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以血為名對天起誓!我……真的不想傷你!
——— 蕭澤宇
看著好不容易被冰心舒月打開的洞口又被封住,還是被他放走之人給刻意封住,他笑了。蒼涼的笑。
很想哭,卻沒有眼淚。在很多年前,火炙國被毀,他以為父皇母后都死了的時候,他的眼淚就已經流乾了吧。
蕭澤宇看了看被他打暈過去的冰心舒月,小心翼翼將花魂皇后放好,走過去將她攬進懷抱靠在骯髒的囚牢上,輕輕地說:「……對不起……」
懷裡人的眼睫顫了顫,終是努力的睜開了眼睛,冰心舒月虛弱地回望著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舒月,你知道嗎?我曾經一度以為她死了。那個經常親自給我做桂花糕的賢良淑德的母后死了。小時候,她常和父皇一起抱我到花樹上,有好多次我會突然從樹上跳下來,柔弱的她總能穩穩當當的接住我,那時候我還很驚奇地對她說,母后好厲害……」
冰心舒月沉默不語,只是輕輕回握他的手,給他力量,鼓勵他說下去。她知道,在這種時候她只適合做一名最好的聽眾。
蕭澤宇也安靜了好一會兒方才接著說道:「我從沒想過那樣嬌弱的女子之所以能那麼準確的接住我,是因為她會幻術。那一天,我親眼見到她倒在血泊中,血肉模糊的臉……呵,那是她找的替身吧……」
冰心舒月握著他的手加重了力道。
「以前,我是嬌生慣養的堂堂皇子,不會一點幻術,亦不會武功,那一天下著雨,我一點一點用手掘著泥土,親自給她做了墳塚,我最愛的母后啊,我已將她葬在了後花園的桂花樹下……可是……可是她為什麼沒死呢,為什麼要騙我呢……」
「我十二歲那年,流落到這裡,是一身火紅的舞貴妃將我帶了回來,我常常就在想尊貴如她,怎麼就會為街上一臉塗得烏黑的我停下腳步呢?我曾經可笑的以為她是看中了我殺狗時的凶狠眼神……」
「這些年,她給我錦衣玉食,她親自教我火炙國失傳的獨一無二的幻術,她毫不遮掩的在我眼前殺人放火,她說……我是她最得力的心腹和助手,讓我必須學習她的心狠手辣,讓我惟命是從!怎麼……怎麼會有前後反差如此之大的一個人呢……」蕭澤宇用撕裂的衣襟細心包紮好冰心舒月的手,一邊說他的眼中一邊流露著困惑。
這時,一直沉默的冰心舒月出聲了:「我想……你母后還是愛你的。只是……你同我在一起,傷了她的心吧……她,野心太重……」
說完這一句,失血過多且因天牢內再次封閉,空氣不流通,加之飢寒交迫她又徹底的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