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我未盡一天養育之恩的女兒啊,就讓我的殘缺來換取你的重生,就讓一段痛苦的記憶來洗滌你的靈魂,賜予你堅韌起來的秉性,讓花魂天女這個江湖上才有的名號從此以後徹底泯滅消失吧……
——— 花魂皇后
她極其輕柔的蹲下身子,顫抖著撫向冰心舒月毫無知覺的腿部:「疼麼?我的孩子……」
不待冰心舒月回應,她似下定了什麼巨大的決心,咬牙又重新站起,她說:「這一切皆是天意!我隱忍十多年,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為了什麼,現在,終於知道了!我相信他不會殺你,所以我在等你來啊,孩子,帶著一份莫明的希望等著你來……」
誰不會殺他?冰心舒月困惑地接話:「娘是說師傅嗎?師傅怎會殺我呢,他待我極好,我常說他是世界上最溫和最俊雅最疼惜我的男子呢……」師傅是個好人,一直愛了娘親好多年的好人,這一點,她感觸很深。
有冰涼寒透的琥珀色淚滴終於自花魂皇后眼角滴落下來:「孩子,你說……他是的師傅嗎?他……可有教你彈琴?」若有,她便又負他一分!
「有啊,可是我很笨,只學會《月中天律奏》的第一式,那是很幸福的弦音,我非常喜歡。師傅常歎息的跟我說,想學會後面的琴音,得等我經歷豐富以後,得品過人間善惡疾苦,得有所痛有所失之後方能學會,他說等待機緣巧合的那一天我自然就懂了……」
其實,當初司空昊寒對她這樣說的時候,她便決定不再學了。若有一種琴要有所痛有所失之後方能領悟透,方能真正學會,那她……學來幹什麼?司空昊寒不明白,她本是個23歲穿越而來的女子,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她早已償過了,不想再償第二次。
「那麼……如果孩子,我告訴你,你師傅所說的機遇……就是遇到我,你還想學嗎?」花魂皇后的眼裡再次湧現柔和的光。
「不想。」
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語的蕭澤宇卻適時插話了:「若想救你自己,救你娘親出去,你就必須得學。我聽說,弦魔琴音厲害之處可以無堅不摧,我的力量有限,突破不了這裡。」
他說得可有可無,完全的陳述語氣,似乎選擇權都在冰心舒月手裡,他只給建議,決不干涉,無論最後怎麼樣他都隨著自己的心奉陪到底。
只是,在無人可知的內心深處,他仍舊有一絲憂慮,那就是……舞妃快來了吧!若現在不學,再學時就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