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救出陳近南,曾柔決定留在韋小寶身邊,助她一臂之力。
從此以後,韋小寶又多了一個幫手,曾柔和雙兒就像她的左右手,一路上照顧她,保護她。
五天後,韋小寶一行人終於到了揚州。
走在瘦西湖畔的街道上,韋小寶顯得有些興奮,出去闖蕩江湖幾個月,如今就要見到老娘了。
她當初離開麗春院的時候可是對自己發過誓,以後飛黃騰達了,一定要回來接她去享福,只是沒有想到,自己現在竟惹了一身的麻煩,這次還為了救南哥,而答應鰲拜接她去京城,也不知道會不會連累她。
踏進鳴玉坊,韋小寶有些激動了,手舞足蹈的給大家介紹:「怎麼樣?這裡很繁華吧?這就是我的家鄉。」
雙兒的曾柔看到那些妓女們在街邊搔首弄姿的拉客,又聽著妓院裡面傳出的男女調笑聲,不禁面紅耳赤,垂著頭,一語不發的跟在韋小寶身後。
可韋小寶卻不以為然,大大方方的四處看,不時還發出歡快的笑聲,金子也是看得心花怒放。
海大富低聲嘲笑韋小寶:「你還真是與眾不同,不僅不覺得害臊,反倒在引以為榮。」
「有什麼好害臊的,我以這裡出生,在這裡成長,這裡再不濟也是我的家鄉。」韋小寶瞪著他,「再說了,這些妓女們有什麼錯?她們是生活所迫,為了生存。如果家下足以太平,百姓全都能夠安居樂業,她們用得著過這種身不由已的生活嗎?」
海大富淡淡一笑,歎了口氣,沒再說話。
一行人來到麗春院,步子還沒踏進去,一個尖細的聲音就嚷了起來:「喲,幾位大爺,裡面請裡面請!」
韋小寶抬眼笑嘻嘻的看著這個尖嘴猴腮,滿臉殷笑的男人,陰陽怪氣的說:「賴烏龜,你還認得我嗎?」
賴烏龜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嘴巴張得大大的,半晌都沒說出話來。
「哎呀,小寶——」
一個妓女認出了她,立即撲過來拉著她的手臂欣喜的叫道:「你真是小寶呀,你回來了?」
其它妓女們聽到聲音,馬上都跑了過來,個個都喜不自禁,笑容滿面,圍著韋小寶吱吱喳喳的說個不停……
「小寶,你闖蕩江湖快半年了,混得怎麼樣了?有沒有帶點銀子回來呀?」某妓女一邊說一邊打量著韋小寶。
「看你穿得還不錯呀,這可是上等布料呀,賺了不少吧?」某妓女伸手摸韋小寶身上的衣服,還用手搓了搓布料。
「喲,小寶,這幾位兄弟是誰呀?長得可真是太俊了!」某妓女瞄著韋小寶身邊的幾位「兄弟」,最後把目光定在了海大富身上。
她這一聲尖叫,引起一群姐妹的注意,大部分的女人都把海大富給圍了起來,在他身上摸來摸去,吃盡豆腐,海大富面紅耳赤,慌忙推開她們,扯著嗓子喊:「韋小寶,還不叫她們走開。」
面對妓女們的熱情,韋小寶是眉開眼笑,眼神卻一直在大堂裡尋找韋春花的身影。
雙兒和曾柔寸步不離的依在她身邊,生怕被妓女們當成男人摸。
「金子,金子。」韋小寶找金子,誰知這臭小子竟摟著一個年紀比較小的妓女搭起訕來了。
「靠,金子,你才多大呀。」韋小寶捏著他的耳朵,當他拽過來。
金子咧著嘴,嘻皮笑臉的說:「大哥,這可真是一個好地方呀,要是讓我在這裡生活,我該樂死了。」
「切。你這個小流氓。」韋小寶往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呀,呀呀呀,這不是小寶嗎?」
一個尖銳的女人聲音傳來,是老闆娘麗娘,她揚著手絹走過來,神情十分激動,走過來將韋小寶仔細打量了半天,確定真的是她,眼淚嘩啦啦的掉下來:「小寶,真的是你呀?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靠,你才死了呢。
韋小寶簡直快倒塌了,這個麗娘可真是會說話。
「是呀,江湖險惡,沒想到你還有命回來。」一直小心翼翼縮在一邊的賴烏龜突然說,他看著韋小寶的眼神很是怯弱,生怕她記仇報復自己。
「小寶,你白了,也胖了,皮膚變得真好。像女人一樣。」麗娘在她臉上摸來摸去,「你娘可惦記你了,自從你走了以後,她天天以淚洗面。」
「我娘在哪裡?」韋小寶急忙問。
「唉,你娘呀……」一想到韋春花,妓女們都安靜了下來。
「喂,麗娘,你還做不做生意了?姑娘們全都圍著這幾個小子轉,我們不是爺啊?」
「是啊,不做的話我們去別家了。」
客人們開始抗議了,麗娘看周圍的客人臉色都不太好看,拉著韋小寶一行上了二樓一間包廂。
「到底怎麼回事?我娘怎麼了?她在哪裡?」
一進包廂,韋小寶馬上就問。
「她早就不在這裡了。」麗娘抹著眼淚,「有一天晚上,她突然對我說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話,然後第二天早上就消息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唉,我派人到處去找她,就是沒找到。」
韋小寶皺起了眉頭:「她說了什麼話?」
「她說多謝我這些年對她娘倆的照顧,還說如果有人來打聽她的消息,就實話實說,如果有什麼事連累了我,叫我不要怪她。當時我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後來……」
說到這裡,麗娘看了看海大富和雙兒她們,有些遲疑。
「麗娘,你不要怕,他們都是我的好兄弟,有什麼話就直說。」韋小寶拍拍她的肩膀。
「你娘消失的第二天晚上,就有幾個神秘人物來麗春院找我,拿著畫像,要我叫你娘出來。我說你娘不在,已經走了。那個人立即就發怒了,一臉的凶像,像要吃人一樣,好可怕啊。」
麗娘的臉上湧現了驚怕的臉色。
「那人長得什麼樣子?」海大富突然問。
「他眉毛很厚,膚色如銅,右眼邊有一道傷疤,眼神好犀利……」
「是鰲拜!」韋小寶和海大富同時脫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