喜兒交涉的時候搶到水杯,咕咕的灌下,還乘機從他的『枷鎖』中解脫出來,她這會兒正冷冷地看著風飛影。
「怎麼,蘭兒生氣了?」風飛影起身整理了一下服飾,抬頭與之對峙著
「是,我是生氣了。你怎麼能這麼對待藍妃,她好歹也是你的即將出世的孩子的母親。」 方纔他那冷冰冰的語氣,連她都看不下去了。不管他喜歡喜歡劉雪藍,但是他娶了她,就得為她負責,為他們的孩子負責。
「蘭兒何以會為藍妃抱不平呢?」
李杜姍知道他的潛意思是『藍妃是你逼走的,現在她回來了,你怎麼是這中反應?』,她不理會他的明嘲暗諷,悠悠地說道「當時你明知道我要的是休書,而不是藍妃的離開,現在你又想把責任推到我頭上,你真的好差勁。為什麼你總如此自以為是,你是王爺,沒錯;你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沒錯;可是這並不代表所有人都是為你而活,離開你就活不了;這也不代表你可以隨便就判一個人死刑。……既然不喜歡就要不娶,既然娶了就要好好愛惜,特別是有了孩子之後,你以為女人生孩子是件容易的事嗎?……如果我知道自己的父親在母親生病的時候明明可以去看望而不去的話,我絕對不會原諒他的。」她記得無論自己的父親有多忙,只要她和媽媽生病了,他一定會放下手裡的工作,馬不停蹄的趕到她們身邊。自此在她眼中,父親是神聖的,可是眼前的這個傢伙卻截然相反,在孩子還在母體的時候就對之不理不睬,真是太差勁了。她在心裡不知把他咒了多少回了,她鄙視這樣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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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