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如此了。」月護法看向冰心舒月的眼中似有一種長輩的憐惜。
這孩子長這麼大終於可以見她娘啦!只怕宮主醒來一定寧願自己死也不願這孩子入宮求藥引吧!
可是為了宮主的安危著想,他不得不讓她去:「舒姑娘,趁宮主還未醒,你快走吧,路上小心!」
江湖、皇城之人也應該都已得知宮主重現江湖的消息了吧,數年之前公主被擄走一事怕是再也藏不住了吧!宮主的毒一日不除,對他就一日不利!
似明白月護法催她快些離開的苦衷與顧忌,也著實為司空昊寒的毒傷所擔憂內疚著,這都是因她成了他的負累才害他如此的啊!她轉身急步往外走去!
剛走出破廟門外,似又像想到了些什麼,頭也不回的朝屋內之人繼續問道:「月護法之前還沒告訴我,為何就你一人前來,其他三大護法呢?」還有……還有那個陰鬱孤單的少年月無痕呢?他去了哪裡?只是這最後一句冰心舒月問在心裡未出口。
月護法悲嗆的聲音傳來:「死了。都死了。被我那好侄兒給殺了……」
侄兒?月護法的侄兒豈不是月無痕了?天籟城城主月玄的兒子!
月無痕殺了三大護法?!這……這怎麼可能!冰心舒月似不能消化這個消息,她怎麼也不敢相信!那個在她離開之前心智已趨於平靜的少年怎會殺人?還是三大高手?!
似知道她會不相信,月護法娓娓道來:
原來,那日冰心舒月被司空昊寒刻意彈出的《月中天譜心奏》第二式給迷了心智,失魂般拋下月無痕跟著琴聲走了之後,那個少年便再度發狂了!
直到那天深夜發現他們摘山果仍舊未歸,四大護法才出了竹屋前去尋人。當看到只餘月無痕一人呆立著不能動,而空中留有濃濃的禪葉香,眾人便知當日是宮主來過帶走了冰心舒月!
舒月跟在宮主身邊,他們當然放心!於是,疏於防範之下就順手點開了月無痕的穴道。當時並沒立刻看出那少年的不同之處,他一直低著頭,那雙原本已清澈的眼睛再度被魔性折騰得赤紅!也於是……一眨眼之間摧殘與毀滅便發生了!
那個發狂的少年眼中佈滿了不再信任任何人的血絲,在一朝得了自由之後,殺了三大護法,將月老打傷在地,如一頭孤獸般朝著不知明方向奔去……
冰心舒月聽之,整個纖細的脊樑一怔。死了?都死了?那個總愛將她隨手畫於紙上的鏡護法死了?那個總逼著她談天論地的書獃子水護法也死了?那個……據說曾將她丟在了大酒缸裡的愛睡覺的花護法也……也死了?
他們……都死了!我不殺伯人,伯人卻因我而死啊!
可是……她卻恨不起那個一直孤單的少年來。那個少年,和她現世裡的影是多麼相像啊!那樣的孤寂,那樣的冰冷,也那樣的信任她……
是因她的離開他才再度發狂的吧?她冰心舒月在此發誓,一旦拿到天山雪蓮之後一定要找到他!
今生,她決不放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