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雅隨著他的口氣說，頭腦還在思維之中，弄不清楚他說的是不是真有道理。
「那就這樣說定了？」軍反問，凝視雅的眼睛裡笑意更深。
雅的眼神有些迷茫，按理說，和軍一起去蕥麗才會不舒服，不去她也會不舒服嗎？軍說的也有道理，腦海裡固囿的思路被軍攪渾了。
「真是像你說的？」
「當然！」軍的語氣很明快，很熟悉，是被愛情浸潤著的甜蜜，大概不會錯吧。
「那—-好。」雅回答的還是有些遲疑，他們的世界是自己不熟悉的，太陌生就失去了判斷，只能跟著他們的要求走。
「看過時裝發佈會嗎？」軍一心一意對雅談話，沒有留意對面女人眼裡嫉恨的光。
「沒有。」
「有禮服嗎？」
雅想起在南市時他給買的幾套，說：「你買那幾套還能穿。」
「哈哈。」軍壓抑著笑聲，「我買的衣服很合體吧。」心裡在笑她還不知道什麼是禮服。
「嗯！」那之後雅就沒再自己買過衣服，一是因為忙，一是沒有興趣，都忘記了自己是什麼尺碼。
「軍，有門票嗎，舒玥也想去看。」文偉留意著兩人的談話。
「不需要門票，是邀請函，我給你弄兩張。」軍爽快地答應了。
「那小文呢？」雅下意識地問。
「就麻煩媽媽了。」文偉討好地徵求雅媽媽的意見。
「年輕人不要總想著自己玩兒，總是麻煩別人！」舒玥的媽媽不滿意地說。
「不麻煩！年輕人嗎，到我這個年齡，就只想著窩在家裡兒孫滿堂呢！」雅媽媽慈祥地應承著，看孩子給人感覺她很幸福。
走出飯店，雅順路捎帶孩子和老人，直到回到學校，處理完一些事情，安靜地坐在辦公室裡，才有時間正視自我的內心，想去嗎？
不想，真的不想去，蕥麗談不上親切，也不討厭，但是那些場合雅很難自處，不喜歡燈紅酒綠，不喜歡所謂的時尚高雅，那些裡自己的生活太遠了。
最享受的生活是什麼呢，就像現在這樣靜靜地坐在窗前，看窗外綠葉濃厚，黃葉飄零，亦或者更遠處操場裡學生的的喧鬧，都是安靜的。
這真的是想要的生活，可是想要繼續擁有這些，就必須違心地干很多不想幹的事情，去很多不想去的場合。
生活的狀態真是灰色的，和誰都扯得開，又和誰都扯不開，是過於優柔寡斷的緣故嗎？想起今天鴻的話，雅心裡平靜不少，他終於肯放手了。
眼前不時閃現蕥麗稚嫩又端莊的眉眼，小小年齡有不相稱的成熟和心機，藏而不露，很難看透她的心情，和軍的氣質倒是很像。
去幹嘛，都是不熟悉的人和事，夾在他們中間憑生尷尬。不如，雅突然想起思璐，那些場合對她該是輕車熟路，有她陪著，就不會無所適從。
思璐聽說是時裝發佈會，興致很高，忘記了白天的不快，也不再計較對蕥麗的不滿，滿口應承。
「發佈會過後往往有小範圍的舞會，便於VIP會員的交流。我讓約翰陪我去，你呢？要不要找了伴兒？」思璐問。
「不用，我已經忘記舞是怎麼跳的了。和你們在一起就行，舞會前我想法退出。」
「那也好，我們共用一個舞伴也不錯。」思璐咯咯笑了，像是在耍什麼鬼心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