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柳婉兒塞進車裡,蘇力恆一踩油門,車子子彈般衝了出去。
害怕地抓住了車窗上方的扶手,柳婉兒怯怯地詢問:「你要帶我去哪裡?」
握住方向盤的手一個顫抖,他沒聽錯吧,她是在跟自己講話嗎?
蘇力恆轉過頭,緊張地盯著那個女孩:「你在問我嗎?」
柳婉兒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澀澀地點了點頭。
她終於開口跟自己講話了,蘇力恆身子一探,激動地在她唇上親了一口,好開心。
「你,你小心開車。」開車不看前方,這也太危險了,柳婉兒不得不提醒他。
這是第二句,蘇力恆開心地想吼叫。
「我的技術你放心。」話音一落車開得更猛了,因為這樣她才會跟自己講話。
看著一輛輛被超越的車輛,柳婉兒緊張死了。
「你開慢點。」
她越說蘇力恆的車速越快,心裡那個舒暢,老婆的聲音比天籟還好聽。
沒一活兒,車子在一家酒店門口停了下來。
打開車門,蘇力恆拉下柳婉兒直衝酒店前台,他要好好抱抱她,慶祝冷戰結束。
前台小姐一邊辦理入住手續,一邊問道:「先生幾人入住?」
「兩人。」
「好的。」前台小姐在電腦裡輸入客人人數,不時的偷瞄蘇力恆身邊的柳婉兒。
柳婉兒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不會以為自己是從事特殊職業的女人吧?
想著趕緊鬆開蘇力恆的手。
蘇力恆也發現了前台小姐的眼神不對,又見柳婉兒保持距離的態度,心裡頓生不滿,一把摟過她,對前台小姐道:「我帶自己老婆來開房間有什麼不對嗎?」
「沒沒,先生請別誤會。」前台小姐趕緊解釋,她只是覺得他身邊的女人有些眼熟,好像在電視上見過,但又想不起來了。
對於蘇力恆一口一個老婆,柳婉兒有些不滿,她頂多算是他的前妻,怎麼老是對外宣稱自己是他老婆,真是沒皮沒臉。
很快前台小姐就將房間鑰匙遞給了蘇力恆。
一把接過鑰匙,摟著柳婉兒就進電梯。
『吱』一聲,房門開啟,蘇力恆打橫抱起柳婉兒,一腳踢上房門,直奔雪白的大床。
未等柳婉兒反應過來,人已落在床上,高大的身軀頃刻間壓下。
感覺他不安份的大手已伸入衣內,柳婉兒緊張地喊道:「今天我還沒有吃避孕藥呢。」
「沒關係,醫生說少吃一天無所謂。」蘇力恆瞎謅道,這個醫生就是他自己。
真的沒關係嗎?柳婉兒有些不確定,不過她對避孕藥也不瞭解,相關知識全是從蘇力恆處得來的,他怎麼說自己就怎麼做,既然他說沒事那應該就沒事吧。
而蘇力恆說的的確沒錯,少吃一天鈣片當然無所謂。
自從那天住進酒店後,已經整三天了。
柳婉兒每天待在酒店吃了睡,睡了吃,偶爾到酒店內的咖啡館坐坐,再無其他事可做。
透過房間的落地窗,望著一樓半月形的游泳池,柳婉兒歎了口氣,越來越覺得自己像被蘇力恆圈養的寵物。
想想不能總這樣跟前夫廝混在一起,她還有自己的事業,再荒廢下去五年的辛苦積累怕是要白費了,她決定去藝術館看看,再聯繫一下回國後認識的幾個同行。
換了身外出的衣服拿起包柳婉兒離開了房間。
剛一走到酒店大堂便見幾個彪形大漢圍了上來。
「你們要幹嘛?」柳婉兒緊張道。
「大嫂,我們是負責保護你的。」其中一人道。
聽他們的稱呼,再看他們的裝束,柳婉兒一下明白了,是蘇力恆的手下,暈倒,什麼時候她成了黑幫大嫂了。
「我不需要你們的保護,都走吧。」她又沒和人結仇,要保鏢何用。
腳步剛一邁出,卻發現那幾人也跟著她移動。
「你們沒聽到嗎?不要跟著我。」長這麼大柳婉兒鮮少語氣強硬過。
「這是大哥的命令。」男子彷彿面部神經失調,一點表情也沒有,序式化的語氣更讓人無力。
重重歎了口氣,外出的慾望已被他們磨盡,無力地拿著包包,柳婉兒打道回房間。
沒一活兒,只聽房門被打開,未見人影,已聞其聲。
「老婆,我回來了。」話音落便見蘇力恆走了進來,將外套往床上一扔,一把抱住了站在窗前的柳婉兒,半天不見還真想她。
柳婉兒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討厭他,對,是討厭,不是怨恨。
「為什麼把我困在酒店?」
「沒有啊,你想去哪就去哪我困著你幹嘛。」蘇力恆覺得很冤枉。
「那樓下那些牧羊犬是幹嘛的?」不就是怕她這隻羊跑了派來看著她的嘛。
「他們只是保護你的安全。」
蘇力恆不方便說的是其實帶她來酒店就是為了將她與危險隔開,在沒有處理掉那人之前,她是暫時不方便回家住了。
那天英格他們帶來的東西是進入流川堂各秘密堂口的電子口令發射器,當然那是仿造的,但仿真度極高,且具備了同等效用,它的出現說明那人潛伏了五年要行動了,而他也正好利用這次行動將戚家殘餘的勢力一窩端掉,而在這之前他必須保護好她。
討厭聽到這樣的說詞,柳婉兒推開摟著自己的男人,老是用安全為借口來監控她的行動:「我不是你老婆,死了也跟你沒關係。」
這還是她第一次衝他這樣講話,讓蘇力恆有些錯愕,半響才恍過神來。
「你活著是我蘇力恆的人,死了是我蘇力恆的鬼,做人做鬼還必須經過我的同意,怎麼會跟我沒關係。」討厭她跟自己撇清關係。
白了他一眼,不想理他了,無賴加鴨霸。
見她生氣,蘇力恆剛想討好,電話便響了,一看來電顯示,立即躲到洗手間。
看著洗手間的門關上,柳婉兒二十幾年從未有過的叛逆情緒在這一刻集中暴發了。
等蘇力恆講完電話出來,發現房內空無一人。
他的小妻子去哪了?
發現柳婉兒不見了,蘇力恆第一反應便是出去找。
一拉房門居然文絲未動,再拉,依然不動,顯然門被什麼東西卡住了。
這下蘇力恆明白了,那丫頭是故意把他鎖在房內,沒想到小羊羔也有反擊的時候,不禁莞爾。
立即打電話到前台讓服務生過來開門。
很快房門便被打開,服務生連連道歉:「對不起蘇先生,不知是什麼人惡作劇用雨傘把門把鉤住了。」
「沒關係。」蘇力恆笑笑道,始作俑者就是自己老婆他有什麼理由責怪酒店。
下到大堂發現派來保護柳婉兒的手下都不見了,果真是出去了。
悠在掏出手機撥出其中一個手下的號碼,發現對方關機了,又撥出一個號碼,還是關機,再撥,依然關機,直到最後一人的手機也是關機狀態,蘇力恆緊張了,不會集體出事吧,雖然說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事關自己心愛女人的安危,要他如何平靜得下來。
立即給輕雲打去電話,讓他立即派人出去找,自己則回到房間打開電視,一邊關注電視新聞,一邊給警察局和醫院打電話。
心裡不斷祈禱,一定不要讓她發生意外。
時間在焦急的等待中一分一秒過去,忽然房門被打開,只見那個讓自己揪心的小女人一身輕鬆地回來了,而她的身後是自己的四名手下。
「你死哪裡去了?!」所有的焦急化為憤怒,蘇力恆衝了過去,一把抓住她。
「去聽了場音樂會。」他吃炸藥了,火氣這麼旺。
看她一臉無所謂的表情,蘇力恆真想揍她兩下,可又下不去手,只能衝著她身後的手下發飆:「誰讓你們把手機都關了!」
四人面面相覷,好一活兒其中一人才道:「大嫂把我們的手機沒收了。」
算她狠!如此答案讓蘇力恆再有氣也撒不出來了,無力地沖四名手下揮了揮手,讓他們離開。
關上房門,蘇力恆走到悠然喝著茶的小女人身旁,歎了口氣道:「你贏了。」
淡淡瞥了他一眼,柳婉兒不言不語,心裡則十分爽見他吃憋的樣子。
輕輕抱住她,蘇力恆下巴抵住她的肩頭:「老婆,以後不要再嚇我了好嗎?」
「你膽子不是很大嘛,我哪有本事嚇你。」語氣不陰不陽。
蘇力恆發現開始反擊的羊兒凶狠異常,看來要讓她安份只能採取非常手段。
「這回我的確被嚇得不輕,你得補償。」
什麼補償啊?還未明白過來柳婉兒便發現自己已被抱起,恍然明白他的意圖,這個色狼!
伸手用力捶向他的胸堂,卻被一把抓住。
「就算要謀殺親夫也得讓我做個開心鬼吧。」
調皮的向她拋去一個媚眼,蘇力恆開始執行自己的造人計劃,對,這就是他的非常手段,往他親親老婆肚子裡塞一個小蘇力恆。
時間又過去了好幾天,蘇力恆似乎越來越忙,每天一早離開酒店直到深夜才回來。
而柳婉兒也不想過問他在做什麼,畢竟在她的認知裡他只是自己的前夫,而前妻是無權干涉前夫的生活的。
告別友人,離開咖啡館,看了一眼身後緊緊跟隨自己的四個壯漢,心中有些無奈。
他們還真是克盡職守,只是跟了她這麼多天冒似也沒發生什麼危險,自己那個前夫真是想太多了,她又不混黑社會,哪有那麼多仇人。
看看天色尚早,不知道現在外公在幹嘛,真想回林家看看。
想想還是算了,要是被蘇力恆知道又不知要發多大的火。
心裡正埋怨那個小氣的男人,一個驚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隨即一輛保時捷跑車停到了身旁,從裡探出一張熟悉的妖冶面孔。
「小小,好些天不見了。」是英格,而車的後座還坐著二英和四英。
柳婉兒淡淡一笑,仇人沒碰上,碰上友人了。
就這樣柳婉兒重新回到咖啡館。
「你和力恆去了哪裡?」一坐下來英格立即就問,這幾天一直擔心他們的去處。
自從那天蘇力恆帶走柳婉兒後他們就一直住在蘇家,張媽幾次打電話給蘇力恆要他回家,都被拒絕了,原本以為他是在鬧彆扭,後來他打電話過去勸說,才發現其實好友的舉動別有用意,於是幫著安撫張媽,讓她同意他們夫妻在外面先住一段時間。
「我們住在酒店裡。」柳婉兒道,拿起糖包撕開一個小口,綿細的砂糖沿著小口滑入咖啡裡。
「哪個酒店?」二英立即詢問,她好幾天沒有見到蘇力恆了。
柳婉兒說出酒店的名字,她並不排斥他們過去,反正自己一人待著也無聊。
英格無奈地看了看自己這第二個妹妹,其實四個妹妹裡就她個性最執著,對蘇力恆的感情也最深,可畢竟對方已經結婚,而且看得出來對老婆非常痛愛,這時再深的感情也該放下了。
四人聊了一活兒結束了談話,英格提出要送柳婉兒回酒店被拒絕了。
柳婉兒考慮到她不是一人,還有四個保鏢,小小一輛保時捷哪塞得下那麼多人,而她盡職的保鏢先生們是絕不會和她分乘兩輛車的。
忽然發現他們流川堂的人都一板一眼的,是不是老大太狡猾了,所以物極必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