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課進行不到三分之一，局裡傳來一份各區及附近縣市優秀教師名單，分配名額一般根據面積的大小有不同的候選人，說是書面語言是僅供參考，口頭指示精神好像不是，像是最終圍繞這些人取捨。
第一次，雅覺得不能按照指示行事。辛苦的工作不是作秀，這種嚴絲合縫的暗箱操作她做不來。
雅沒有聲張，選拔仍然按著預定的步伐前進。聽了幾節英語課後，雅突然想到了約翰，於是打電話詢問約翰有沒有時間過來幾天。
約翰欣然應允，說安排工作後馬上過來。在機場接約翰的時候，意外地遇到了舒玥。她肚子已攏起，皮膚更白更細膩，站在跟前才能看出隱隱的黑斑。
即使是懷孕，她還是很優雅，可愛的連體孕婦褲胸前別著一隻調皮的淺棕色熊寶寶，潔白的繞絲圓形小花領襯衣外套著水紅色無領小外衣。遠遠看著，如一個玲瓏的布娃娃。
「你怎麼在這兒？」雅吃驚地半天沒回過神兒，好幾個月沒見到她，彼此只見有些陌生。
舒玥幸福高傲地四顧，沒有立即回答雅的問話，直看到文偉拿著小奶糕過來，才嬌俏地說：「文，你看這是誰？」話語熱情親密。
「雅，你也來了。」文偉不是很奇怪，像是早有預料。
「你們來幹嘛？」雅不解地問，「怎麼捨得嬌妻愛子來這種地方。」
「啊，是舒玥執意要來的。整日悶在家裡想出來透透風。」文偉遞給舒玥奶糕，寵溺的木光在舒玥是身上留戀，小心翼翼護著她不被來往的人碰到。
「時間快到了！」文偉說，向出口處張望。
「我也來接人！」雅解釋說，隨著文偉的目光往裡看。
「雅，短短半年你老了十歲啊！」舒玥關心地說，「養家不容易吧！」
是女人，本能被說老就不舒服，雅自嘲說「什麼辦法呢！我看你年輕了十歲，像一二十歲的小姑娘，懷孕的婦女很少有像你這樣反而更鮮嫩的。」
「可鴻說你那時也這樣！」舒玥說話時根本不看雅，專注著手裡的奶糕，變換不同的角度吮吸，每個動作都體現出愜意的韻味兒。是很隨意的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彷彿只是為了有興致地消磨等人的時間。
「你們談我嗎？」腸子裡被塞進一條蚯蚓般，雅有些噁心。
「是啊，經常見面誰都談。文偉，不是嗎？」舒玥適時拉上文偉，甜蜜地偎在他的一側、
文偉站定身體生怕舒玥會靠不穩摔倒，堅信安全了才說：「舒玥可受苦了。不能美容，不能化妝，為了肚裡的孩子什麼都約束，朋友們再不經常聚聚，她會悶壞的。雅，你太忙沒打攪你，不要在意。」
「最好。真打擾我才在意呢！」雅歉然一笑，想把這個話題扯開。
「女人為了工作把自己弄得黃臉婆似的，會被男人嫌棄的。」舒玥像是好意提醒說，「男人都是視覺動物。」
「沒關係！雅皮膚比你差一點點兒。」文偉對雅幾眼，「萬事開頭難，等工作步入正軌，馬上會恢復的。」
「如果以前差一點點兒，現在可不敢比了。」雅故意入迷欣賞舒玥的臉，「我已是昨日黃花，舒玥正當年呢！」
舒玥的臉沉了下，吃奶糕的動作也慢了半拍，聽出了雅的些許嘲弄，但不便說什麼。
「雅真會開玩笑！我老婆看起來比你年輕，你們年齡可差不多，不要不老賣老啊！」
「來了！」文偉大叫，伸出隔壁亂晃。
遠遠地一個富貴逼人的身影加快了步伐，渾身洋溢的激情恨不得馬上跑過來，為了表現身份還只能矜持地拿著步子，她旁邊，一個高個子黑皮膚健壯男人一手提個手箱，一手推著推包。