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一陣倉促的馬蹄聲從山上傳來。
陳近南緊閉雙眼,唇角顫抖,兄弟們……真的中計了。
「總舵主,總舵主……」
遠遠的,陳近南就聽到一片焦急的呼喚聲,奔在前面的幾位堂主棄馬飛來,一眼看見正中央的屍體,那一身樸實無華的白衣此刻已經鮮血斑斑,青風寶劍仍然被緊緊握在手上,卻失去了往日的靈氣……
總舵主……已經……遇難了嗎?
「總舵主——」幾位堂主慘呼一聲,悲痛的衝過去……
不要啊,不要……陳近南真想突破一切障礙大喊出聲,阻止兄弟們,他不要看到這一幕,可是,他的嘴被死死堵住,他喊不出聲,他渾身顫抖,青筋暴突,十指插破掌心,鮮血直流,卻不如他的心疼……
鰲拜的策略太完美了,一切都依計劃進行!
當幾位堂主撲上去的時候,那喬裝陳近南和茅十八的兩個副將立即翻身躍起,用他們的武器刺殺幾位堂主,兩位堂主慘叫一聲,口噴鮮血,當場身亡。
另外幾位堂主被他們的武器橫掃刺傷,及時看清眼前人並非陳近南和茅十八,才知道自己上了當,立即退後,用盡全力大喊:「我們中計了,快撤——」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早已埋伏好的清兵蜂湧而上,迅速將天地會的兄弟們團團包圍。
前面二排弓箭手蹲在地上,將早已上在弦上的利箭瞄準兄弟們,後面兩排步兵手持鋒利的大刀,全神戒備,隨時準備撕殺,再後面還有兩排騎兵,舉著長茅備戰。
就算兄弟們有三頭六臂,也逃不出這天羅地網。
天地會總舵一共不過三百兄弟,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清兵包圍,鰲拜帶來的人馬,少說也有三千,兩方力量太過懸殊。
清兵並沒有馬上動手,只是將他們圍得滴水不透,兄弟們集中在一起,緊握兵器,全神戒備,隨時準備應戰。
鰲拜騎馬從樹林裡出來,身旁一排高手保護,他微揚右手,清兵們馬上將陳近南和茅十八押了上來。
兄弟們看到陳近南,立即悲憤的大喊:「總舵主,總舵主——」
「哈哈哈哈——」鰲拜大笑,使了個眼色,一個副將將堵住陳近南嘴上的黑布扯掉。
陳近南可以說話了,但是此時此刻,他真的不知道還能說點什麼,他只希望能夠有奇跡發生,救救這些兄弟們,可是,真的會有奇跡嗎?
「陳近南,你睜大眼睛好好看清楚了,這些兄弟,全都是因你而死!」
鰲拜陰森森的說完,右手一揮,弓箭手立即發射手中的利箭,如雨般密麻的利箭向天地會的兄弟們射去,他們根本無法抵擋,淒厲的慘叫聲和痛苦的怒吼聲不絕於耳,一片片的兄弟接連倒下,鮮血渲染著綠色的草地……
「不要啊,不要……住手,住手……」陳近南癱軟的跪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大叫,聲音悲天憫人,響徹雲霄……
快要出山林的韋小寶心頭猛傳來一陣糾疼,有一種強烈的不祥預感湧上心頭,她不禁皺起眉頭,回頭遙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